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心眼里,将她定位为一个可怜的女子。会抓狂。却全心对他好。即使他的叛离或者轻视,她都会在自我调节之后再次蓬勃起来。那些轻蔑或者决绝,只能是连小元这类女子干出来的事。可是什么时候轮到他丛小琮这么干了呢。
他有点恼火,抓过报纸瞥了一眼,却发现今天是中秋。难怪丛小琮怪异的语气,月亮都圆了,很多女人都在月圆的时刻神经错乱。
他接到连小元电话,很生硬的口气说:在哪里。
他说:在路上。刚违章,心情不好。
连小元也语气怪异地说:我在六条路口,你多长时间可以过来。
付流年几乎要背过气去,难道,月圆之夜,所有的女人都要疯掉了吗。他说:我现在要办一些事情。连小元马上抢白说:我有些话跟你说,耽误不了你多久的。我在这里等你,你最好马上过来。
没等回答,电话已经挂上。付流年的火气已经抵达顶点,他一把将电话摔在了车上,他索性什么都不管好了,她要说什么样的话,他做了什么会令到她如此气焰嚣张地威胁。他决定不去管她。女人,总是觉得应该宠着宠着,可是她们太容易忘记了自己姓名。他怒火中烧,有哪个女人挂过他的电话,哪个敢?
后来他忘记了自己出门是要办什么事,因为怒火的缘故,他头脑有点不清醒,看来月圆之夜,不光是女人错乱,连他自己,恐怕也都要错乱了。
平息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找连小元。
第一,他不知道连小元所谓的耽误不了多久的谈话究竟是什么,这使得他好奇感丛生。第二,他对连小元的感情,还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他毕竟不象吃定丛小琮那样地有把握。罢了罢了,无非一次扣电话吧。
他调转车头,向六条走去。
伍.
连小元像一棵树一样站在马路边缘。
她似乎怒发冲冠的模样。连小元是水果类女人,平静时候如同一只水嫩切片苹果,生气时候如一只涨鼓西红柿。她的脸是红的,生气的颜色。他忍不住心下有些觉得好笑,她毕竟像个孩子,能够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
看到付流年的车,连小元大步迈了过来。敞开车门坐了进来,付流年把车徐徐开启,等待她的发话。
她却一直没有说话,红着脸一路沉默,他看了看表,她火了,说:怎么?见我需要掐算时间?
付流年忍住气:小元。你要讲理。我是有事情要做的,不是游手好闲,我是放下一切事情过来看你的。况且,我只是看一下时间。
连小元鄙夷地说:看一下时间?合理安排合理规划?
付流年说:你说什么?
连小元变魔术一样从狭小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硕长的电话通话记录单,明明白白地摔在他们中间,然后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