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猛地右手握拳锤向左手掌心,瞳孔紧缩,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那场闹剧,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应该算是两袖清风吧,墨鸦迟疑的想道,为什么他当初在阴阳家的时候就不顺便顺出点好东西来呢,现在想想当真是后悔啊。刚才那个人的下场他可是看到了,若是一定要用词语来形容的话,一个字“惨”两个字“真惨”三个字“非常惨”,来不及收放的思绪又神游了去,那他现在该如何认识好呢?
虽说他武功不错,但是双手难敌四拳,别说逃了,也不知道应付不应付的过来,至于轻功嘛,他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墨鸦不舍的看了看木桌上的饭菜,舍不得啊,这么美味的吃食,若是叫他放弃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打也不是,逃也不是,为今之计看来办法只有一个了,恐怕只有找个冤大头,就当做拼桌,让他把钱付了不就好了,墨鸦乐观地想道。
墨鸦双手撑着下巴,开始仔细的打量这楼中的“侠士”,双目环视了大殿一周,终于锁定了......刚进来的冤大头,额,为首的那位气质儒雅,倒像是名谦谦君子。
只见那一众人先是环顾大殿四周,似是看到四周房间的灯都亮着,轻轻地皱了皱眉,之后领着一众人向站在大殿角落的侍者坐了过去,又是低声的交谈,墨鸦观摩着他大概是有些不耐了吧。
墨鸦始终敲击着木桌的指尖也终于收手了,轻笑了几声,起身,推开了房门,对着还站在在侍者身前的一袭玄衣男子笑说道。“诸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和在下搭个桌。”
为首的男子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做,随即又被一头银丝晃花了眼。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细想他究竟是谁,这样耀目的发色,他平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可眼前这人,他可以肯定他们曾不相识,只不过总觉得这身穿着有些......
对,就是熟悉感,向他平时虽说称不上过目不忘,却也差不了多少,更何况是这般样貌优秀的男子。
“是你。”身后同样是身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惊呼一声,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竟惹得在大厅用餐的众人一起注视着这里,盗跖尴尬地挠了挠头。
斜倚着门栏,原来是他啊,墨鸦轻笑,用指间勾勒着发丝,原本只是想找个冤大头来付钱,却不成想招来了真的贵人。
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看他们似乎有些迟疑,墨鸦不由笑说道,“在下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不会打扰到诸位的。”
且不说这些人皆着一袭黑衣且看不清面容,可就单是萦绕在他们周围的那种气质,就是普通人模仿不了的。
这样的人齐聚一堂,想来也不会只是焚诗煮酒那么简单,这样看来他们地目的也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至于在之前出声的盗跖,则是直接被墨鸦忽略过去了。
只见为首的名年轻男子与身后的诸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那就不辜负阁下一番美意了。”说着便迈步向墨鸦走去。
“请”墨鸦身子往后移了移,作了个请的动作。
“先请”身后的男子做了一个辑手礼,站在墨鸦的右手边不动了。
要知道辑手礼道家的礼仪,听着声音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一身正气。
墨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心中对这一行人的看法也是变了些,这是在向他介绍吗?
墨鸦顺了他们的意思先行入了雅阁,漫步走到桌前沏了一壶茶,不一会儿茶的淡淡清香便布满了整所雅舍,墨鸦侧着头拿了几只茶盏,不一会白色的茶盏便被浅淡的绿色所萦绕。
顺势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先生是本地人吧!”
“阁下好眼力。”那先前为首的男子愣了愣继而笑道。
“在下确实定居桑海,只是在下心中有一惑望阁下不吝赐教,阁下又是从何得知我们是本地人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的目的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明明身着黑衣,行事却如此高调,分明就是想让人认出来的样子,想来诸位也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墨鸦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定居桑海,说到底也不是......秦国人,继而又答道,“我猜诸位应该是想要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吧。”
为首的男子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上前跨坐,跪坐在了墨鸦面前的坐垫上,“阁下,也不会这么好心,看到吾等来的晚,就把雅阁让给我们吧,阁下又是什么原因呢?”
那名男子反问道。
墨鸦笑着敲了敲桌子,低头饮起了茶,半刻钟后又是低笑了起来,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先生的那句好眼力看来我还要在还给先生呢。”
“不错,在下的确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想请诸位帮个小忙。”纤长的指尖划过茶盏的杯沿,仔细看,肌肤的白皙程度竟然和白玉有的一拼。
刚刚为首的男子眸光暗了暗,这等肤色,他只在帝国的护国法师星魂身上看到过。
而这人的白则更胜一筹,不是那种健康的莹白,而是一种接近病态的苍白,快速的扫了一眼墨鸦眼角的暗纹,因为之前盗跖出声的那句心再次沉寂了下去。
果然是阴阳家......
“人在江湖嘛,难免遇到些不顺心的事。”墨鸦看着他们宽大的衣袍,倒是丝毫没有什么异议。
朗朗开口道,倒是让之前的那正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的正在竖耳倾听的几人眼皮一跳嘴角一抽,饶是之前就洞悉他本质恶劣的男子也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他的行事作风啊!
“然后。”为首的男子举了举茶盏示意他说下去。
看着他的动作,墨鸦知道这事是妥了,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忘带银钱了。”墨鸦手腕一转牢牢地茶杯,锁住了刚刚还在把玩的茶盏饶有兴致的向上一抛,伸手接住,双手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阁下倒是真性情。”男子也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捕捉的温柔,继而笑道。“可谁规定我们一定要帮你呢?”不知怎的,看着他抛茶盏的动作竟觉得有些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捉弄一翻。
墨鸦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摆了摆手,抱怨地看着他。“这就有点过啦!你看看,人哪有一帆风顺的时候,今天你帮帮我,他日我们遇到了也好有个照应对吧。”墨鸦冲着对面端跪的那人找了眨眼睛,暗示地说道。“这个世界这么小,说不定我们明天就遇到了呢,倒是别人问我多管闲事,我也有个理由是不?”
墨鸦对着坐在不远处发呆的盗跖点了点头。“小跖,你说是吧?”
接到墨鸦问话的小跖也慎重的想了一下,让后对着张良点了点头。
得到这样一个人的承诺,对他们墨家好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良。”
男子突然开口道。
“哈。”墨鸦不解地看向他。
“我名良,良师益友的良。”名叫良的男子再次叹了口气,应道。
“鸦”墨鸦好笑地盯着他,薄唇轻启再次吐出四个字。“乌鸦的鸦。”
“鸦。”张良轻喃,再次快速地扫了墨鸦一眼,然后微侧身,介绍起来周围的人。
“这位是离”
“这位是聂。”
“这位是遥。”
“这位是……”张良指了指坐在一旁画圈圈的盗跖,还没说什么便被墨鸦打断了。
只见墨鸦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他我认识,去将军府偷盘子的小贼,对吧,小跖?”
专门去将军府偷盘子的某人:“......”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适时打断了墨鸦与张良的对话。
墨鸦玩味似得举了举茶盏,向门外看去,唇角轻佻,通身散发着一身懒散的气息,像只猫儿,一双墨色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透过木门直射门外仿佛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看来你们要找的人来了呢。”
????“那,鸦。”张良迟疑地望了望门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墨鸦,眼中的担忧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来人应该就是秦国的相国李斯,而他是阴阳家的高层,帝国的高官与阴阳家的高层,若是李斯发现他与他们待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更何况,他......
????“我就在这儿看着就好,当我不存在好了。”墨鸦撑着下巴观摩着跪坐在对面的张良,对着他眨了几下眼睛,“你们不是早有应对之法了吗。”
墨鸦伸手从盘子里捻了几粒花生子朝着雅舍周围的灯烛掷去,明黄色的烛火反抗似的跳跃了几下,终是敌不过外界的蛮力,熄灭了。
一下子,房间里暗了不少,只剩下一盏忽明忽暗的主灯在众人围绕而坐的桌子中央,静静燃烧。
?张良轻颔首,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包含着对他想法的不赞成。
之后对着周围的几人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接到手势的几人朝着房间别处走去,一瞬间变没了身形,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墨鸦赞叹的感叹了几声。
????看到一切就绪,仍然端坐在木桌周围的几人,墨鸦惊奇的看着他们,最后锁定在为首却一直不说话的老者身上,不由轻笑出声,想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办法了。
????不管结果如何,这地方总归还是不安全,要是他们不想见的人突然来了一个突袭那可就不好办了。
倒还不如一开始就早已准备就绪,提早迎接那个不想见的人,化不动为主动。
再次赞叹的看了张良一眼,还真是个好办法啊,至于这位老者的身份,也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张良起身对着周围的人点了点头,转身便走至门前打开了门,对着站在门外的人适时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连忙向门外之人行礼,从墨鸦这个角度只能观摩着张良却丝毫看不见门外的人。
????张良又是对门外的人一席交谈,转而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墨鸦只是隐隐的听到张良称呼那人为相国大人,这一句简简单单的称呼,却将一切不明之惑全都道明了。
????这屋里有道家,有儒家,甚至有墨家,纵横家,兵家,而门外的那人又是相国,现在这雅舍中没有隐藏起来的大概就只有儒家了吧,墨鸦再次看了眼正端坐在木桌旁边面无表情的老者,竟是他......
????儒家现在辈分最高的人......荀况,也是门外那位秦国相国的老师,而良应该就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被灭的韩国的世子张良。
而剩下的几位应该是小圣贤庄的大当家伏念以及二当家颜路了吧,不仅儒家的当权者齐聚甚至就连道家人宗也来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只见李斯环顾四周,竟是忽视了坐在角落里的墨鸦,看了看全都身着一袭黑色斗篷的小圣贤庄众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对着身后的健壮的胖子说。“丁掌柜,这就是你请来的客人吗?”
????一听这句丁掌柜,墨鸦眸光亮了亮,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可是位大人物啊,有间客栈的掌柜,庖丁......
又再次以羡慕嫉妒的目光看向张良,听说小圣贤庄一日三餐都是由这位准备的,看来他改天得去小圣贤庄做做客啊,只是,有间客栈的主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在不归客?
????一直站在李斯身后默不作声的庖丁也不甘愿地应了一声,“是的......”
????李斯不悦地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拂袖。各位是丁掌柜的贵客,而我是不速之客,不过相逢即是有缘,各位何不彼此相见呢?”
????帝国的叛逆分子,李斯撇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庖丁,他也逃不了,天网的情报从来不会出错,更何况这次的情报可是那人亲自送来的。
这么想着又把目光锁定在了小圣贤庄众人身上,仿佛势要看个究竟。
????一直端坐在首位的旬况也终于开口了,放下端在手上的茶,这么说着却是连看一眼李斯也不情愿。“相逢未必有缘,相见不如不见。”
????这......声音......这个人难道是......怎么......可能......
????或许是太久未见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老师的声音了,只是这个语调他绝不会忘记。
明明都是师出同门,明明都是他的弟子,他为何要如此偏心,明明他也不比他差,他已经死了啊,最后赢的人可是他啊,明明......想到这里李斯原本还称得上俊秀的脸一下子竟变得狰狞起来,双眼波涛汹涌泛起的浪花,墨鸦可以肯定,他是杀气。
????究竟想到了什么,竟让他撕破了那张温文尔雅的面皮,甚至在这么多人面前,以及他的老师面前暴露出这凶残的一幕,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先前一直身着黑衣的小圣贤庄众人似是得到自家师叔许可,全都将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袍取了下来,对着站在门外还在愣神的李斯拱手行礼。“相国大人。”
????墨鸦眉毛轻佻,顿时邪气肆溢,果然......
????“原来是小圣贤庄的诸位。”李斯晃过神来,对着小圣贤庄众人也是拱手行礼,竟然还是儒家的礼仪,李斯连忙道。“李斯实在不知道老师也在这里,实在是冒昧了。”
????是在彰显他也是儒家人吗?只是这位可不好糊弄,墨鸦笑着摇了摇头,竟是又从旁边的矮桌上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敢说只要他想没人注意到他。
???荀况冷笑一声,依旧背对着李斯,阴阳怪气地说道。“李大人,依照法家制定的大秦律法,是否我该向你行跪拜大礼?”
????想来也是可笑,他一介儒生,年过半百,只有两名亲传弟子,可最后竟然全都入了法家,而且一死一生,更可笑的是,竟是同门相残......
????听着荀况这么说,李斯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向不承认他的老师行礼,可心里却还是对他的偏见有几分怨恨。“老师在上,弟子李斯拜见。”
????“李大人位高权重,我怎么敢当。”墨鸦看见老人的眼中闪过几丝悔恨,不知道为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跟李斯有关,却不是为他。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年老师的传导授业解惑之恩,李斯终身不忘。”李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即使现在他也依旧不愿看他一眼吗?兵不厌诈,即使他的手段不光明,可最后赢的人是他啊,而那个人......
????“呵呵呵,老夫何德何能。传什么道、授什么业、又解了李大人的什么惑?难道李大人近年来的所作所为,还是出自老夫的指点?”荀况冷冷地对李斯说。
????因当年的事,荀况本就对李斯不满,而且近年来李斯的所作所为,更是令这份不满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磨平,反而愈演愈烈。
????“大胆!怎敢这样对相国大人讲话!”一直跟在李斯身后充当背景板的秦国士兵对着荀况大呵一声,冰冷的玄铁面具阻挡了他的面容,他的表情,却阻挡不了他的眼神,那是对他对荀况的不满。
????“这位是我的恩师,不得无礼,退下!”李斯眉头紧皱,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不耐的解释道。
????士兵倒也没说什么,依着李斯的意思,退下了。李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对荀况抱歉的笑了笑,看着依旧不肯转过身来的老师,眸光再次暗了暗,也不过是一息间,又换上了那副平易近人的面具,对着荀况笑意吟吟道。“听说老师一直在闭关修习,怎么有此雅兴下山,到桑海城内?”
????“我们想来尝尝丁掌柜的手艺,莫非也触犯了大秦律法?”荀况侧首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只是那个方向,并不是李斯所在,甚至可以说是和李斯相反的方向。
????“老师说哪里话,只是这段时间内,有帝国通缉的叛逆分子在桑海活动,而这次老师和小圣贤庄的各位,偏偏又装扮的如此神秘,李斯......”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李斯,眼中的光彩再次暗了暗。
????荀况背对着李斯不愿见他,并不代表张良可以这么做,见荀况已经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张良也知道他是不愿意再与李斯交谈了,毕竟当年发生了那种事,更何况,被害的那人还是......
想到这里张良眸光暗了暗,低着头垂下来的发丝阻碍了他的视线,别说是他,就算是那人也不会放过他......
????张良对李斯拱手道。“大人恕罪,儒家有训,君子远庖厨。故而平时饮食都是由丁掌柜送到庄上,而这一次,丁掌柜研制了几道新菜色,都是要热烹热食,所以邀我们过来品尝,所以行踪才显得有些神秘。”
????“只是,研制新菜式为何不在丁掌柜的有间客栈呢,反而大老远的跑来不归客,诸位还真是好雅兴。”李斯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犀利地问道。
????“小人最近为小圣贤庄的先生们研制了一道君子之菜。”庖丁说着拍了拍他的大肚腩,顿时这还算安静的房间顿时回响起了彭彭的声音,这是他却不知怎的两只眉毛拧成了麻花。
那样子颇为喜人。
????墨鸦左手捂住嘴巴,试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再次双目含泪看了一眼庖丁。
????“说来也奇怪,不知怎的,前些日子镇上的木耳香菇竟供给不足,全都叫人买了去,我千辛万苦终于打听到,这不归客的少管家竟然也是一个料理好手,”庖丁说着竟是伸出了大拇指表示钦佩。
????“不过之前与小圣贤庄的各位都约好了时间,我虽是粗人也知道不能失信于人啊,我就去找他们商量能不能卖我些食材,没想到却被他们拒绝了,当时我正失望透顶想要离开,却被告知他们大管家说,食材随便用不过只能在不归客招呼客人。”
庖丁说着又激动了起来。“这不刚要去烹饪食材,相国大人您便来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真是误会了。”李斯干笑几声,对着庖丁拱了拱手,心中却是沉寂了下来,难道是天网的情报出错了,可是那人给的没道理会出错啊,除非,李斯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除非,那人有异心!李斯再次皱了皱眉。
“丁掌柜那多有得罪了。”
????“哪里哪里,相国大人既然来了,那要不要一起品尝新菜啊?”想来庖丁也是个爽朗的人,这么被怀疑竟一点也没有一丝不高兴,反而大方地邀请李斯一起共膳。
????“我就不敢打扰恩师的雅兴了,弟子告辞。”荀况在的地方李斯自然不敢多呆,连忙对着荀况行礼,良久,得不到荀况的首肯,脸色沉了沉,携着秦兵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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