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慈溪看不下去自小跟着自己教养的晚晴竟然和自己敌对的一方如此亲热,便咳了两声。晚晴也不是不知所谓的人,她从小就被慈溪太后以机灵的理由被迫离开父母,在这诡计多端的深宫活了十几年,好几次都差点丧命,慈溪太后还漠不关心。自此之后,她便心机深深的夺得她的宠爱,让自己在她面前说的上话。
和纳兰低声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纳兰失声轻笑,换来慈溪的一记冷眼。慈溪是一个不幸福的女人,她也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女人,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幸福别的女人就不能幸福了。晚晴就是一个好例子,现在的她,那个外藩皇子已经对全国宣布一生只对晚晴好,不再选妃。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的确是一个好男人了。也难怪这个深宫怨妇慈溪太后会急急找理由说多日不见晚晴甚是想念,让她务必赶回来。或许这里面也别有深意,这一则是把晚晴肚子里面未成形的孩子去掉。二则便是把晚晴一声的幸福毁掉,若是毁掉晚晴的名誉,就算那个皇子容忍的下,晚晴这么硬气,也绝对不会苟且偷生。
“太后,臣妾看王妃似乎入了皇室还是不懂教养,不如请您身边的嬷嬷教养一下王妃可好?这一则可以帮助昊王持家,二则也可以保住我泱泱冷月的面子。免得被外人说我冷月皇室的王妃都如此无礼了,那么我冷月在外藩国家的眼中成了什么样子。”大家都在静静的喝着清茶,胡珀真心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这么一下自己就把火烧到纳兰的身上了,还夹带了泱泱冷月的面子。
纳兰心中有些咋舌,这个胡珀可真是一个贱人,那么不安分,自己好好的喝着茶又挨着她什么鸟事。幸好她心理素质够强,又早有准备,换做别的妃子,早就慌慌张张的解释了。对于这些无事生非的人,最好的动作就是无视。
因为胡珀的权力在后宫比皇后大了,比太后也只小了一点点,妃子们都没少吃她的阴谋诡计。现在看她对上正统王妃,有的也是悻悻然的。更多的是附和着胡珀的想法。
“对啊,这王妃也太不懂规矩了,也不知道丞相夫人如何教的女儿。”在妃子之中也算是德高望重的梅妃冷哼一声说道。她的打扮和别的妃子不同,是西域的那种装扮,很开放,就算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也没有丝毫的把露出来的肚脐眼遮住的意思。
纳兰看着这个梅妃,心中腹诽,这个冷昊仁肯定是一个花痴,不然宫中妃子怎么会要么就芙蓉,要么就是梅花的。不过想来也对,这时代,贱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更别提消灭了。
纳兰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慈溪老妖婆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也就只好这样呆下去了。妃子们都很有耐心的喝喝茶聊聊天,然后奉承几句胡珀或者慈溪太后,这种老把戏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女人凑在一起的话题,无非就是这些珠宝首饰,锦衣布钗了。也有几个大胆的妃子,小声的密聊着那些深宫违和,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题,被稍稍年长的妃子瞪了一眼之后自然也是收敛了。可这样并不能影响她们谈话的热情,话题越来越露骨,讨论得越来越大声。
纳兰不是冷昊仁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跟这些女人一起谈着他的喜好,炫耀着他的宠爱。唯一能和自己说话的,除了身边的晚晴,似乎已经没有人能陪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女人何尝不是一些可怜的女人,每天抛出性命来博得一个男人的一次宠爱,转身却被某个妃子害的尸骨无存甚至满门抄斩。
“晚晴,你说这些女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纳兰看着一个笑容满面的妃子,但是她的眼中却是没有那种光彩了,有的仅仅是提心吊胆和沧桑。看着妃子的样貌不过也就只是二八年华罢了。现在却显得格外的苍老,头上已经有几缕白发了,难不成是为了想办法博得皇上欢颜宿寝,气血上流攻白了青丝?
晚晴莞尔一笑,嘴角散发着苦味,“这些女人何尝不是和我们一个样子,为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一个幸福,拼的遍体鳞伤,到最后却发现容颜已经老去了,努力都被和曾经的自己相似过的女人得到。渐渐步入心魔迷茫。”一语点破梦中人,她的这句话,给了纳兰一个迎头痛击的启示,人生在世,何尝不是希望坦坦荡荡,但是终究命运捉弄。
晚晴说这句话,其实自己心里面也是不确定的,自己也曾拼过。若不是自己的阴谋诡计,怎么可能轮到她嫁到外藩,脱离慈溪老妖婆的控制。为了那个位子,自己使了多少心计,才让枕边人发出那一道圣旨,可是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这个永生不取的承诺,枕边人会对另一个比自己貌美的女人说出来。
纳兰心中明了,晚晴不愧是饱读诗书,看尽宫中繁花的女子,能保持说出实话的性格,实属不易了。她不愿意和晚晴有太多的交情,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也许是心计,但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对自己毫无威胁。这就足够了。
“呵呵。”纳兰轻笑,端起眼前的一杯琼浆,心中更是疑惑,这谍影深宫里面也是有许多秘密的,比如这太后也爱喝民间的二锅头,这就是一大秘密了。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联系太多,这酒虽和二锅头一个味道,但是并不是叫二锅头,而是叫千杯醉。
这些古人除了夸大,似乎没几个有用的货色,这些二锅头,恐怕酒量那么好的冷昊天也支持不了多少杯吧。也不怕得酒精肝。
晚晴不傻,她会意了纳兰的动作,也是静静在那里喝着小酒,这个波涛暗涌的时代,谁也顾不上得谁。她林晚晴,要的只是枕边人的安好和对自己的痴心,其他的,只要对她的位子和幸福有任何威胁,她不介意出手惩治一番,或者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她失去太多了。
酒不能多喝,可是纳兰还是喝多了。而此时慈溪也进入了正题,却不是纳兰感兴趣的,让她更加想打人的心情缘由是,这个慈禧老妖婆一大早找人来这里聚着,仅仅就是为了冷昊仁那个种马缺心眼的生辰表演。我了个去的,这也太脑残了吧。反观这些妃子还一个个拍手喝彩,似乎从来没有过过男人的生日一样。
思来想去,还不是搭个台子,妃子们上去蹦蹦跳跳,吼两声齐天大圣么?没意思,早知道也找个理由不来了。还疑惑冷昊天这厮怎么没和自己一起来呢,原来早就知道这老妖婆的无聊之举了。纳兰心中特别的不满,心中那个小人正喷着火吐槽:尼玛啊尼玛,唱歌跳舞,你要让锅上去给你吼生日快乐歌还是白龙马蹄朝西啊?
“年贵妃你有何高见?”纳兰没有注意听慈溪老妖婆和妃子们讨论什么,唯一认真听了的就是这句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话。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着胡珀这个贱人中的贱人会如何回答,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纳兰也就惊奇的转过眼去看她了。
这样子的胡珀还真是迷人呢,娇嫩的手撑在下巴之处略微思考,终于在纳兰不耐烦之前说出了她的想法,“回禀太后,臣妾的想法很是平庸,不过臣妾觉得我们不如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些能表示我们泱泱冷月的东西。也好让来道贺的各国使臣瞧瞧我冷月国的底蕴。”胡珀一语惊人的说了出来。
纳兰也不由得惊奇,这丫的是要把冷月翻个底朝天展示在别人眼前啊。更让她惊奇的是,这个老妖婆竟然考虑了她的想法,是老妖婆有别的计谋,还是真心蠢到这地步,要把冷月底牌掀过来?
“嗯,年贵妃考虑的很好,我泱泱大国,自然是不能让那些小国给轻视了,但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现出我冷月之风采才好呢?”慈溪一向强横,没想到这临老了,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要采取一个小小臣女的想法,这真是她史册之中的一大耻辱啊。
“我冷月一向以文明出名,国中霓裳羽衣舞更是国粹。上次昊王妃进宫表演的舞蹈,也称得上我冷月之国粹。不如就让王妃领舞,梅兰竹菊四妃伴舞,而臣妾就献丑领唱如何?”胡珀一记又把一向她不看顺眼过的纳兰推上了刀锋浪口。
纳兰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神马鸟屁的霓裳羽衣舞,而且,自己照着网络上贵妃醉酒的歌曲MV跳出来的舞,怎么就成了他们泱泱冷月的国粹了?拜托了,京剧神马的是俺们二十一世纪的国粹好不好。
纳兰不想同意,但是慈溪这个老太婆得理不饶人,一直瞪着她,还在不成了才这样接了下来罢了,只是,这霓裳羽衣舞,她听都没听过,怎么跳?还是领舞级别的娃子。这弄不好就是要杀头的啊。
慈溪说了声散了吧之后,纳兰和晚晴一起走了出去。待到分手之时,晚晴眼中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热情。
“好自为之吧。”她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之后,带着侍女离开了,留下满头不解的纳兰。霓裳羽衣舞的难度,就连她这个从小练都达不到标准的人。纳兰一直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这一趟,她是必死无疑了,丢了冷月的脸面,她不认为纳兰还有机会活下来。
冬青和瑰儿唯唯诺诺跟在纳兰身后,后者的脸上满是风雨,让人看不清什么。她们只是跟着她出了宫,和一个木偶似的。纳兰走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