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地狱之十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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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深陷噩梦

戈蓝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耳朵边只是不断地出现姥姥的声音,眼前尽是姥姥的面孔,她仿佛看见身穿黑色旗袍的姥姥走向自己,用严厉的口吻教训自己,诉说着自己的罪状,然后描述着地狱的情景。戈蓝的四肢冰冷,她的手紧紧拽住桌布,平滑的桌布早已褶皱地不成样子了。她的额头,还在不停地冒着汗,顺着消瘦的脸颊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抱住戈蓝的凌菲雅的手上。她的全身,由于颤抖得太厉害而引发了痉挛。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了吗?不,是大脑,大脑已经完全紊乱了,所以才引起一系列的生理反应吧。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无用功,赶快叫医生或送医院啊!”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的王洁羽开口了,“小涵,小涵,快点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听到叫声赶来的小涵看见餐厅混乱的局面,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听见王洁羽的吩咐后,她便小跑着去客厅打电话。而此时,戈蓝已经晕过去了。

房间里,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收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将各种工具一一收入医药箱中。

“怎么样,李医生?她不要紧吧!”凌菲雅看着忙碌的一声问道。

李医生停下手中的活,回答道:“不碍事,只是体虚罢了,再加上精神过于紧张,压力太大,所以才导致昏厥。现在她还有些发烧,我开了一些退烧药,你们定时给她服下,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事了。注意平时让她多喝水,多休息,不要让她受刺激,不要给她压力。”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啊李医生。”

“不用客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情况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那好,你慢走。”凌菲雅送李医生到门口后,和他道别,然后又走回房间里,坐在床边上,看着呼吸沉重的戈蓝。

凌菲雅想起了弗洛伊德的“抑制学说”。弗洛伊德经过详细的观察,逐渐认识到:每一件被遗忘的事情,都有其痛苦的一面。如果以该病人的人格标准来衡量,那么,这些事情就包含着不能令他苟同或使他引为羞耻的观念。由于这些不能苟同或引以为耻的观念在不知不觉间形成,所以它会被遗忘,或者说使它不能在意识界中存在。由此可见,第一次戈蓝昏倒在大街上,就是因为某件已经被她遗忘的事情,由于看到了与之有关的事物而刺激到大脑使她,对往事有了残存的印象。若是要了解他,就必须知道她遗忘了的过去。可是,如果想使它重新回到戈蓝的意识界,就必须首先克服某些内在的阻力,以极大的力量去驱逐或镇压这些阻力本身。医生在治疗过程中所作的努力要视病情而定,并和试图回忆的事情的难易成正比。在这过程中,医生所需耗费的功力,显然就代表了病人的内在心理的阻力。

那么,在餐桌上的第二次昏迷,则与第一次的原因正好相反,就是因为记忆太牢固了,那个戈蓝口中的姥姥已经深入到她的潜意识中了,无论戈蓝说什么做什么,即使“姥姥”不在她的身边,她还是能够影响着戈蓝的一言一行。凌菲雅又想起了竭斯底里症状,弗洛伊德在一八九五年发表的《歇斯底里研究》标志着他的精神分析学的建立。但是,它一旦建立起来,就同时出现了新的矛盾和问题。正如弗洛伊德在《自传》中所说,《歇斯底里研究》揭示了歇斯底里症背后的那些深层原始意识的根源,但没有回答“在心智演进过程中,它们何时开始成为病态的现象”;换句话说,“在心智的演变过程中,那些原始意识什么时候才开始感受到它们自身受压、受阻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对于这些问题,布洛伊尔都企图用生理学的观点去回答。布洛伊尔认为歇斯底里症在本质上是处于被催眠状态的不正常的精神的产物。弗洛伊德则认为,歇斯底里症是多种复杂的精神力量同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动机、目的等因素交互作用的产物。也就是说,歇斯底里症是那些正常的受压抑精神力量在反常的条件下转化为变.态心理的结果。弗洛伊德曾经把他的解释称为“被催眠似的歇斯底里”,而布罗伊尔的则是“防御性的神经质”。那么,戈蓝,究竟是那种心理呢?还是说,能够找到不同于弗洛伊德和布罗伊尔的第三种答案呢?

“蓝儿,到姥姥这里来,姥姥给你做了糕点。”一个慈祥的老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前面的石桌上摆放着两块盘青花瓷的盘子,盘子里装满了形状美观、颜色清淡的糕点。老人慈眉善目,她咧开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约七八岁光景的女孩儿笑呢。

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听闻声音后,立即朝老人跑去,欢快地问:“姥姥,是什么馅儿的呀?我喜欢姥姥做的桂花糕。嘻嘻……”

“是吗?可是,今天不是桂花糕,是更好吃的糕点。”

“是什么呀,姥姥?”女孩儿一头扎进老人的怀中。

“很好的糕点哪,你一定要全部吃掉,不然……”老人的笑容忽然就止住了,脸上露出了阴森的表情,“你会下地狱的!”

“是什么糕点呀,姥姥,快告诉蓝儿。”女孩儿没有察觉到老人的不同。

“是人肉馅儿的,怎么样,蓝儿没吃过吧!”

“人肉?”女孩儿睁着蓝色的大眼睛问道。

“是呀,姥姥亲自把人剁碎了做的,特地给我们蓝儿吃的,很香的。”

“不要不要,姥姥我要吃桂花糕!”

“那可不行,蓝儿,浪费粮食是要下地狱的,不听长辈的话就是不孝敬长辈,那也是会下地狱的。我的小蓝儿,你想下地狱吗?”老人的头紧紧地贴在女孩儿的脸上。

女孩儿“哇”得一声哭了,“不要下地狱,不要吃人肉,不要吃……”

“不吃也得吃,快点,张开嘴巴!屋子里的人肉还多着呢,姥姥晚上给你炸人肉吃,很香的!”老人的脸狰狞着,她用力抓住女孩儿的手,掰开她的嘴巴,就要把糕点塞入她的口中。

因为恐怖女孩儿的瞳仁睁得大大的,流水不断地涌出来。她想要叫,却叫不出声,身体也动弹不得,眼看着满满一盘的糕点就要倒入她的嘴里……

“不要,不要——”戈蓝惊叫起来。

站在窗边的凌菲雅听到戈蓝的叫喊声,她快步走到戈蓝身边,看着被子地下那个娇小的女人不断地扭动着,额上的汗水小溪似的留着,眼角还有泪水渗出来,表情痛苦极了。在做什么噩梦呢?

“姥姥,不要,姥姥……不要下地狱……不要吃……姥姥……我错了,我再也不走了……姥姥……”

看着因为发烧而导致思想的戈蓝,凌菲雅也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看着。

地狱吗?佛教之地狱说是与其轮回观念有关,以便更形象地解析“业”与“果报”,以导人向善。佛光大辞典之地狱就有详细的叙述。然而《圣经》中的“地狱”按照《圣经》原文的意义,完全不含有死人受审受苦的含意。阴间或地狱只是指描述死亡的情况和坟墓,而不是烈火红红的地狱。而三个被译成中文词语的地狱的希腊文词语,希腊原文和意义分别是:矶汉(Geenna),指欣嫩谷,是过去位于耶路撒冷城墙外的一个谷地,当时的以色列人在此焚烧罪犯尸体(如果人犯罪严重就不配复活,因此犹太人认为不知悔改的人不配进入墓地安葬,只能扔到这个谷自然腐烂或者被焚烧)及生活垃圾。当时的人们还在垃圾上撒上硫磺以帮助燃烧,因此这个地方总是烟雾缭绕。海地司(Hades),指死人的地方,即坟墓。塔塔鲁斯(Tartaroo),描述撒但及其反叛天使堕落的动词,意思是“扔到tartar里去”。但佛教中的地狱就完全不同了:地狱(梵语naraka)十八泥犁纤中,列有十八个地狱,何等为十八呢?就是光就居、居虚略、桑居都、楼、房卒、草乌卑次、都卢难旦、不卢半呼、乌竟都、泥卢都、乌略、乌满、乌藉、乌呼、须健居、末都干直呼、区通途、陈莫。十八层地狱的“层”不是指空间的上下,而是在于时间和内容上,尤其在时间之上。十八层地狱是以生前所犯罪行的轻重来决定受罪时间的长短。每一层地狱比之前一层地狱增苦二十倍和增寿一倍,全是刀兵杀伤、大火大热、大寒大冻、大坑大谷等的刑罚。当到了第十八层地狱时,苦已经无法形容,也无法计算出狱的日期了。

这是凌菲雅在戈蓝昏迷期间迅速浏览一下网站后,综合一些材料所得出的简单的关于地狱的情形。如此非人的刑罚,也难怪乎那些佛教徒会怕成这样了。可是,戈蓝是一个佛教徒吗?凌菲雅不能确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戈蓝的姥姥是个佛教徒,而且她利用佛教的“轮回说”及“报应说”成功地控制了戈蓝。

这个晚上,凌菲雅没有睡觉,她一直在戈蓝的床前守着,以防戈蓝的病情加重。戈蓝在糊里糊涂醒过一次,凌菲雅喂过药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凌菲雅不断地更换着她额上的湿毛巾。而戈蓝呢,一直在做噩梦,口中含糊地叫喊着,嘴巴上泛起了水泡。直到凌晨四点多,戈蓝的烧这才慢慢退去,也不再胡言乱语了,呼吸逐渐缓和,沉沉地睡着了。

“她到底遭遇过什么样的对待呢?”凌菲雅不禁有一丝的心疼。

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在窗帘上止住了脚步,只有一束光透过窗帘的结合处溜进房间,投射在那张大床上。阳光很温和,即使的直视,也并不刺眼。

戈蓝觉得脸上暖暖的,她正看双眼,才发现,阳光趴在她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着她。戈蓝手掌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被子却让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凌菲雅坐在床边,右手托着头,微微闭着双眼。她的胳膊肘压住被子上,所以戈蓝扯不动被子。凌菲雅的侧脸在阳光的烘托下很好看,好像是秋天的早晨,树林深处里的一个湖,金色的阳光平铺在上面。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波光粼粼,给人一种“中庸”的和谐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