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一段情伤,本以为早已是记忆黒匣中的一段不再开启的秘密,却随着五年后的重逢昭然于日光之下。
她的淡然有礼像是一层看不见的墙将他阻挡在最近亦最远的地方。
直到……
故事开始。
清晨的校园。
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凉气,树枝间萦绕着薄薄的的轻雾,校园得道路上间或有几个晨起的学生走过,整个校园显得安静而和谐。
某个宿舍楼的某间宿舍内。
“秦素,秦素”一个清脆的女声透过被晨风吹的飞动的窗帘传到外面,“秦素,醒醒,醒醒嘛!”季菲箜轻轻的摇着尚在睡梦中的女生。
过了一会儿,季菲箜失去了耐性。温柔攻、势不行,季菲箜眼睛咕噜咕噜转动,随即贼贼的一笑,把嘴凑到秦素的耳畔,蓦然大声尖叫,“秦素起床。”
睡梦中微笑的女生被惊吓地弹起身子,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辨认眼前的人。然后眯着眼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眼躺了回去。
“秦素。”喊完以后便往后退了一步的季菲箜走到她的床边,垫着手轻唤着对方的名字。
“菲箜,这么早你干嘛?”秦素皱着双眉舍不得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着。
“你说的啊,今天要带我去看展览。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起床洗漱,要不然我去晚了,你负责!”菲箜“理直气壮”地耍赖,一边说着一边将秦素从床拖了起来。
“展览九点开幕,现在刚刚五点四十,还早着呢。你干嘛这么着急啊?”秦素闭着眼痛苦的喊着,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床习惯性的走向洗刷间的方向。
“可是去晚了就没有好位子。”季菲箜像跟屁虫一样跟在秦素的后面,兴奋的说着。
“怎么可能?”秦素顺手关上洗手间的门,将烦人的噪音隔绝在门外。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程季川,今天的展览你去不去?这可是你家主办的。”韩东泰偷瞄着床上那个冰山似得人似不在意的问起。
“待会再说。”程季川翻过一页书,也很不在意地回答了他,“有景宇在,不会出问题的。”
“去吧,去吧。听说这次的主持人叫秦素,是个大美女,才貌双全。说不定正是你找了千百年的那种类型。”韩东泰很热情地凑上来,眼冒精光,贼兮兮的笑着,“顺便把我带进去,我没抢到入场券。”
程季川的身体僵住,眼前的字亦成了摆设,满脑子只有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秦素,是她吗?是他的秦素吗?是他一直记挂的秦素吗?
程季川忽的从床上站起,掏出手机往门外走去。
“金秘书,你把这次展览主持人的信息给我发过来。我爸那边,你先替我保密。”
“好的,五分钟后请你查收。”金秘书利落的回答。
五分钟,一下子好像变得像一个世纪一样难熬。
程季川有些颤抖的按下开机键,等待着电脑开机。等待成了煎熬,他一遍一遍的刷新自己的邮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连接网络。
收件箱终于有了反应。
程季川颤抖的点开邮件,打开文件,看到那些熟记在心的数据,身体一下子被莫名的情绪控制了,死去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走吧!”程季川忽的从椅子上做起来,拖着韩东泰离开了宿舍。
“喂,我要锁门!”
七点,秦楼大厦门口。
“秦小姐,这边请。”金秘书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对刚下车的秦素和季菲箜说。
“金阿姨,您叫我秦素就好。我还是个学生呢。”秦素露出笑脸俏皮的歪着头说道。
“可是你今天是主持人啊。”金秘书温和的笑着,眼中露出亲近的光芒。
“秦小姐,请先到五楼休息室等候,半个小时后会有人来请你去化妆室。”工作人员将秦素领到一个不算太大但是很舒适的休息室,随后便离开了。
秦素打量了一下室内的布局,随后在沙发上坐下来,将包放在一边,安静的坐了下来,早上被季菲箜早早吵起来,太阳穴处秃秃的跳动。
“素,我好想现在去看展览。好像快一点看到那些美丽的衣服呐。你带我去可不可以?”季菲箜眨巴着双眼,小狗似地看着秦素。
“不可以,展厅现在很乱,你去了会被人给丢出去的,到时候我可顾不了你。再说了现在那些衣服也不在展厅,还在仓库里放着呢。至少要等八点设计时才会把它们拿出来。”
“啊?那我们这么早来是为了什么?还不如在宿舍里多睡一会。”季菲箜完全忘记了吵着要早到的人是谁。
秦素好笑的摇摇头不再理她从包里拿出早已记熟的稿子看了起来,不再理会一旁菲箜哀怨后悔的表情。
季菲箜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休息室里的东西。拿起这个,又放下;再拿起那个,又放下。打开这个抽屉,关上;又打开那个抽屉,再关上。
最后实在是无聊,坐在沙发上,手抱抱枕,嘟着嘴巴,闹起了小脾气。
秦素熟完稿子,差不多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合上稿件,歪头看了看已经无聊到打哈欠的季菲箜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几分钟就可以下楼了。”
正说着,响起了敲门声。菲箜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下来,向门口冲去,哗的一声拉开门。“可以下去了吗?”门外的人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结结巴巴地回答:“可,可以了。秦小姐,我们经理,在展厅,等你。”
秦素站在季菲箜身后满含歉意的冲着工作人员笑了笑,“我们这就下去。”
程季川站在人群之后,紧紧的盯着那个从楼梯上缓缓而下的身影,心口处突突的跳动。纤细的身影由远及近,是她,真的是她。狂喜忡击着他的身体。忽然心口又传来一阵疼痛,呵呵,久违的疼痛了呢,自从她离开后再也没有疼过的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小素,又要见面了呢?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我好期待,真的好期待。
金秘书回头正对上程季川有些微皱的脸。
程季川察觉到金秘书询问的眼光,轻轻的摇摇头,暗示她不要声张。并做口型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要她办的事。
金秘书了解地点点头,又转过头去了。
“秦小姐,这位是秦楼公司的经理孟景宇孟经理。”金秘书迎上秦素和季菲箜,将二人引到展览总负责人的面前。秦素点头微笑,落落大方地伸出右手“孟经理,您好。”
孟景宇今年24岁,大学刚刚毕业就来到秦楼。3岁那年被程孔锋从孤儿院领回。同一年,程孔锋又有了程季川。孟景宇自幼与程季川一起长大,二人感情非常好。后来孟景宇的家人在他17岁那年找到了他,要他认祖归宗,便又改回姓孟。但是他与程家的感情却一点也没变。
孟景宇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秦小姐,你好。我衷心的希望今天有一个精彩的开幕式。”
“希望秦素可以不负所托。”秦素并没有因为孟景宇的示好改变态度,只是依照礼节回了句场面话。
金秘书微微犹豫了一下,将秦素引到另一个人的面前。“这位是秦楼公司的副总经理程季川。”
程季川率先伸出右手,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秦小姐,好久不见。”秦素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后又恢复了原貌。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没礼貌的纨绔子弟。但她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秦素。”秦素在看到程季川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随即便平静了下来。
“秦小姐,对这次的展览开展仪式上秦小姐的表现,我拭目以待。”程季川紧紧的盯着秦素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秦素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程季川的手中抽出来,“谢谢程副总的夸奖,一定会的。”
秦楼的夏季服装展作为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服装展之一,本应请一些重要的有名望的主持人主持。但秦素在省级大学生主持人大赛中的精彩表现征服了服装展的负责人,再加上她青春靓丽的外表与沉稳气质所形成的独特魅力,使得她当之无愧的成为这次服装展的主持人。
九点刚过,三楼展厅正式开放。秦素一身清雅娴静的服装与本次展览“水荷”的意蕴遥相呼应。“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到本次秦楼‘水荷’服装展的现场……”秦素在台上尽职尽责的履行着自己主持人的职责。
台上角落,两个人影立在那里。其中一个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身边的“冰山”:“你今天怎么会来?不对劲啊?而且好像对秦素有些‘图谋不轨’。以你刚才的态度,很有嫌疑。”说罢,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副三姑六婆八卦时的样子。
察觉到一道杀人的目光斜来,孟景宇随即哂笑着补充,“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嘛。”到最后还学小女生撒娇。如果有工作人员在身边,一定会被吓的晕过去:平时难得见半点笑容的总经理,竟然也有如此“像个人”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秦素的确与其他女生不太一样,的确有吸引人目光的资本。”孟景宇“端正”了一下态度,继续不怕死的说。“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如果你不听,你就死定了!”程季川最后磨牙似得挤出几个字,成功地将孟景宇的废话扼杀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