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泪魂爱情:我的世纪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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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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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李老田回国了。熟人们纷纷前来探望,询问他在美国的日子。问到什么李老田都说好,儿子好,儿媳好,邻居好,朋友好,总之没有坏的。热热闹闹地过了一阵子后,人们的新鲜感消失了,李老田回到了平常的生活,就像转了一个大圈后,又回到起点,每天摸摸锄头,坐在那看渐渐成形的大厦。

有一天李老田看到了工地旁边有一角暂时还没有开发的地,不大,估计也就十来个平米左右,他像捡了个宝似的,跑回家去拿了锄头,在这里种上了一些小麦。没多久,小麦吐出了新芽,绿油油的。与此同时,四周的大厦层数一天天上升,终于有一天,小麦不再绿了,蔫在那像个没人痛的孩子,李保田知道,那是因为大厦把阳光挡住了。李保田坐在麦苗前坐了很久,然后起身,回到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李小宝,说:“小宝,我想到美国去。”

李小宝没问原因,满口答应下来:“好啊。对了,那个告你侵权的老美前几天带来了一大篮子的玉米到我们家来,说要感谢你帮他种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想跟你讨教一下种植技术呢……”

李老田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给我租几亩地。”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亩都成。”

大家都知道了李老田又要去美国了,听说这次他出去后就不回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拿到绿卡,正式做个美国人。有人问他到美国去做什么,是给儿子当保姆吗。人都老了,何必放不开亲情关系,背井离乡的做个孤魂野鬼?

李老田踩了踩脚下的地,说:“这里没有农民的地,我到美国去当农民!”

丢进大海的戒指

南海沙滩是一片新开发出来的旅游区,有着偌大的一片细腻柔软的沙滩。李海东是旅游公司聘请的海岸救护人员。这天傍晚,临下班之前,他例行在海岸边巡逻,看到不远处有个女孩光着脚坐在沙滩上,双手抱膝,目光痴痴地看着远方。他上前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孩回过头来,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了。

李海东觉得挺尴尬,便走开了。转了一个来回后,女孩子已经不见了,在她原来坐着的地方,有一道光闪了一下李海东的眼睛。李海东走过去,在沙子里捡到了一枚铂金戒指,戒指的内侧有两个字母:LL,这应该就是那个女孩的。他想那个女孩肯定没有走远,于是他四处寻找着,终于在出口处找到了女孩。

李海东叫住她,将戒指拿出来,问道:“这是不是你落下的?”没想到女孩看到这戒指,像见了鬼一样,失声叫了起来,然后一把抢过来,往海岸边跑去。李海东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了过去,只见女孩来到岸边,挥起手臂,将那枚戒指远远地抛开,一直落到海里。

李海东吃惊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什么也没说,看着海面发着呆。李海东觉得她的脑子可能有问题,转身就走了。走了很远一段路了,鬼使神差一般转过头来,却没看到女孩,只是看到海面上隐隐有水纹在波动。他头皮一炸,赶紧跑了过去……

被救上来的女孩却是双目紧闭,什么话也不说。李海东在她身上找了到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这个女孩叫李蕊蕊,是北方人。问她住在哪,有没有亲人朋友陪她来的,她也不说。李海东很是头痛,干脆将她带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去。

蕊蕊到了李海东的房间,仍然是什么话也没说。李海东不以为意,说:“看你的样子是不是遇到感情的伤害?他变心了?”蕊蕊呜呜地哭了起来。李海东知道自己猜对了,说:“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呢?”不等她说话,李海东不等她说话,李海东自言自语地说:“过去,我也喜欢过一个姑娘,她是岛上采珠女,聪明,美丽,善良。后来,我们开始筹备婚礼,但我们都很穷,为了日后的幸福,都在拼命赚钱。这时,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在海的那边……”李海东指了个方向,“那里有个珊瑚岛,据说下面的水里有一只千里老蚌,体内有无数珍珠,但那地方珊瑚遍布,暗礁暗流,还有吃人的鲨鱼。我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就去了那采珠。结果,一去不返。”

蕊蕊止住了哭声,说:“可是,看起来你并不难过。”

“想念一个人非要表现在脸上吗?好了,听了我故事,该说说你的故事了。”

蕊蕊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了起来。原来,一年多前,她爱上了一个叫周平的男人,不久,他们开始谈婚论嫁了,然而,周平的父母却怎么也不同意他们结婚。一方是父母,一方是爱情,周平左右为难。最后,因为受不了压力,竟然离家出走了。她发了疯一样满世界地找他,为这,连工作丢了。渐渐的,她患上抑郁症。这次听从了朋友的劝说,到南海来旅游,却觉得生活已经没有意思了,于是就想……

“刚才我急于想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打开了你的包,发现里面有一张美术学院的文凭,我们公司正好在招聘教游客沙画的员工,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至于住嘛,就住在这好了,当然,租金得一人一半。”

蕊蕊有些吃惊,说:“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李海东笑了起来,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蕊蕊的工作很简单也很轻松,就是教游客画沙画。但她并不受人们的欢迎,因为她很少笑。游客们来玩,图的就是高兴,不愿意跟一个老是板着脸的人在一起。

这天一早,李海东发现蕊蕊坐在小板凳上,下巴支在窗台上,看着远处。他走上去,问道:“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有客人欺负了你?”

蕊蕊摇了摇头,说:“我在想那枚戒指,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李海东想了想,拉着她的手,来到海岸上。换了潜水服,下到水里。半个多小时后,他浮出水面,冲她伸出了手来。蕊蕊看到,他的手心里正是自己丢掉的那枚戒指。她吃惊地问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找它?”

“是啊,别骗自己了,如果你想忘记,就是成天在他身边也会忘记,如果不想忘记,丢了戒指反而会更加想念。”他把戒指戴着蕊蕊的手上,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会爱你吗?”蕊蕊突然惊得跳了起来,神经质一般在自己的脸上抹着什么。

第二天中午,李海东去找蕊蕊。发现她正看着地上一幅游客画的沙画在笑。看得出来,她正在努力地使自己快乐起来。

有一天早上,李海东去敲蕊蕊的房门,让她一起上班,却听不到回音。他好奇地打开门,看到蕊蕊满脸通红,神智不醒。探了探她的额头,烧得厉害。李海东不假思索,背起她就往医院走。蕊蕊这一病,可苦了李海东,她在这里无依无靠,什么都得李海东来。不过,李海东照顾得无微不致,毫无怨言。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后,蕊蕊出院了。李海东让她多休息几天。蕊蕊闲着没事,就每天上菜市场挑些李海东喜欢吃的菜,做给他吃。看到李海东吃得高兴的样子,她就觉得非常的开心。这天晚上她正在厨房烧着菜,门响了,开门一看,是李海东,她身边有个漂亮的姑娘,两人见了面,都愣了愣。

李海东介绍道:“这是蕊蕊,合租的朋友。这是小娟。”

李海东和小娟坐下后就开始谈了起来。蕊蕊在厨房里忙着,耳朵却在留意着他们谈的话。在他们的谈话中,她得知他们认识了很久了,也分开了很久,小娟的语气里都是对李海东的思念,简直就像一对分开很久的恋人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蕊蕊的心里很别扭。胡乱吃了几口后,就借口不舒服,进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李海东敲了敲蕊蕊的门,让她起床上班。但里面没有回答,他打开门,吃惊地发现,蕊蕊已经不见了,被褥很整齐,显然昨天一夜她都没睡,而那枚戒指正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戒指,四处寻找,终于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找到了蕊蕊。蕊蕊的眼圈通红,说:“小娟呢,她怎么没跟你来?”

李海东指着大海说:“很多人,一时想不开了,就往里面跳。我一年里总要救好几个这样的人。小娟也是,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已经结婚了,这次是专门来感谢我的。”他拉过蕊蕊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说:“昨天你接电话我听到了,我知道你的他回来了,他的父母也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回去吧。”

蕊蕊的心就像碎了一样,说:“你真的要我回去?”

李海东的头扭到了一边,可是蕊蕊却分明看到了他脸上已经流出了眼泪。

“他能为这件事离开我,以后也能为别的事出走。你真的要我回去和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结婚?”

蕊蕊走后,李海东打开电脑,上了一个论坛,他是这个心理论坛的嘉宾。他将蕊蕊的这段事写下来,并写上:对于失恋人群心理失常而导致抑郁症的治疗方法,经实践,证实使他们重新竖立起对生活的信心是非常有必要的。蕊蕊也是如此,她个性敏感,喜欢钻牛角尖,在于她打交道中,我尽力使她放开自己……写到这里,李海东写不下去了,没错,他的专职是海岸救护员,但网上的兼职却是心理医生,他救过很多人,并将他们做为案例发在网上供人参考借鉴,但是,蕊蕊呢?对她,自己的心理救助真的成功了吗?即便是成功了,那自己对她的思念却有谁来救助?他长叹一声,将整个帖子都删掉了。

这时,门突然响了,开门一看,竟然是蕊蕊。蕊蕊没说话,进到屋里来,她手里拿着两块石头,将一块放在桌子上,然后将那枚戒指放在上面,另一只手的石头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那枚戒指顿时变形了。她得意洋洋地说:“这回,看你怎么办?”

李海东愣了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一一枚贝壳戒指,交给她。蕊蕊接过来一看,见到戒指的内侧,同样刻着两个字母:LL。她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指着海的方向,说:“你的她看到了也会祝福我们的。”

李海东没有告诉她,关于那个故事,其实是自己编出来的,对小娟说过,对很多人也说过,但此时,显然没有点破的必要。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恩怨影子盗

一 受邀演出

“草家班”是一个以表演杂耍为主的戏班子,班主叫“草尖坐”,意思是他身轻如燕,能坐在草尖上。据说草尖坐十七八岁时,有一次在津门大戏院里表演了拿手的轻身功夫后,观众热烈鼓掌,连谢三回幕也没能下得了台。草尖坐兴趣盎然,在没有任何事先布置的情况下,爬上舞台的帷布,利用戏院自身的条件,如蜘蛛似壁虎一般绕着戏院的墙上“走”了一个圈,最后落到舞台上,脸不红气不喘。从此红遍津门。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眼下的草尖坐已经是四十来岁了,而且体态臃肿,别说坐在草尖上,只怕连树也爬不上去了。

草班主深知,一个卖艺人最辉煌的日子只有短短几年,所以在那几年,他拼命地挣了一些钱,然后果断地激流勇退,开班收徒。因为他的名气,很多穷人都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他这来。只是草班主收徒一不看师资,二不看出身,而是先扫一眼,淘下一大批后,再个个捏骨摸筋,最终挑了一男一女两个徒儿。按照老规矩,与他们的家人签下生死书,从此生死无论。行了拜师礼之后,师傅正式赐名,男的唤叫铃飞,女的唤叫珑云。

如今,铃飞和珑云在草班主的精心培养下,已然成了戏班的台柱子。

这一天,草班主正在院子里指教新来的徒弟,铃飞过来说:“师傅,张司令派人前来,说有要事相商。”张司令是当地军阀,手里有几千人马。草班主奇怪地问道:“你可知他来此有何意?”铃飞摇了摇头。草班主立即赶到了客厅。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见了他后,“啪”一声敬了个礼,说:“奉张司令之命,送来请柬,请草班主务必答应。”

草班主接过请柬,一看,原来再过三日便是张司令的六十大寿,为体现军民同乐,特开三天场子,请他去参加表演。草班主思忖再三,说:“这位长官,三天后我已经接了别的地方的邀请了,可否请张司令收回成命?”送信的人冷笑一声,说:“可以。只是我们张司令虽然为人宽厚,可最是爱面子,如果拂了他的面子,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听他这一说,草班主只得答应了。

等到送信的人走后,铃飞从后堂出来,奇怪地问道:“师傅,我们分明没有别的演出,您为何会如此说?”草班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三天后,草班主带着草家班一起去了司令府。喜宴之上,除了草家班外还有很多个戏班子,各自粉墨登场,吹拉弹唱,锣鼓喧天,一派热闹景象。铃飞和珑云从没见过如此场面,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不时发出惊呼声。而草班主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最后不管徒儿们是否愿意,不由分说地便把他们叫回了司令府安排的客房里。

进到房里后,珑云噘着嘴撒娇着说:“师傅,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玩呢?这么大的场面我们从来没见过。”铃飞也点头说:“是啊,师傅,我看您这几日都是愁眉不展的,莫非是有什么心事?”草班主皱着眉头说:“不让你们四处走也是为了你们好,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会发生什么事。”

“师傅,您太多虑了。这里人虽然多而且杂,但毕竟是司令府中,几千条枪在,哪个坏人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