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露重昼轻,偶有几只落寞飞鸟一闪即过,愈发显得白昼前的黯淡是这样的安静与悲凉。
几个小时的纠缠,主卧室的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隙,露出恬玫恬淡的小脸,比刚才更苍白,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可是,任谁都能发现她脸上有种叫放松的表情。
她只裹了一条白色的床单,瑟瑟发抖着,却还不忘说,“他已经睡着了,看来,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瘦小的身躯虚弱的仿佛一阵强风而过就能把她带走一样。
等在门外的人等,不禁都长吁一口气,自从她踏进那个大门,雷利就攥紧了拳头,现在手掌都没有了什么知觉。只是一遍遍的感谢着她,语无伦次的。
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地板,疼痛自双腿间慢慢扩散,到了四肢五脏,让她紧紧地蜷起身体,忍受着那痛感。
脑海中不自禁的放送着刚才的温馨时分,他深情的吻,温热的唇,紧蹙的眉头还有火热的四肢百骸,就算是最痛的那一刻,他都温柔的轻轻在她耳边叫着宝贝,这些,对她而言都是那么足够与满足,靠着坚硬的门板,她竟累到昏昏而睡。
现实如何都已不重要了,他在乎着她,需要她,就那么的完美了。
记得我们儿时看的那篇童话么?
美人鱼放弃了爱的权利,默默守候着王子,泡沫也无所谓,只是我爱你就足够。
曾经以为再没有比这更傻的女人,更凄凉的故事,却在这一瞬没了言语,就像恬玫说的那样,我只是爱你,只想爱你,只有爱你。
多么讽刺的字眼。
莎莉躺在傅少炀的臂弯,沉沉而睡,眼角流露出得逞后的心满意足。
她们的约定是这样,她不求多得,于是,在确认过他没事了,就匆匆逃离了现场,甚至没有敢多看一眼,她怕一眼一生难逃。
这样虽然是很傻,但是,对她而言,已然足够。
所以,就算,以后,他搂别人在怀,疼别人在心,她也会静静的陪在身边,不曾远离。
小美人鱼静静的睡着了,没有王子的臂弯,只有一扇冰凉的门板,还有苍白的未来。
能要求什么呢,未来,对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说,只是讽刺,*****裸的讽刺。
这样的皆大欢喜,她愿意给。
午后,傅少炀才从那冗长一梦之中清醒过来,脸上虽然挂着疲惫,但也有被餮足的兽一样的满意表情。
手向身边探索去,身体和心都记得那个火热的晚上,是她么?他被蒙上的眼睛无法让他知道究竟是不是她,但是,那股清甜的香味,那种身心合一的感觉,他难忘怀。
“少爷,你醒了。”身旁的人原来一直都没睡,此刻正出神的忘着自己,娇小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他那句怎么是你几乎马上要脱口而出,在看见那一双深情的眼睛时,竟不忍心伤害她。
只能收回原本兴奋伸出的手,一跃起身,光洁的背在日光下白洁如玉,冷冷淡淡的不愿多说话,愤懑与不满积攒一肚却无从发泄。
“少爷。”莎莉的手搭上他的肩,意欲再说些什么来讨好他。
他无比厌恶的拿下她的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胡乱的披上一件睡衣,拿起烟,点燃,大口的吸着,颀长的身影此刻说不出的孤独与无助,虽然是男人,他却像个女人,睡错了人还这么难受。他都有些忍受不了自己此刻的做作。
“你说你想要什么?你离开这里吧。”他最后吸了一口烟,烟雾袅袅中,俊美无俦的脸上晦涩不明,看不出想法。
莎莉虽然想到会是这样,但没想到,他是这样冷酷,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他冰冰的忘着前方,忘情的样子好像是前方有什么美景一样。
“那么帮我进入娱乐圈吧,我想演戏。”
“好。”
他转身走进浴室,水哗啦啦的落下,心底那个餮足的兽跑远了,只剩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