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心里面在想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她不想清楚就睡不着觉。她到底是为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又为什么要爱上冷昊天这个一开始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不是打算了全身而退,这样子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又不是不会回府。”纳兰感觉头疼,微微回过神来休息一会,可是转过头见到的便是一直咬着下唇跟着自己的主仆二人,那样子委屈极了,让人我见犹怜。
冬青听到呵斥,转身急忙的离开,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下来对纳兰说,“王妃,谢谢。”如果不是你,妾身恐怕要进牢里面等王爷了。
冬青见纳兰一脸不耐烦,便把心中的话语留在肚子里面了。一直以来自己生怕防不胜防,会发生说书先生口中故事一样的事情,什么正妻仗毙小妾,正妻找个借口诬陷妾室不忠。她心中怕极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睡觉能安稳了,这个王妃不是什么阴险之辈。
冬青裂开嘴角,一抬头却看到一脸阴沉看着自己的纳兰,心中一打突,拉着瑰儿便匆匆离开了。
神经病!
纳兰心中腹诽,这个一直和自己斗来斗去的女人怎么了,难不成性格分裂成两个了?
才不管他,觉得脑袋舒服一些之后,便又继续一边走一边想她的事情,莫邪被自己留在宫中抄地图,以他的武功不至于被人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有本事逃脱。她在担忧的是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女人为何突然变脸,还有那个好自为之是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这个晚晴是有故事的人,但是没想到那么精明。她虽然穿越而来,带着许多知识,但是不代表她就一定是个无敌的女人,她也有呆的一面。
纳兰突然觉得好累,这个时代她背负着太多不能说出来的命运,压着她喘不过气来。或许这个时代也是有她心灵的寄托之处。
纳兰转身朝着纳府的方向走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想太多不如说太多。或者去找四小姐的娘亲畅谈一番,也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小跑着一个人去丞相府,但是途中却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求饶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欺负人吧。这帮没眼睛的小贼,没看到姑奶奶心情正不好么,丫丫的竟然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打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有了先前在慈禧太后那里和冷昊仁那里双双受到的不满情绪一下子冲上了纳兰的脑袋顶上,她也不顾这大白天人群之中有没有人认识她,径直的凭借灵敏的耳力来到声源处。
“大爷,你饶了我吧。”越走越近,求饶声也就越来越大。纳兰向前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隐约听到什么可怜啊,什么的字眼。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纳兰拨开人群,走到前头问着是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有人说回答,不耐烦之间,纳兰徒手就拉起了一个旁观的人,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就说这几个人是一些地痞流氓,经常来欺压百姓,今天这卖水果的老张生意挺好的,这几个地痞流氓就来收保护费了。这收保护费不要紧,老张把今天一天卖的钱都给他们了还不知足,嫌少就要把老张暴打一顿。
那个被纳兰无礼粗鲁的拉来问话的人也不生气,不过也没有太严肃,只是拦着纳兰不让他上前,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你别去你别去的。纳兰忍不住就往他的头上来了一个暴栗。
“你干嘛啊?”那个男子眼含怒火质问道,他的好心好意却被一个女子如此羞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纳兰冷哼一声,“干什么?没看到姑奶奶让你让开让姑奶奶救人么?”这帮地痞流氓,今天遇到本宫算你们的运气,能为本宫解气,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丫丫的一群地痞流氓简直就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纳兰一把拉开挡路的男子,顺手抓住了流氓就要挥到老张脸上的拳头,“大胆流氓,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压榨百姓。”
那流氓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到纳兰这冷艳无情的模样,顿时脸上露出了淫荡的笑容,“嘿嘿,小娘子,今日大爷我就不收这个老头的保护费了,不过啊,只要你跟爷回去当媳妇。爷以后就不找这个老头的麻烦了,怎么样?”
纳兰心生厌恶,又是一个种马。眼前不禁浮现起冷昊仁左一杯右一杯的享受模样,心中更是厌恶。她甩开裙子,飞起一脚落在流氓的肚子上,这一脚可是不轻,足足让流氓砸到了墙上。
“口出狂言。”
纳兰冷道,这几人也不像初生牛犊不怕虎,没看到自己身上穿着华衣朝服么?
“这京城太平,自然是应该由巡卫保护一方,何来你们这是市井流氓来收保护费?”纳兰又踢倒了一个彪形大汉,绣金绣花鞋踩在他的胸膛之上,“而且,你们除了处处欺压百姓之外,做过何事?”
一旁围观的群众刚刚还怕得要死,转眼之间便围上来大声呼好,一个个脸上表现出大快人心,可是刚刚还不是人情冷暖自顾自?能有什么道德可言。谁说越早的似乎人情味就越重,谁又说二十一世纪丧失道德了。依她纳兰所见,这些古人才是早已经被生活逼迫得醉生梦死,分不清现实的残酷。
“今日,姑奶奶就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下次在被我知道你们做坏事,姑奶奶定当不饶你们的狗命,还不速速把抢来的钱财还给这位老伯。”纳兰威胁道。
几个流氓急忙的翻出衣服里面的所有银子,堆在纳兰的脚下,然后直直的磕头求饶。一旁本来痛声哭泣的妇人见银子出来,急急忙忙的跑上来拿去几锭,拿了之后便对着纳兰磕头,“谢谢恩公把小妇人的救命钱从这帮恶贼手中抢回,小妇人无以为报啊。”
妇人哭得很是痛心,她拉来一旁一个脸上长着红斑的小女孩,急急说道,“琪琪,快给恩公磕头。”
小女孩顺从的给纳兰磕了几个头,那样子真是可怜,纳兰见小妇人手中的银钱不过也就才三五两,索性从袖袋处拿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她。“拿去吧,给孩子看病的。”真舒畅,打了一顿人就把全身怒气给发泄掉了。
(是不是觉得我把女主写圣母了?)
处理完了这集市闹剧,纳兰觉得心中好受多了,但是却又纠结自己多管闲事的性格。当务之急就是应该想办法帮冷昊天夺得江山,岂是她能闲暇多事的时候。
来到纳府的门口,只有一个家丁拿着扫把扫地,脸上有着悲伤的表情,也就只是一直扫着同一个地方,半步也没走过,真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下来的。
“阿福。”纳兰笑着走了过去,“这样扫地的话,地都要穿一个洞了。”语气之中满含着调戏。
阿福听到纳兰的声音,一瞬笑开了脸,可是随即又沮丧起来了,让纳兰忍不住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福只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家生子,也算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
为人甚是开朗,从来没有见过她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幽怨的表情,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老实告诉我,府里是不是要发遣散费了?”阿福本来就挺胆小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刺激到这个清秀少年了,哭的如此凄惨。
“怎么了?”纳兰地过去一块手帕,心里面总感觉没有什么好事情,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坏事情,因为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个会危极性命的事情,反正阿福的哭声就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事情。
阿福接过手帕,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迹,“还……还不是今天早上,今天早上……”他含糊不清的说着,纳兰只感觉头都大了,根本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得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知道个什么啊,说了半天她一句都没有听清楚,不过大致也知道了,刚开始还以为从小玩到大的家生子那么没良心,期待着散伙饭和遣散费呐,如今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安慰了一下死活要对自己说清楚来龙去脉的阿福,便朝着大门走去了。若是听他啰嗦清楚了,恐怕也该天黑了此时不过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辰,再过两个时辰,也就是四小时在乘坐府里的马车回王府便可。
进了府中,果然是愁云惨淡的样子,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本来只是隔了一两天回来,见到自己的下人都是非常开心的,如今看到自己却只是伤心的行了礼,便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心中越发的疑惑,以前用了四小姐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暗自发誓了一定要护住纳府上下周全,此时却是如此了。
整个偌大的府中竟然只有寥寥几个人,来到了大厅,也就只有两位闲暇在家的二哥和三哥,大哥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上任去了。母亲也是一脸愁色的如坐针毡坐在椅子上。
“母亲,女儿今日会府,却发现府里上下愁云惨淡,这是为何?”纳兰问道,“刚刚在门口时,阿福还央求我求求您不要遣散家丁。”
柳扶柔看着满脸疑问的女儿,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她无力的指了指门外,“这事情说来也是话长,还不是那安坐在皇位上的狗皇帝。”
这一句话让纳兰大为惊奇,纳府上上下下的男子都是国中忠臣,是不会如此谴责皇帝的,就连说出皇帝二字也是要拱手表诚。今日如此,肯定是冷昊仁那东西又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
“母亲为何辱骂圣上?”
“哼,那种狗皇帝在那个龙椅上也是坐臭了那个椅子。”柳扶柔恶声说道,“你说这狗皇帝是不是病入膏肓了,竟然想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西域婊子塞黑你爹当侧房。这不,你爹前几天刚刚拒绝,这一柱香之间就被找进宫去了,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