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真是要吓死我了,还好有张良先生的妙计。”庖丁见李斯走远了,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右手还顺着顺了顺自己的胸口,络腮胡子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本来就生的喜感的脸,因他这一番动作显得更可笑起来。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墨鸦也毫不避讳,不分场合的大笑了起来。“原来你们要等的人是他啊。”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坐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的庖丁,身子骨一下子又僵了。
只见庖丁立马跳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几把小刀,警戒的看着周围,仿佛只要那道声音一再出现他就会立马洞悉声音之所在,挥刀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呵呵呵。”看到庖丁这一席行云流水的动作,墨鸦再次不客气地笑了出声。
没想到这看起来笨重的胖子行为动作却是如此的灵巧,只是那本来轻盈的动作配上那一身的赘肉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起来,愈发有些滑稽可笑,也不怪乎墨鸦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庖丁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人竟如此嚣张,竟然三番五次嘲笑他,不过之前的工作也是没有白做着。
这不,墨鸦一出声他便精确地明白了墨鸦所在之地,还没等看清那个方向是什么,手比脑子快,先一步向墨鸦砍去。
而也是转身的一刹那,庖丁就看见了墨鸦的所在,怎......怎么会,庖丁吃惊的看着前方,不是因为那人妖异的容貌,而是因为他竟然没有察觉这屋子里竟然坐着个人。
恐怕就连刚刚的李斯估计都没有人注意这张桌子的角落始终端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一直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偏偏他们还都没有发觉到。
这究竟……
庖丁收手复杂的看了墨鸦一眼,之后转身看了一眼张良,看他对这突然出现的这人仿佛毫不惊奇,庖丁知道了怕是他们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甚至可以说他们相识。
庖丁冲着张良点了点头见后者完全把目光锁定在品茗上,又对了对颜路眨了眨眼睛,后者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接着又对荀况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后者对庖丁的暗示熟视无睹,依旧威严的喝着茶,庖丁又将目光转向伏念后者只是不怒而威地瞥了一眼,庖丁不禁向下面缩了缩头,这个他惹不起。
庖丁又将目光转向了周围的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期望周围的同胞可以替自己解惑。
“哈哈哈!”这次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墨鸦,哦,不,具体来说应该是墨鸦的笑声。
看着庖丁的眼刀子再次向自己掷了过来,墨鸦不怕事大好心的再次加了一把火。
“没想到丁掌柜竟然是这么一个可爱的人啊,一群木头,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可怜丁掌柜一朵娇花竟没有人来怜惜,真是不解风情的很!”
“你,你。”庖丁也想不明白刚刚还算挺正经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轻佻,右手中指指着墨鸦,指尖轻颤,被气得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仔细看眼角竟然还有一些白色的露滴,本该由美人做的一系动作竟全都被他抢了去,并且还做得别有一番趣味,当然,是恶趣味。
“啧啧啧。”墨鸦遗憾的摇了摇首,拿着自己刚刚从桌子上顺来的折扇拍了拍手,划开扇面,遮住了自己的半面容颜,只留下一双多情的凤眸眼神迷离地望着庖丁,薄唇轻启竟是说出了气死人的一句话。“美人垂泪心为谁?”
庖丁听着他一席话,也知道论口才他斗不过他,将目光转向了他多年的老主顾张良,怎么说这也多年的矫情了,帮帮忙有何不可,人缘好就是这么任性。
张良接到他救助的目光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不禁摇摇头,看着墨鸦那似笑非笑的凤眸,还有那来不及收起来的潋滟,楞了一下神眸光再次暗了暗,转眼间又换做了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
“美人嗔怨情为谁?”
说得好,庖丁再次感叹的看向张良,不愧是做学问的读书人,不愧是多年的老主顾,这效率,这思维,真是绝了!
伏念不悦地看了一眼张良,身旁的颜路倒是没有说什么,拉了拉伏念的袖子,时不时的低头和伏念交谈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竟使得伏念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荀况依旧不动如山的坐着,除了和李斯交谈的那几句他几乎从不开口,也从不显露任何表情,不过在场众人却不敢无视他,墨鸦也没有错过这名老者眼中闪过的几丝精光。
“啊!”墨鸦愣了愣神,显然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反调戏了,眸光再次闪了闪,转眼间又恢复那潋滟的目光,连嗔带怨地看着张良,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冤家!当然是为你啊!”
盯着张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竟是心头一颤,说着一息间便到达了张良身旁,伸出那白皙如玉的手臂环上了张良的脖子,整个身子像个树袋熊地挂在了张良身上,再他耳旁轻喃道。
“怎的,你想始乱终弃啊?”
小圣贤庄三当家名声也不是虚的,也不过几息间便反应过来了,左手帮墨鸦理了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右手则是顺着腰身不断下移,托住了墨鸦的臀部,温柔笑道。
“能得如此佳人青睐,良之兴矣,何来始乱终弃之说。”感受这人身下的根根分明的肋骨,张良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怎生的如此轻巧。
墨鸦身子僵了僵,感受着腰下的一片温热,再次咬了咬牙,身子贴的张良竟是更紧了。
他可不是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反正都被吃豆腐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小会儿了,只要最后他赢了就好,“始乱终弃,怎么你想试试?”
“岂敢。”张良依旧温润如水的看着墨鸦,伸手抚了抚他的面颊,笑得更加温柔了。
墨鸦也笑得妩媚与他对视。
雅舍里的几人却是傻了眼,当着他们这么多人旁若无人的调情,墨鸦也是够了,只是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张良先生竟然还好这一口,这新闻,可就能令在场众人津津乐道一个月了。
似是察觉到屋内几人的目光,最后依旧是张良先把墨鸦放了下来,看着墨鸦笑的天花乱坠的容颜,张良的心也跟着泛起了温柔的涟漪,只是一时的服输却能看到这样的他,也不赖。
看着他们结束,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一众人适时的打断了他们的“调情”。
墨鸦玩味似的看着身后的人,还不肯把斗篷摘下来,看来小圣贤庄要护的就是这些人啊,墨鸦对张良投去一个我全知道了的眼神。俯身在张良耳边轻语。“你还真是不怕死!”
张良笑而不语,接收到他们的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的视线,墨鸦脸皮也没厚到那个程度,走到桌前,幻化出自己的鸦羽,一个摩擦,将灯点照了。
再次来到张良面前,在他耳旁轻喃。“我去你那做客,到时候可别忘了准备好好酒好菜。”说着墨鸦还暗示性的瞥了庖丁一眼。
“自然,那良就在小圣贤庄备下酒席,恭候大驾。”张良先是不解,但看到墨鸦那一暗示性的眼神,又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不由摇了摇头,这可爱的性子啊,无论动作多么不合乎礼仪,却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啊。
“不愧是好兄弟!”墨鸦轻轻地锤了张良胸口一拳,说了句。“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说完也不等张良回答,便飞身从窗外遁去,也不过一息间便不见了踪影。
身后的盖聂快步走到了窗前,只见一缕黑影一闪而过一息间便没了踪影,对着雅舍中的几位点了点头。“此子,绝非池中物。”
盗跖也望着墨鸦离去的方向出神,叹了口气,对众人说,“愿意为那天只是凑巧,没想到墨鸦的轻功早就远超于我,阴阳家当真是......”
当真是人才辈出啊,天才少年星魂,以及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墨鸦,只不过得到强大力量他们所付出的代价......
“这般洒脱的人,竟然是阴阳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竟引得大部分人认同,雅舍一时间沉寂了起来。
张良走至窗前目光一直凝视东方,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只是他究竟是谁呢?黑衣、鸦羽、名鸦、绝顶轻功,妖异暗纹......难道是......他......张良本该平静下的眼神又再次翻腾了起来,若真是他,他没死,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