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打电话找个人来的。”其中一个警察说着。
“可是,我不认识谁,而且,就算认识,也没那么快到这里,毕竟,这里是郊区,离市区比较远。”
“那倒是。”依然是那个警察在说话。“虽然说让你再次面对这个不好,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并且在结束现在调查后,能去局里做个笔录。
“我知道了。”
对于这些,戈蓝早已经有所预料,而警察局,她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坐在警察局的审问室里的时候,戈蓝就在想,这才会是谁呢?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戈蓝看着刘建以及张小翔,他们边走边说,接着在戈蓝前面拉开凳子,坐下。张小翔职业性地摊开笔记本,从上衣的口袋里那出一支笔——已经完全是记录的姿势了。“是啊,又见面了!”戈蓝感叹着笑了。
“咳咳。”刘建故意干咳了几声,目光从戈蓝脸上移开,这样,他才能略微定下心来。“似乎你总是和死亡脱不了关系呀!”
“说不定,我是死神呢,否则,怎么会我出现在哪哪就会有命案呢?”
“死神吗?真是个有趣的说法!”张小翔饶有兴致地看着戈蓝,“这么说来,我们也会有危险咯?”
“如果这个话题,对你们破案有关系的话,我倒是愿意和你们说说。”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似乎在争论些什么,光听声音,就知道局面很混乱。原来,无论是哪里,都逃脱不了私欲的控制。
刘建再次干咳两声,然后神情严肃起来。“那么,转入正题吧。姓名年龄什么的我们就不问了,现在,请告诉我们,你是几点钟发现被害人的。”
“大概是十点吧。”
“发现之后,你立即报警了吗?”
“对,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要不是已经有了两次经历,我绝对不会那么快就镇定下来的。我没有进入现场,而是回去打电话,然后坐在客厅里等你们。”
“你是几点钟回去的?”
“六点钟下班,我在外面和朋友吃了饭,接着搭地铁,到战后换乘出租车,大概是九点半到的。”
“那为什么是十点才发现被害人的呢?”
“到家之后,我先回房放好东西,过了很久,都没有发现Venceslas,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在意。因为每天回去都会和Vinceut打招呼,以免他担心,所以我就去书房了。哦对了,Vinceut在十点半之前总是呆在书房里的,你可以向他求证。去书房的时候,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打开门后,才发现里面一片漆黑,这才感觉奇怪,打开灯才发现,Venceslas已经躺在地上了,那个样子,就和小涵还有阿姨的样子一模一样,我就知道出事了。”戈蓝回忆这些的时候,心里总是想笑,但是,她却必须忍着,脸上得装出恐惧的样子。哎,还真是痛苦,要应付这些警察真不容易。额,不是应付,我说得可都是实话呀。
张小翔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不时地抬头看着戈蓝,似乎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能告诉我们你下班后与到家之间的具体行程吗?”
“当然,没有问题。”戈蓝自信地说。“我刚刚已经说了,六点钟下班,在出公司大门后遇上了段麒野。我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一块儿去吃饭了,吃得是意大利面,额,店的名称等会儿我会告诉你,你们可以去调查。我们离开那家店大概是八点,我走路去地铁站花了二十分钟,坐地铁和乘出租车到家,大概五十分钟。我是提前下的车,所以还走了十几分钟的路,这才到的家。不知道这个说法够不够详细呢?”
“的确很详细,但是……”刘建感觉怪怪的,具体哪里怪有说不上来,只是,这些不在场证明,好像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就等着像背书一样被给他们听。
“只是什么呢?我说了,如果对我的证词有怀疑的话,可以去查证,看我是不是和段麒野吃饭了,看看从餐厅回到我家是不是要那么长的时间,等你们的结论与我说的有悖的时候,再来说只是,可以吗?”不能软弱,要用这样的气势告诉他们,自始至终,他们怀疑我都是毫无根据的。
本来还想问些什么,可是,戈蓝把话说得这么死,刘建实在是有些语塞了。张小翔也陷入了沉默。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刘建烦躁地说了声“进来”。
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走进来,他趴在刘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戈蓝发现,刘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泽。在兴奋什么呢?还是说,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消息?那一脸的得意,真叫人不舒服。
刘建点了点头,那个警察就出去了,门关后,刘建死死地盯着戈蓝,一动不动。
戈蓝不动声色,目光一直与刘建相对,不能输,要是现在我有一点动摇的话,那么,一切就功夫就白费了。可是,那样的表情,要把我看穿吗?
“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你。”刘建开口了。
“洗耳恭听。”
“你说你是因为要去告诉Vinceut先生你回来了,所以才去的书房,我的记忆没有问题吧?”
“对,我是这么说的,那又怎么样呢?”
“可是,根据刚刚Vinceut先生的证词,你明明已经知道他不在家了,不是吗?”
什么?戈蓝感觉到眼前一黑,像被什么袭击了一般,脑子一片混乱,怎么把这个给遗漏了呢?对,那个时候,的确是给Vinceut打了一通电话,确定他不会回来才去的书房。怎么会别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这么大的破绽,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戈蓝小姐,请回答我们的问题。”张小翔加重了语气。
不能紧张,不能表现出惊慌的样子,否则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要怎么说,怎么说呢?“你觉得这个问题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呢?”
“你们以为只要在这种问题上套住我就行了吗?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你说什么……”张小翔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向戈蓝走去,却被刘建拦住了。
“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好,我在报警之后给Vinceut打的电话,有问题吗?难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还能独自等下去吗?我也会害怕,我也会想有个人陪在身边,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可不像有些人,血是冷的吧!”
张小翔挣脱出刘建的手,冲上前去,他看着戈蓝,愤怒地说:“你说什么,我再说一遍!”
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他手里拿着公文包,礼貌地说:“对不起,我是Vinceut先生为戈蓝小姐请的律师,如果有什么以为疑问,我可以为我的当事人向你们解释。”
“是吗?动作还真是快呀!”刘建无奈地笑了,刚刚才有了一点可以反击的底牌,却又被抢先一步。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的当事人可以走了吗?”
“好吧。”刘建转过来对戈蓝说:“你可以回去了,戈小姐。”
戈蓝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律师的身后,走出了警察局。
Vinceut在等着,“没事吧?”
“没事。”戈蓝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还真是被她说中了呢,一个无眠的夜晚,还说什么希望我有个好睡眠,是在讽刺我吗?不对,她知道这件事吗?不然,怎么会说这些话?而且,约定的时间明明是明天,按照她的行事风格,不太可能这么做,除非是……戈蓝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吗?
“我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吗?”
戈蓝看着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吗?不行,既然她手里有我想要说的东西,现在,除了听她的话,也别无他法,先由着她吧。“为什么不去呢?”
“那好,跟我来。”
她会带我去哪呢,静观其变吧。戈蓝慢慢地走着,两人保持了将近两米的距离,这样看来,像是毫不相干的人,她做任何事都是这么小心呢,以前真的是被她欺骗了。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了,要是端木彦风知道这些,会有怎样的表情呢?真是期待呀!戈蓝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并不只像端木彦风说的那么简单,一定还有更深的背景,否则,凭她一个人,如何做得了这些事情。
“在想什么?”
说话了?戈蓝向前面看去,没有她的身影,再往左边一看,这才发现,人已经和自己并肩走着了。“不怕被人看见吗?”
“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说些什么。”
在一间俱乐部面前停下了,大得有些惊人。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守在门边上的是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汉,个头都很大,最高的有近两米,而最矮的也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他们带着黑色的墨镜,凶狠的样子。然而,一看见她走过去,就立即笑脸相迎,对她身后的戈蓝也是毕恭毕敬的。
那个最高的男人将她们带进去后,一个看似是负责人的人走了过来。动作还真是快,我们还没进来,他们就已经通知了人过来等着。戈蓝不露声色地跟着,看着众多各色各样的人,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只是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什么。
那个负责人领着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打开门,弯着腰,一只手向里面挥去,笑着说:“您请进,需要的时候,请随时吩咐。”
“嗯。”她看也没看那个人,一脚迈进去。
戈蓝也进去了,身后的门被那个人关上。
真是一个豪华的包厢呀!这是戈蓝进来后的第一印象。看来,她真的是这里的老板了。戈蓝搞不懂的是,她这么小的年龄,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大一间俱乐部,不,也许不止一家,还有其他的也说不定。这个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推理的。她所做的事情,往往和我们想的不同,出入之大,即使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