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莲教——近些年来,江湖中最神秘的教派。传说教主是一个戴着铁莲花面具的人,江湖中人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能有幸一睹他莲花面具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铁莲教自教主之下,分设三护法:玄莲使、白莲使、铁莲使;十二部堂七十二分坛,遍布整个武林。
铁莲教内,阴风肃杀,石墙灰黑阴冷。
教主依旧戴着那个铁莲花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深邃幽寂的眼神,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玄莲使,照你刚才所说,正是那个蒙面人和你对了几掌,才让你受了如此内伤?”
“启禀教主,正是如此,那蒙面人内功绝顶高深,以在下看来,甚至比少林易筋经过之而无不及。”鬼面魔刹揭开自己头上的鬼面具,此人赫然正是千面魔刹莫炳郁。莫炳郁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不让内伤影响自己的对话。
教主仍然摇摇头,“就算当今少林的普照,普藏两位大师,再加上百花宫的金含月,此三人若与你光明正大的比拼内力,也不会令你深受内伤,你鬼面魔刹是本教第一护法,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属下无能,属下也万万想不到当今武林能有此奇人。”
“启禀教主,玄莲使所言非虚,属下赶到相援时,那蒙面人以一敌二,纵是我和玄莲使联手,仍不落下风,依在下看,能有此神功的,只有一人。”白莲使在旁答腔道,听她言语,正是那天相救鬼面色魔的黑衣人。她也戴着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莲花面具。
“哦?只有一人?”
“正是,整个武林,除了,除了,除了教主您,别无他人。”白莲使如此说话,略为惴惴,唯恐教主心内不悦。
没想到教主听了此言,不怒反喜,“哈哈”大笑几声,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道:“难道会是他?”
“教主说的是谁?”
“不,不会是他,这老不死的已经淡出江湖十余年,曾发誓永不踏入武林,绝不会是他。”
玄莲使和白莲使听了一头雾水,教主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听的云里来雾里去,着实惊奇。
教主继续说道:“此人名叫上官镜,天赋异禀,其师祖,师傅均师承天竺国得道法僧,内力修为惊人,但当年他嫉恶如仇,身陷武林纷争,后致其子被人所杀,因此他心灰意冷,后来传说他隐居某个山谷内,自此不入江湖。都十余年,没有此人的消息,此端也不会无端无故出现,不,断然不会是他。”
莫炳郁和白莲使相视愕然,两人在江湖也是纵横多年,对上官镜这个人竟一无所知。
教主望穿心思,道:“上官镜当年只在天竺、西域一带活络,几乎不踏入中原武林,所以你们未曾听说也不奇怪。那天你鬼面魔刹撞到的若真是此人,此间能捡回一条命,也算万幸了。不过此人已退隐江湖多年,且几乎不涉足中原武林,因此不会是他。”教主略顿了顿,又道:‘此事先不提,我问你,那个公子哥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启禀教主,属下已经确认过了,我们要找的正是他。”
“哼哼,也不枉我们用了鬼面色魔这一计,如此,知道是他甚好,这接下来的也就好办了。”教主道。
白莲使接话道:“只可惜死了那个黄老仙。”
“哼哼,此种肖小之徒,死之何惜。”
“教主,只恐上次未得手,他们会暗中加派人手保护。”
教主回道:“哈哈哈,凭这几人三脚猫功夫,我要拿他,如探囊取物。”
“正是,如果教主出手,那天那个蒙面人就是以卵击石了。”
“哼哼。”教主冷笑几声,似乎陷入沉思中,久久未语。
“传令下去,那个人,先别动他,给我看的紧点,该出手时我自会相告。”教主口中的“那个人”却不知何人,只是玄莲使和白莲使连连应诺,想必二人心知肚明。
“幽州、嵩州那边的雇工要继续找人,开挖铁石矿,事关我们大计,绝不容怠慢。”教主继续问道:“那个嵩州知州万僵寿最近怎么样了?”
“启禀教主,万僵寿虽然是北幽堂堂主,但武功资质平平,占了个知州职位不干事,而且与那个姚月钗花前月下,打情骂俏,终会损坏我教名声。”
教主不紧不慢的道:“花前月下,打情骂俏都非关键,重要的是当前要帮我教广纳雇工,终为大计。”
“这个,万僵寿堂主,这二年来,倒是为我教添了不少雇工。”莫炳郁见教主不责怪万僵寿,便也改了口风,叫起万僵寿堂主了。
教主道:“适才所讲几个事,你们要好生谋划,不容有半分偏差。”
“是,属下遵命。”二人连连应诺。
教主:“再过二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这一次,不知道铁莲使将此事办的如何了?”
“教主放心吧,铁莲使心思缜密,绝不会有半点差错。”
“此次比武,我们一定要尽力争取将武林各派罗致麾下,为我所用。”
“教主,武林盟主的位置我们也是势在必得啊。”
“盟主,哈哈哈,于我眼里,盟主如同草芥,去留都在弹手间,何足挂齿。”教主好大的口气,竟然把“武林盟主”之位视同垃圾。教主继续说:“不过这武林盟主,一定要推选我们的人方行。
“是,属下遵命。我们的人早已准备好了,此次武林大会,誓在必得。另外,属下,属下想斗胆问一下教主,那金刚伏魔神功不知修练的如何了?”
“金刚伏魔功需要先服下百年天蚕,这天蚕觅不到,又何来修练一说。”
“这些年来,属下也一直苦苦寻觅这百年天蚕,却终未能如愿。”白莲使在一旁答着话,似乎有些瑟瑟缩缩,生怕教主怪罪。
“百年天蚕,百年天蚕,……”教主口中念念有词,却未理睬白莲使。
“教主,这百年天蚕,我们曾派了几拨人到西域天山外,但是所派之人,皆有去无回,人们传说西域天山有雪怪,去的人都被雪怪所食。”
“你真相信有雪怪?”
“那西域天山高耸入云,四季寒冬,绝无人烟,而我们派去的人有去无回,如果不是雪怪,很难有其他解释?”
“雪怪?”教主踱了几步,眼睛慢慢的紧闭,思绪似乎穿越到很久以前,那个刀光剑影,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个时候,他扬手一挥,千军万马,驰骋大漠。他的眼睛又慢慢睁开,眼神慢慢放光……诡秘,幽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