“谁?”
“就是我李氏王朝的皇上。不知道他够不够高贵,说的话能不能令金国王信服呢?这颗七彩夜明珠,就是当日他亲手从金王子身上换来的。”
没多久,李昊也让人从被窝里给挖了起来,骆水云也被太后派人给请到了宫里,共同作证段烨的话句句属实,反而是金多维王子在他父王面前撒了谎。
然而,金戈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他甚至一口咬定在场的这几个年青人都是一伙的,早就窜通好了,目的就是为了将七彩夜明珠据为己有。一时间,所有人都面红耳赤,愤怒异常,只有那个草民中的草根,身份最最卑微,最没有发言权的陶紫,站在一旁,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哈欠连天。
太后见了,脸上显示出了愠怒之色:“好无礼的丫头,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打瞌睡!”
陶紫万分委屈地说:“太后,我再无礼也比不上那个金国王无礼。我只是在这里打打瞌睡,可是他倒好,三更半夜的,把所有的人瞌睡都给搅了。”接着,她状似无意却是有心地小声嘀咕道:“今天还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呢!”
最后这一句话,勾起了太后心底的一丝怜悯,太后也是女人,明白大喜之日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起初金戈要求她连夜召段烨和陶紫进宫为他主持公道的时候,她曾经犹豫过的,怎耐金戈的气势过于压人,又口口声声地将事情往两国关系上扯,她才不得不服了软。
太后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也罢!陶紫姑娘,你也是当事人,这对事,你可有话说?”
陶紫连连摆手:“没话说,没话说。皇上的话,金国王都不信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我的话,金国王肯定更加不会信。其实,我觉得,不管是谁,都别说了,说了也是白说。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要跟我们讲理,而是来找茬的。”
“找死!”金戈怒了,一巴掌就朝陶紫的脸上挥去,带着他几十年的内功,风声呼呼。
段烨见势不妙,一拳迎向金戈的掌心,接下这一招,一股汹涌之气从他体内奔腾而过,脚下的青砖立时成了碎片。
李昊拍案而起:“金国王在我李氏王朝的皇宫内动手打人,想致人于死地,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区区一个贱婢,竟然敢在大堂之上抵毁本王,本王见贵国的礼仪之风似乎不太好,所以代为管教一下!”
李昊:“是抵毁还是实话实说,是代为管教还是恼羞成怒,你我都心中有数?”
太后出声打圆场:“皇上暂且退下,金国王也不必生气。这件事的起由是因为那颗七彩夜明珠,金国王千里迢迢来我国,想必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为了制造问题的。大家有什么话,应该慢慢商量。现在的天色实在太晚了,哀家也有些累了,不如明日再议。今晚大家也都别回了,就在宫里住下。”
金戈大袖一挥:“本王就不妨先忍一忍,看太后明日给本王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金戈一走,太后立马换上了一副严母的样子,微微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以平怒气:“好,真好!你们可真会惹祸,那个七彩夜明珠是什么东西?黑水国的国宝,你们把它给偷了,金国王能不生气吗?”
李昊辩解道:“母后,我们真的没有说谎,这事真的是金多维挑起来的,并且骆水云还差点被她绑到黑水国去,成了他黑水国的王妃。”
太后气得脸色发白:“那他最后不是没得逞么?你们让他受了教训,把珠子还给他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为什么要扣下珠子?搞得人家上门讨要,如今我们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还,等于是承认是自己错了,有理反而变成了无理。不还,更不妥,毕竟东西是人家的。
李昊:“母后,金多维当初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们若是随随便便地放过他,他还以为我们好欺负,下回会更嚣张的。”
“胡说!”太后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你是皇上啊,身为君主,要学会胸怀宽厚、一笑泯恩仇,以德服人,怎么能事事与人计较?
李昊:“那个金国王也是君主,他怎么不懂得以德服人,刚刚还当着我们的面就动手打人,刚刚那一掌幸好是段烨接了,如果真打在陶紫的身上,肯定得出人命不可。”
“你……”太后一口气堵在胸口没有顺过来,头脑一阵眩晕,吓得李昊赶紧上前扶住她,她稳了稳自己的气息,一把甩开儿子的手,不让他扶,掉转头来问段烨:“段公子,哀家一直认为你是个做事懂得分寸的人,可为何这一次却如此让人失望?你竟然还撺咄皇上去偷人家的东西,这是你做人臣民的本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大家看我们皇室的笑话?”
“段某不敢!”
骆水云见形势陷入一片紧张,连忙开口替段烨说话:“太后请息怒。段烨对朝廷向来是忠心耿耿。就拿这次来说,金多维以两倍的价格想找他买马,他硬是扣着不发,结果导致对方怀恨在心,连连报复,还因此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他都没有任何怨言。我看那个金多维,确实让人生恨,他明明知道,我是李氏王朝平南侯的女儿,却依然敢想绑就绑,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李氏王朝放在眼里。当日,我爹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怒,后来听说是皇上出手相救,并且还教训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金多维,还连连夸皇上仁义、聪明。”
才女就是才女,知道别人心里边有几道弯弯,太后一听说骆忠天夸了皇上,也不再好再指责他们下去,她脸上的怒气换成了愁容:“现在谁能想出一个好办法,平息了这件事。”
骆水云:“这事恐怕平息不了。陶紫姑娘说得没有错,金国王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跟我们讲理,而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