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都听到了,莎莉说的话,那扇大门慢慢合拢的沉闷低哑,还有,自己心底心慢慢碎裂的细小声响。
记得小时候,阿母曾说过自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所以她不能有凡人的各种忧愁思绪,只能永远不知忧虑的生活着。
现在才知道,原来阿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自己,怕是那时已经知道她的病入膏肓,知道她的在劫难逃。
二十年了,自己一直记得让自己快乐,可是,自从那个男人的出现,快乐那么轻易,痛更加轻易。
夜在深,传来不远处的暧昧声音,是压抑的吼叫声,和那一声几乎击溃恬玫的叫声,他在叫她的名字,而且,那样的用力,歇斯底里。
她不顾一切了,赤足跳下床,凌乱的发丝在空气中飞扬,像只灵巧的精灵,一眨眼间已经出了房门。
他喊的是她的名字,那么一切都有意义了。
不会后悔了,不会觉得不满足了。
大床上原本的粉红气息,逐渐黯淡,傅少炀两臂张开的颓败的躺在床单里,不行,还是,不行,竟然能戛然而止,还喊出那个傻女孩的名字。
或许,是真的着了迷。
“你走吧,我宁可不解这药,我不信我就这样死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奈又无法改变自己。
莎莉眼里最后一丝的柔弱在这句话里也崩溃殆尽,尽管自己是爱着他无与伦比的权势家业,但是更加爱他那冷冰却能勾人至深的眼神,还有那张温情脉脉的脸孔,尽管,她了然刚才的温柔不过是她充当了某个女人的替身。
那个女人就是简恬玫。
恨自己,恨那个女人,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崩溃,羞怯的夺门而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可怜,可悲的。
两张大门,同时打开,一个是一脸愉悦的脸,一个是梨花带雨的脸,都是同样清秀的面容,却写不尽的哀愁与悲悯。
雷利有些不懂状况的看着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孩子。
一个明明让她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另一个明明让她好好的照顾少爷,可是,现在这样是怎么个状况。
“我去。”恬玫那双莹洁的黑眸在暗夜也荧荧的灼着瑰丽的光。没有不情愿,出乎意料,那是一种灿烂到极致的耀眼表情,表达着主人此刻的愉悦与开心。
莎莉愤愤地看着简恬玫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愤怒在一时间沸腾,“凭什么?就凭你才出现在这里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放任你和少爷胡搞?”言语直白的攻击。
恬玫握住莎莉的手,“我只是想做些什么,为他,也为我,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帮他。”她的手心温热像个小太阳。
“好啊,那你不许说话,不许告诉他你是谁,那我就相信你。”一个荒诞又险恶的主意在莎莉心中慢慢成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