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紧锁起,不见光亮的眼中勉强有了一丝清明,嘶哑的声音从喉中传出,“师傅,我没事,你快出去吧。”
段辰雪皱着眉头,“你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了?”边说着边走了过去,“我看你情况倒是很严重!”
“别过来!”刚要接近他的背后,就听到秦子期一声厉喝,接着,那仿佛受伤小兽般的呜咽逸出,“求你别过来……”
段辰雪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孩,看到秦子期这种异状,再联想到那个红姬的手段,她想不明白都不行了,冷下脸,不管对方的祈求,依旧快步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的旁边,“快点从水里出来。”段辰雪平淡的下着命令。
秦子期慌乱的摇着头,反而一下子在水里坐了下来,“师傅,不行,不可以。”
“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段辰雪盯着他的眼睛,“快点出来,这有什么好躲的,跟我有必要害羞吗?”
秦子期使劲的咬着下唇,尖利的犬齿将唇瓣咬出一个豁口,殷红的鲜血刺眼的紧,段辰雪眼睛一冷,也不再多说一句话,直接就运起凝玉决,几乎是瞬间的事,右臂就紧紧的被秦子期一把抓住,属于对方的气息,对方的温度流满全身。
“你出不出来?”段辰雪紧逼着他,她知道这种方式很卑鄙,可如今只能利用他对自己的在乎,“你还想硬撑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根弦在脑中猛然断裂,几乎是无法克制的一用力,就将那个他疯狂爱恋的身体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对方揉入自己的血肉中。段辰雪身上偏凉的体温此时却是最好的降温良品,可在秦子期看来,这有着幽幽暗香的身体却有着比那上好的催情药还好的作用,让他痴迷。
被他那么用力的抱住,段辰雪觉得自己都要燃烧起来了,感受着对方激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就连带着自己那沉寂许久的心都有了复苏的迹象。这小孩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段辰雪有一瞬间的晃神,艰难的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宁安,宁安,放松点。”
紧绷的肌肉随着她的安抚而舒缓开来,可抱着段辰雪的臂膀却没有一丝的松动,段辰雪吞了口唾沫,虽然刚才担心他才不管不顾的说了那些话,可真是这么亲密的接触,倒是生出了些许尴尬。
“别动。”段辰雪在小孩耳边轻声说,然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带起对方一阵瑟缩,顺着触感良好的皮肤向下,入水的一瞬间,紧抱着自己的那个身体突然本能的往后一躲,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秦子期气息不稳的涨红着脸,胡乱地摇着头,“师,师傅……别,我自己……唔!”
段辰雪一把抓住了那个滚烫的东西,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然,“你自己什么你自己,就算是你师傅我对你的性教育,别乱动!”
秦子期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最爱的人居然就那样握住自己的要害,不知是羞愧还是兴奋,居然更加刺激到了已经抬头的凶器,就听那个低着头的人儿口中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死小孩居然这么早熟。”秦子期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又抬起手揽住了段辰雪,把头埋在她的发间,享受着可能这辈子只有一次的福利。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段辰雪有种手都要酸了的感觉,对方才释放出了欲望,而且与之同时,那滚烫的皮肤也逐渐降下温来,秦子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也恢复了清明,虽然不想放开怀中的人儿,可是……
略略把对方推开,秦子期苦笑道,“师傅,你的手……”
“啊!”段辰雪像是触电那般猛地把手抽回,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入秦子期的眼睛,慌乱道,“你,你这就没事了?”
秦子期点点头,“药性不是很大,差不多了。”
段辰雪轻巧的从桶中翻出,看着自己逐渐虚化的身体,颇为郁闷的嘟囔,“早知道你自己解决就好了。”
秦子期在背后默默地笑,他其实在段辰雪没进来之前已经找到了压制的方法,只是那药物的作用太激烈了,一时无法压下,其实忍忍也就结束了,可偏偏段辰雪就那时候冲了进来,面对师傅的主动‘献身’,如果不好好把握,简直对不起自己。
对这样的自己,秦子期突然有种心酸感,在心中无比同情了一把自己,唉,都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摇摇头,从木桶中出来,拿起旁边的里衣披上,还没等他把带子系上,就被转身过来的段辰雪看了个通透。
望着眼前的‘美景’,段辰雪只觉得脸上温度直线上升,嘴唇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忽而掉头就跑,直到奔出旅馆几百里外才停下脚步,狂躁的心跳让她脑间一片混乱,待平静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城郊,荒芜人烟的夜晚,寂静的可怕。
段辰雪拍了拍滚烫的脸颊,颇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习习晚风带走了脸上的燥热,胸口的热度逐渐降了下来,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拥抱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肌肤上,有力而霸道。
“呼……”吐出一口气,段辰雪刚准备走,就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从背后升起,然后便听到一声淡淡的疑惑,“你是什么东西?”
段辰雪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身着黑白两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自己后面,上下打量着自己。虽然内心存了几分警惕,可对他的问话表示极度不满的段辰雪还是回了句,“你是东西吗?”
男子摇摇头,“我不是东西。”
段辰雪看着他一脸淡然的模样,突然升起了一种无力感,摸摸眉头,“请问有事吗?”
那男子仿佛慢半拍的想了想,又看了看天,有所了悟的说:“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确定的因素啊。”
“什么?”段辰雪一愣,就听那人继续说:“本来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行,可就在六年前,星辰轨道突然改变,出现了许多变化,原本确定的结局也变得模糊,想必,就是因为你吧。”
往前走了几步,“既然如此,为了稳固轨迹,你还是消失为好。”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符纸,对着段辰雪便轻声念起了什么,片刻间,段辰雪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莫名的稀薄了许多。
“你凭什么要让我消失!”想动却发现动不了的段辰雪只得开口叫道,“凭什么你就认为是我改变了轨迹?”
那人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只有你是不确定的存在。”
“就算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命运?”段辰雪冷冷的盯着他,不服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凭什么只是因为你那什么破轨迹的改变就要否定我的存在?我命由我不由天!”
男子被她的话震到了,举着符纸的手也垂了下来,“我命由我不由天?”
段辰雪赶紧趁热打铁,“你就敢说你已经知道你的命运,你能不能算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男子忽然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本该死了,可却活到了现在,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的存在是逆天的……”一边说一边在那里笑了个不停。
段辰雪对这种奇怪的人表示极度无语,可刚才对方露的一手又确实是不一般的,不敢轻举妄动的她只得稍稍偏移了下方向,开口道,“既然这样,你就更没有资格指责我的行为了,况且,我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男人点点头,“是啊是啊,倒是因为你的出现,本来暗淡的宇徵星如今又转为明亮之态,不过天狼星也随之明显,看来杀伐不断啊。”
“什么?”段辰雪不明白他的意思。
“天机天机,天机者,怎不明道也?”那男子连连摇头,“看来我还是不够明了啊,恐怕这多出来的性命都是天道早就定下的,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那答应对方的条件,也是注定了的啊……”
段辰雪有些黑线的看着这个满口玄乎的家伙,就看他摇头晃脑,一会看天,一会掐指,神神叨叨的原地乱转着,终于停了下来,一双仿佛从头到尾就没睁开过的眼睛看着段辰雪,“紫微星出世,八曜并现,红鸾闪动,虽气息微弱,可已然燎原之势,你的任务,就要结束了。”
段辰雪眼睛微微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思伶俐,恐怕并不需我说穿吧?”男人眼中多了份高深莫测,“你想完成的,你清楚得很,再多耽误些日子,只能给他添麻烦,不如早归。”
段辰雪冷下眼眸,“皇帝结识的高人,是不是你?”这个男人说了这么多,不让段辰雪怀疑都不行,若是高人,也只有他能担当起这个称号。
“你说呢。”刚才那个状若疯癫的人似乎不是他,男人半搭着眼皮,“皇帝的命迟早没了,你想拖延的不过是时间罢了,既然是逆天的存在,那我不妨就卖你个人情,看你是否真能改变什么。”
段辰雪傲然一笑,“卖我个人情?为何我就要收?”
“你不收也得收。”那人掐着手指,“天机如此,若不收,便让我收了你吧,看这星辰是否又有改变,看这天道是否真的掐算不出。”
段辰雪凛然,这人是个疯子,他真的能做出立刻消灭自己的事情,而且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冷哼一声,“那你要卖我什么人情?”
“我卖你人情还要我来想?”男人翻了翻眼皮,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想好了对我说便可,玄机已现,明日我便入宫。”
段辰雪的脱力感更严重了,对于这种强大的存在,饶是段辰雪都只能做出点头这一种动作。见她答应了,那男子也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样,不要指望我取消对别人的承诺,所以,我不会因为你而手下留情,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