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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个特殊的女性(2)

后来,亚哈随鲁王的怒气渐消,就又想念起王后瓦实提,想起她的美貌和举止,不禁略有悔意。于是王的侍臣就建议王在全国进行选美,把各省美貌的处女都选到书珊城,由掌管女子的太监希该负责调教她们,然后王可以从中挑选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子,立她为王后,以取代瓦实提。亚哈随鲁王颇以为是,便下诏选美。

书珊城里有一个犹太人,名叫末底改,是被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俘虏来的。末底改有一个养女,名叫以斯帖,是他叔叔的女儿,因她父母双亡,茕茕子立,从小由末底改抚养长大,末底改视如已出。此女有闭月羞花之貌,而且温柔贤德。亚哈随鲁王选美的诏书一下,以斯帖便被送入王宫。太监希该十分喜爱以斯帖,特别优抚她,给她需用的一切用品,又派七个宫女服侍她,让她住上好的房屋。以斯帖未曾将出身告诉任何人,因为末底改一再交待她不可让人知道她的出身。

众女子照例先洁净身体一年,半年用没药油,半年用香料和洁身之物。日期满了,便一个接一个进去见亚哈随鲁王。她们晚上进去见王,白天回到女院,交给掌管妃嫔的太监沙甲,除非王喜爱她,再提名召她,否则此后她就没有机会再被宠幸了。亚哈随鲁王第七年十月,以斯帖被引入宫见王。王一见以斯帖,就欢喜非常,爱她甚于其他众女,可谓万千宠爱集其一身,于是王就把王后的冠冕戴在她头上,立她为王后。亚哈随鲁王大摆筵席,又豁免各省的租税,并照王的厚意赏赐甚重。以斯帖在王面前大受宠爱,但她未曾向王透露自己的籍出身,仍谨守着末底改的嘱咐。

有一日,末底改坐在朝门前,恰巧听见两个守门的太监在密谋害死亚哈随鲁王。末底改将此事告诉王后以斯帖,以斯帖又转告亚哈随鲁王。王下令彻查此事,查明二人的阴谋属实,就把二人杀了,将他们的头挂在木头上,并将此事写进史书。末底改虽然功居第一,亚哈随鲁却没有赏赐他。

此后,亚哈随鲁王宠信亚甲族人哈曼,提拔他,使他权倾朝野。哈曼风光无限,在朝门的一切臣仆都必须低头,唯有末底改不肯向他下拜。朝臣们天天劝说他,他不为所动。哈曼气愤不已,又得知末底改是一个犹太人,就决定肃清王国中的一切犹太人,才解心头之恨。哈曼求见亚哈随鲁王,对他说:“犹太人民,散居在王国各省的民中,他们的律例与万民的律例迥异;也不守王的律例,所以容留他们贻害无穷,王若以为美,请下旨意灭绝他们,我就捐一万他连得银子,交给掌管国帑的人,纳入王的府库。”于是王从自己的手上摘下戒指,交给哈曼,并说:“这送给你吧。这民也交给你,你可以随意处置他们。”哈曼得旨,连忙召来书记,以王的名义写下一封诏书,传给各省的省长,命令各省尽数杀戮犹太人,一个不留,要在十二月十三日这一天,全部肃清。这诏书是用王的戒指盖的印,接到诏书的人都不敢抗命。旨意传下后,哈曼与王坐下饮酒,然而书珊城内早已一片惊恐。

末底改知道这事的起因,他撕裂衣服,穿上麻衣,头蒙灰尘,在城中行走,号淘大哭。王后以斯帖闻知,她就派人送衣服给未底改,要他脱下麻衣。末底改不肯。以斯帖又派一个名叫哈他革的太监去见末底改,问他为何如此。末底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哈他革,并请他转告王后,让她在王面前为本族人请命。哈他革将末底改的话转告以斯帖,以斯帖便再派他去对末底改说:“宫中有一个定例:若不蒙召而擅入内院见王,无论男女必被治死;除非王向他伸出金杖,否则不得存活。现在我没有蒙召进去见王已经一个月了。”末底改回复以斯帖说:“你莫以为自己在王宫中得宠,就可以幸免于难。此时即使你不说一字,犹太人也必会经由他途得到解救,只是你和你父家必至灭亡。焉知你荣华富贵,不是为今日之用呢?”以斯帖就吩咐人回报末底改说:“你当去汇集书珊城所有的犹太人,为我禁食三昼三夜,我的宫女也要如此。然后我违例进去见王,生死由命吧!”末底改照着以斯帖的话做了。

第三天,以斯帖穿上朝服,来到王宫的内院,待立殿前。亚哈随鲁王正稳坐龙椅,面对着殿门。他看见王后如此,就施恩于她,向她伸出手中的金杖,以斯帖伸手握住杖头。王说:“王后以斯帖啊,你向我求什么?你就是要国的一半,我也赐给你。”以斯帖说:“王若这样想,就请王带着哈曼今日来赴我所预备的筵席。”于是王就照着以斯帖的话做了。席中,王又问以斯帖说:“你要什么?你求什么?就是要国的一半也必赐给你。”以斯帖回答说:“我确有所求。王若念顾我,准我所求的,就请王明日再带哈曼来赴我的筵席,到时我自会的告诉王。”

这一日,哈曼心中特别得意,开开心心地从宫中出来,在朝门前遇上末底改,只见末底站立不动,对他毫不理睬。哈曼的满心喜悦顿时烟消云散,他忍住气,回到家中,向家里人夸耀说:“王后以斯帖预备筵席,只请我随同王一起去赴宴,明日王后还要请我赴席。”但是一想到末底改对他的态度,心中又不免不是滋味,说:“只是我见到犹太人末底改坐在朝门,我虽居万人之上,也显不出我的荣耀。”他的妻子细利斯给他出主意说:“不如立一个五丈高的木架,明日求王将末底改挂在上面,然后你可以开开心心地随王赴席。”哈曼颇以为是,就命人做了一个木架。

那天晚上,亚哈随鲁王夜不能寐,就命人取来历史书,念给他听。恰巧念到末底改告发两个密谋杀害王的太监那一节,王问道:“末底改立此奇功,有没有赏赐他什么尊荣爵位没有?”伺候王的臣仆回答说:“没有。”第二天一早,哈曼进宫求见王,准备求王将末底改挂在他所准备的木架上。王召见哈曼,问他说:“王所喜悦尊荣的人,该怎么对待他呢?”哈曼心想:王所喜悦尊荣的人,不是我是谁?于是就回答说:“王所喜悦尊荣的人,应当骑着御马和穿着王的朝服,走遍城里的街市,在他面前宣告说:“王所喜悦尊荣的人,就是这样对待他。”王对哈曼说:“就按照你说的对等末底改。”哈曼心里很不情愿,却又没有什么办法。那一天,末底改身穿朝服,骑着御马,走遍城里的街市,而哈曼则走在他的前头,向围观的人呼喊说:“王所喜悦尊荣的人,就是这样对待他。”末了,末底改仍回朝门坐着,哈曼闷闷不乐地走回家去。他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对妻子细利斯说了,细利斯说:“你最终还是输了,因为他是犹太人。”正说着,王的太监来催哈曼快去赴王后以斯帖的筵席。

在席上,王又问以斯帖想要什么,以斯帖回答说:“我如果在王眼前蒙思,王如果以为美,我所愿的,是愿王将我的性命赐给我;我所求的,是求王将我的本族赐给我。因我和我的本族被卖了,要剪除杀戮灭绝我们。如果我们论为奴婢,也没有怨言,但王的损失,敌人是无法弥补的。”王问以斯帖:“谁爱个胆子这样做?他在哪里?”以斯帖说:“我的仇敌就是这坏人哈曼。”王大怒,起身离席往御园中去。哈曼十分恐慌,急忙求以斯帖饶他一命。王从御园回到酒席上,正看见哈曼伏在以斯帖所靠的床上,更是愤怒,说:“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凌辱王后吗?”这话刚一说完,就有人上来蒙住哈曼的脸。有一个太监告诉王说:“哈曼为那救王有功的末底改作了五丈高的木架,现今立在哈曼家里。”王便说:“把哈曼挂在那木架上。”于是哈曼被挂在他自己预备下来的木架上,得了报应。

当天,亚哈随鲁王把哈曼的家产都赏赐给了王后以斯帖,又把从哈曼手上的戒指赏赐给了末底改。以斯帖又俯伏在王脚前,流泪哀求王收回成命,免犹太人一死。王答应了她的请求,下令末底改写诏书,说:“现在你可以随意奉王的名写谕旨,用王的戒指盖印。”诏书下达到各省,准犹太人在十二月十三日这一天聚集保护自己的性命,击杀那前来剪除犹太人的仇敌。到了那一天,犹太人在各省的城里动手击杀剪除他们的仇敌,锐不可挡,各省的省长总督因为惧怕末底改,就都帮助犹太人。当天,在书珊城中有五百人及哈曼的十个儿子被杀。王后以斯帖命人将哈曼儿子的尸首挂在木架上。十二月十四日,各省的犹太人仇敌都已被剪除杀尽,设筵欢庆。接着,十五日,书珊城的犹太人也设筵庆祝自己的胜利。末底改记录这件事,写信给各地的犹太人,嘱咐他们每年的十二月十四、十五日为犹太人剪除仇敌得平安、转忧为喜、转悲为乐的吉日。在这两日设筵欢乐,彼此馈送礼物,周济穷人。犹太人将这两日称为“普珥日”。此后,末底改在亚哈随鲁朝中官运亨通,步步高升,最后当上了宰相,权倾一时。犹太人也因此过上了扬眉吐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