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美被她噎到无话可说,却又不甚服气,一张脸顿时青青白白。
再没有任何人比花浣更让她讨厌的了!
这种厌恶,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就滋生了吧。
她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女王,所以绝对无法容忍别人身上的光明可以与她产生足以抗衡的力量。
只有她,花浣,打破了她引以为傲的平衡。
明明她不热情,也不主动,更没有刻意做什么,但是她却依然在人群里光彩夺目,学习、运动、社交,所有她想要的一切,因为有她的出现,导致她沦为可笑的候补者。
所以,她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花浣,我回来了。”门外,传来同宿舍的女生程青的声音。
林美皱了下眉,不明白什么时候程青和花浣居然这么要好了。
程青提着水瓶进屋,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对林美客气地笑了一下,直接拉走花浣,“我帮你找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出去。”
丝毫没有在意身后林美生气的表情。
帮花浣收拾好剩下的东西,拉着她出了门,她才小声地开口:“你这样,会吃亏的。”
听她用这样担忧温柔的口气说话,花浣由不得心里一暖。
还会有人在意她吃不吃亏吗?
从来都是做独行侠的花浣,居然还有人这般担心她吃亏?
她发现,她真的搞不懂面前这个以前并没有太多在意过的女孩子。
“你还好吧?”见她不说话,程青担忧地又问了一句。
这样的花浣,和以前的她截然不同,落寞,仿佛故作坚强,而以前,她像是烧得亮亮的小太阳,让人无法抑制地想靠近她,分享她的光明。
但是她却更喜欢现在的她,因为只有这样的她,她才有勇气靠近,而不必担心她太过明亮而让自己不适应。
“我很好。”沉默了一下,花浣终于开口,眉梢微微一挑,似是想笑,最后那表情却还是淡了下去。
浴室里的水温刚刚好,而且这个时刻刚好没有什么人,所以她也乐得清净。
温热的水打在皮肤上蜿蜒而下,长发湿润饱满地吸满了水,带着微微卷曲的弧度,凌乱而随意地披了花浣一身,她微微仰起脸,接受着那一瞬间水流过身体的悸动和渴慕。
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体验,她的身体在呼唤着水,就像是鱼儿一样,当接触到水的时候,那种出自骨子里的兴奋一瞬间让人难以自持。
最近似乎一直有这种冲动,妄想时时刻刻接受到水的爱抚,像此刻,她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浮现出一个餍足的表情。
太过于沉迷于自身此刻的满足,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些不该发生的状况正悄悄在她身上出现。
像此刻,她的背后,隐约有斑驳的花纹浮现,一层层一片片,影影绰绰,花纹逐渐蔓延,一直延伸到她的手臂和四肢。
花纹逐渐加深,渐渐地仿佛在更换着颜色,直至转为明亮的金黄色,看起来不再像是毫无规律的花纹,倒像是覆盖着一层晶亮的鳞片。
她心中突然一窒,莫名的火烧感传来,忍不住哎哟了一声,伸手向刺痛处探去。
奇怪,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皮肉开裂般的痛楚传来似的。
“怎么了?”守在外面的程青连忙走了进来。
在那一瞬间,花浣身上所有不安分的斑驳花纹突然瞬间蛰伏,一下子消失不见,她微微喘息了一下,这才开口:“没什么。”
程青担心地看她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你要上来吗?”
她居然洗澡洗了两个多小时,上帝!
“嗯。”她点头,但是总觉得有点恋恋不舍,“东西给你。”程青把装在纸袋里的衣服递给她,免得她到处摸索,目光一转,却被她颈子上的挂件所吸引,忍不住好奇地开口,“这是什么?”
黑色的细细皮绳下挂着一个两指宽一指长的水晶瓶,里面装了颗黑黑亮亮的珠子,若仔细观察的话,仿佛那颗珠子依稀有明光流转。
居然从来不知道花浣身上带着这个东西。
“你说什么?”花浣不知道她说什么,疑惑地问了一句。
“就是你脖子上的东西,”她开口,“很别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呢。”
花浣不由自主地把脖子上的那个挂件紧紧握在了手中。
“你很宝贝它呢,似乎从来没有见你把它放在衣服外面。”看者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程青又补充了一句。
花浣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是啊,因为只有它才是属于我的东西,所以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在提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花浣似乎变得和平常不太一样呢。
“难道是男朋友送的?”程青忍不住又看了那东西一眼,说也奇怪,它的样子明明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它就是有一种让人一看再看的魔力。
“纪伯伦?”花浣哑然失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