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作家,哈哈……小南南,也只有你才这般风趣幽默,我早些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些潜质呢?”程子木嘻嘻的笑,病房里的空气不再那般沉闷,添了些许的欢快。
午后的斜晖撒进病房,给每个人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程子木转身,伸出一只手,笑容真诚,“你好,活生生的作家,我是小南南的农场老板,也是朋友程子木。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子木。”
莫可欣的脸色有些囧,这个坏丫头,什么美女作家,还活生生的作家,她纯粹是拿自己开玩笑呢。可看着男人虔诚的笑颜,她怎么也恼怒不起来,只得伸出手,和他相握,“你好,我是莫可欣,可别听那丫头乱说,我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只平日里喜欢一些小文字罢了,谈及文字上的造诣,我怎比得上那丫头。”
“哦……小南南还有这一手。”程子木转头看着寒向南,满脸探究,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别听可欣乱讲,我懂什么啊。”寒向南急忙伸出一只手挡在额前,挡开程子木灼热的目光,她的内心有些慌乱,可欣向来是最了解她的人,曾今那些都是她的最爱。
可信东说,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唯有钱,唯有势力才是可以在这座大都市立足的根本,于是她忍痛放弃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每日干着自己厌恶的工作,身心憔悴。
“程先生,我听小石头说你自己开了庄园,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在你名下购置一小块的地,也种上自己喜欢的东西。”莫可欣有些尴尬,她觉察到了寒向南的不悦,后悔自己怎么就不想后果的扯到了她的伤疤,赶紧巧妙的转开了话题。
“这个,当然可以。改日有空和小南南一起来。你是小南南的朋友,又是当红的美女作家,鄙人三生有幸。”程子木也觉察到了寒向南的躲闪,莫可欣的尴尬,他本是聪明的人,无需别人的暗示,自是知道这中间必有什么不得已而言的隐忧。
寒向南听他们的话题已绕到农场上,便放下了手,细细的打量交谈的两人。
这么一瞧,寒向南竟觉得莫可欣和程子木真的有些般配,心下不由得盘算,或许她可以撮合两人。可欣比她还要大两岁,今年也有二十八了,至今单身一人,她不明白究竟是这些年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入得她的眼,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可欣苦苦等待的良人呢?
奈何,她是红娘有意,女子无心,殊不知莫可欣的一颗芳心早已遗失在了某个午后,某个人的浅笑里。
宁城不动声色的削好了苹果,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放在果盘里,等那两人交谈甚欢的时候,端到了床侧,“吃点苹果,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寒向南这才记起还有宁城这个男人的存在,真是难为他,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不曾说,只默默地替她削苹果,心里没有涟漪是假的,只是她又有什么精力去还他那份真心。
莫可欣回头,看着宁城,眼里一抹哀思一闪即逝,他一定是对向南有了好感。
既然如此,或许,改变一段感情,寒向南会从悲痛里,失去了自我的婚姻里早些走出来。但愿,这个男人能给她带来真正的第二次幸福。
可是,男人的承诺还能信吗?
莫可欣和程子木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很多方面见解很一致,最后,两人一起离开,说要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寒向南岂能不知莫可欣打得是什么主意。
可自己的心早已不属于自己,对于宁城,她唯有装的冷漠,才不会伤害。
寒向南说自己累了,别过头,闭着眼睛假寐。宁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在了她的手机里,告诉她若是她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他,然后说公司里还有事要处理,明天在来看她,然后离开了医院。
寒向南也是真的倦了,合上眼睛,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梦里,梁信东背对着她站在暮色中的街尾,她在后面使劲的追赶,却总是隔了距离。她撕破了喉咙的喊,信东你要去哪里?信东,你走慢点,我赶不上你的脚步了。前面的男人突然的转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神色木然,“寒向南,我已经不在爱你,你又何苦苦苦纠缠我不放。”
寒向南猛的惊醒,因为太过紧张,扯动腹部一阵钻心的疼,全身冷汗湿透。
外面月亮高悬,清幽的月光照进单人的病房,透着凄惨的白。
那个梦,那般清晰。
同一时间,装修豪华的别墅里,素色衣衫的女子神情漠然,斜坐在沙发的一侧,抬头看着对面年轻,打扮时尚的女子,终于开口,“小亚,你考虑好了,真的打算那么做了。”
年轻女子一挑眉,“小姨,是的,我很清楚此时此刻我想要的是什么?梁信东,他只能是我的。”
“小亚,他有什么好,世界上好的男人多的是,凭借你的身份又怎么会找不到真心爱你的男人,又何必……”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小姨,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纵然男人再多,可我的心里就只容得下一个梁信东。”
“好,既然你打算真这么做了,小姨也不拦你,小姨只怕你日后受了委屈,毕竟那个男人那么深爱他的妻子。”
“深爱有什么用,这个社会多的是能让爱妥协的东西,是人总有软肋,我就不信他们当真坚不可摧,他们的爱能胜过罗密欧朱丽叶,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年轻女子满脸的不在乎,信手将一个纸杯揉碎,丢进了一侧的纸篓。她要的,从来都只能是她的。
“此事,你父亲可知道,他怎么说?他最近还好吗?你哥哥他最近有没有回家?”素色衣衫的女人连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