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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治国平天下(1)

导读

迎来美好和谐的大道

朱子说:“务在与民同好恶而不专其利,皆推广絜矩之意也。能如是,则亲贤乐利各得其所,而天下平矣。”

达成道德的至境,德泽广布,天下大同。

原文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

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

秦誓曰:“若有一个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疾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

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菑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译文

经文上所说平天下在治其国的意思,是说只要在上位的人能够敬养自己的亲老,人民自会感触,而起来实行孝道;在上位的人能够尊敬自己的长辈,人民也会感发而起来尊敬长辈;在上位的人能够怜恤无依无靠的人,人民也就不会违背这仁爱的道理。所以在上位的君子,有审己度人,取则示范的道理。凡是我所厌恶上者对我之态度,我也不以那种态度差使在我下面的人;凡我所厌恶在下者以不合理的来待我,我也不以此态度事奉在上者;凡是我对前面的人所厌恶的,我也不以那种态度先之于我后面的人;凡是我对后面的人所厌恶的,我也不以那种态度跟着对付我前面的人;凡是我对右边的人所厌恶的,我也不以那种态度加到我左边的人;凡是我对左边的人所厌恶的,我也不以那种态度加到我右边的人;这叫做絮矩之道。诗小雅南山有篇有说:“我们的国君,真叫人说服,简直就是我们人民的父母一样。”他能好人民所好的,亦能恶人民所恶的,这叫做人民的父母。诗经小雅节南山篇上说:“那耸峻的南山,山岩堆积得这样高;我们那威严煊赫的太师尹氏,天下的人都是这样的仰望你啊!”拥有国家的君王,做事不可不谨慎。稍一有差错,就要被天下人所羞辱了。

诗经上又说:“商朝没有丧失民心的时候,那天子的尊贵,足可比得天上的圣帝;但当观察殷纣丧亡的缘故后,就可知道伟大的天命实在不容易保守。”这是说能得众心的,就能保得住国家;失掉众心的,也就要失掉国家。所以,所以为君子,总要首先谨慎修德;有了德,才有人民拥护,有了人民拥护,才能保有土地;有了土地,才有财货;有了财货,才有用度。德是立国的本位;财只是枝末的事。假使看轻了根本,以本为外,把枝末看得要紧,以末为内,那无异与民争斗,简直是在施行劫夺的教化了。所以做国君的人,如果椟聚财货,使人民生活困苦,人民就要流离四散了;国君如果把财货散给大家,人民生活充裕,人民就聚集归来了。这好比说话不照道理说出,别人也就不照道理来对答;财货不照道理弄进来,也就不照道理弄了出去。书经康诰篇上说:“天命是没有一定的。”这便是说做得好便得天命,做得不好,就要失去天命。楚书上说:“楚国不把金玉当作宝贝,只把善当做宝贝。”晋文公的母舅孤子犯教文公对秦使说:“逃难的人不把君位看做宝贝,只是把敬爱父母当作宝贝。”

书经秦誓篇上说:“倘使有个介然独立的臣子,从他的外貌看来,只是诚实专一的样子,像是没有什么别的本领,但他的心里却是很宽宏的,似有容纳的度量。他看到别人有本领,就像自己也有本领一样;看到别人做事能干,他心里也就很喜欢他,和他口里对他的称扬是没有两样的;实在是他心里能够容纳天下的贤才。用他来治理国事,那一定能够保护我们的子孙和人民;而且还有许多利益。假如看见别人有本领,就有了妒忌心而憎厌他,看见别人做事能干,就故意阻隔他,使他不得通达;这样的人实在是心里不能容纳天下的贤才,如用了这样的人来治理国事,一定不能保护我们的子孙和人民,这可说是危险极了!”像这种坏人,只有仁爱的君王能把他放逐出去,驱逐到野蛮的地方,不要他同居中国;这就叫做只有仁爱的君王才能爱人,能厌恶坏人。倘使见了贤能的人,却不能举用他,即使举用了他,又不能亲近信任他,这就是怠慢了;倘使见了不好的人,却不能够黜退他,即使黜退了他,又不能驱他到远方去,这就是过错了。假使喜爱那众人所憎恶的人,憎恶那众人所喜爱的人,这就叫违反众人的心意了,这样,祸患一定会降临到他身上来。所以做国君的有个最大的法则:那就是一定要忠诚信实,才能够得到众人;如果骄傲放肆,就耍丧失了民众。

生产财货也是有大的道理:那就是,生产的人多,而消耗的人少;去做生产的人要快快的做,使用的人却要慢慢宽舒地用;这样财货就会常常富足了。仁爱的国君,把钱财分散给百姓,来发扬自身的德誉,没有仁爱的国君,是抛开自身的德誉来搜括人民的钱财。从没有在上位的人好奸仁德,而在下位的人不喜好仁义的。从没有喜好义的人,而他的事会没有结果的。从没有府库里的财货,不是属于君主所有的。

鲁国的贤大夫孟献子曾说:“养了四匹马的官家,就不去再管那喂鸡狗的事;祭祀用冰的官家,就不去管那养牛羊的事;拥有一百辆兵车的官家,就不肯任用搜括民财的家臣;与其有搜括民财的家臣,宁可有偷盗己财的家臣。”这就叫做国家不把财富当做利益,是把道义当做利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历代论引

朱子说:“上行下效,捷于影响,所谓家齐而国治也。亦可以见人心之所同,而不可使有一夫之不获矣。是以君子必当因其所同,推以度物,使彼我之间各得分愿,则上下四旁均齐方正,而天下

平矣。”

解读

政治的得失会影响到民心民风

只有热爱自己生命的人,才能真正地爱人。

爱人,必先从爱敬自己的父母兄弟开始。能够敬孝父母,敬爱兄长,自然就会深怀爱心,也就能够热爱他人。孝行,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也应该做到的,是做为人所负有的一种历史使命。做人就是做良心,就应遵奉孝的伦理,上敬父母祖先,下为子孙做出模范,以原始报本开始,以求得子孙的回报为结果,从而承续家统。于是,自然就会影响民众,构建“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的健康和谐之风。

民风淳敦,自然天下和谐,德泽所施,天下太平。

活学活用

宁人负我无我负人

唐代郭元振任骁卫将军安西大都护时,西突厥的势力很强盛,西突厥的酋长乌质勒愿意与唐王朝和平共处,与郭元振结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郭元振到乌质勒的牙帐议事,碰巧天降大雪,不料因乌质勒年老体衰,经不起风寒,当天得病死去。他的儿子婆葛认为是郭元振用计杀了他的父亲,准备率军进攻中原,杀掉郭元振为父报仇。

手下将士纷纷劝解郭元振,走为上策,乘天黑逃到京城长安去。郭元振坚持不肯,如果乘黑逃走,双方的误会势必更深,引来杀身之祸,为解开误会留下难题。

第二天,郭元振身穿丧服,带着花圈到婆葛营中吊唁,深切哀悼乌质勒的去世,还赠送了贵重的礼物,以表情谊。办完丧事之后,郭元振还特地逗留了一个月。婆葛终于解除了怀疑,受到感动,他派使向郭元振献了五千匹良马,二百匹骆驼和十万多只牛羊,双方握手言和,重归旧好。

曹州府的于令仪,身为市民,为人忠厚,不损人利己,晚年家中颇为富裕。

一天晚上,有一个小偷到他家行盗,于令仪的儿子们抓住了盗贼,是邻居的儿子。

不久于令仪在外办事回来,看见后,用平缓的语调问道:“你平时并没有做过坏事,现在为什么要偷盗呢?大概是贫困的原因吧!”又问他需要什么,小偷回答说:“有一万文钱就足以买食物及衣服了。”于令仪按照他的要求给了他,还嘱咐他今后再也不要干那种偷盗的事。

盗贼走了几分钟,于令仪又叫儿子把他叫了回来,对他说:“你十分贫穷,晚上却背着一万文钱,恐怕巡逻的人会盘问你,留到明天我送你过去。”

盗贼十分惭愧,终于痛改前非。乡亲们都称于令仪是君子。

于令仪选择了较为突出的儿子及侄子,修造学校,请有名望的教书先生来执教,儿子及侄子也努力学习,陆续考中了进士,成为曹州府南面的大族。

曾有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怨不期深浅,其于伤心。”这句话的意思是:施怨不在乎深浅,而在于是否伤害了别人的心,这句话道出了人际关系的微妙。

有时候,一个人若破了点财,损失了些许金钱,尚还无关紧要,而一旦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则无法预测他的行为了。金钱上的损失犹可补偿,而心灵受到伤害,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痊愈的。或许,当说了一句话,本身并没有存心伤人的意思,但是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是那样的刺耳,他听后,仿佛要疯狂。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说不定还会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与亲密的朋友分道扬镳。

为人处世,不可不慎。

佛经中道:“应以自己为灯火,以自己为依靠而生活,应以法为灯火,以法为依靠而生活。”

这句名言出自《大般若涅桨经》,是佛祖82岁去世前,对弟子阿难说的一段话。

据经书记载,当释迦牟尼行至库西奈拉市时,突然向阿难说:“我很累,想躺一会儿,你在那边的两棵树下给我铺上床吧!”

床铺好后,释迦牟尼头朝北地躺了下来。阿难一看,知道师父快入寂了,就走到旁边,悄声哭泣:“师父就要离我远去了,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向师父学呢!”

佛祖把悲痛万分的阿难叫到跟前,对他说:“我的肉体虽然快要死亡,但是我的教言却将永远活着。因此,你并不是见到我的肉体时才算见到我,而是领悟到我的教言才算是真正见到了我。今后,我要你以你自己和我的教言作为依靠,坚定地活下去吧!”

佛祖说完这番话后就安然入寂了。

一心一意去做,这种心意是最重要的

千利休是日本茶道的鼻祖,同时又是有名的一休禅师的得意弟子。在当时的日本社会地位非常尊贵。

有一次,宇治这个地方一个名叫上林竹庵的人邀请千利休参加自己的茶会。千利休答应了,并带众弟子前往。

竹庵非常高兴,同时也非常紧张。在千利休和弟子们进入茶室后,他开始亲自为大家点茶。但是,由于他太紧张了,点茶的手有些发抖,致使茶盒上的茶勺跌落、茶筅倒下、茶筅中的水溢出。显得十分不雅。千利休的弟子们都暗暗在心里发笑。

智慧金言

对于茶道来说,重要的是心。不管多么漂亮的点茶、多么高贵的茶具,没有诚心的话。可以说任何意义都没有。同样的道理。一心一意地去生活,不要注重形式和外在,你才能够享受到快乐的真谛。

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历代论引

朱子说:“如不欲上之无礼于我,则必以此度下之心,而亦不敢以此无礼使之。不欲下之不忠于我,则必以此度上之心,而亦不敢以此不忠事之。至于前后左右,无不皆然,则身之所处,上下、四旁、长短、广狭,彼此如一,而无不方矣。彼同有是心而兴起焉者,又岂有一夫之不获哉?所操者约,而所及者广,此平天下之要道也。”

解读

什么才是我们值得为人所称道的

礼仪法度,不仅是一个人生活的规范,也是一个人修养的体现,而且更是人与人之间的根本秩序。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自我反省的能力,不断地自觉积累,实现人格的提升。

人具有与生俱来的善良的天性,是道德的主体。但更重要的是,人必须进行后天的磨炼和砥砺,使自身的道德品行日趋高尚,臻于完美。因为,人总是时时受到各种私欲的诱惑,从而会在不经意间被欲望所俘虏,做出不合规范的事体,而致使纯真的本性受到玷污。因此,在人世间生存,就应当时时注意向各种人学习,借鉴他们的优长与过失,从而使自己能够优游自如地处在人际关系的漩涡之中,并使自己的人格日趋完美,提升自己的道德修养,留下为人所称道的德行。

活学活用

为人大度谦让,为官清廉正直

吕蒙正(公元944年~1011年),字圣功,河南(今河南洛阳)人。北宋政治家。幼年寒微贫苦,孜孜好学。太平兴国二年举进士第一,通判升州,召直史馆。迁知制诰、翰林学士。擢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三度任相,辅佐两朝。封许国公。大中祥符四年卒,年六十六。谥“文穆”。

根据民间传说,吕蒙正年少时家境贫寒,父母亡故,孤苦无依,风餐露宿,饥寒交加,沦为乞丐,寄居寺庙破窑,凄凉悲惨至极。所以民间谈论到谁贫穷时,常以“穷过吕蒙正”作为比喻。但也正是因为吕蒙正出身苦难,以此激励自己奋发苦读,终于考上状元,直至位登宰相。

吕蒙正任吏部尚书时,皇上召集群臣,讨论战争征伐的军国大事。皇上说:“我打算兴兵讨伐戎狄,安定边境,为民除暴。可能有人会说这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但是,如果不能征服他们,那么天下百姓就不能有一个安定的生存环境,以至于人民将会全部离我而去。”吕蒙正回答说:“隋、唐两朝,四次征伐辽国,前后用了数十年时间,百姓苦不堪命。结果,隋炀帝全军覆没。唐太宗自运土木攻城,最终也以失败告终。而治理国家最关键的是上下同心把自己内政搞好。如果国内政治清明,百姓拥戴,生活富裕,那么远方的人自然就会归顺,国家自然安定,哪里用得着劳师征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