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我想教你两件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德马蒂尼,意味深长地说,“第一,切记不要从封面来判断一本书的好坏,因为封面有时也会蒙骗你,我敢打赌,你一定认为我是个老乞丐,是不是?”
“嗯,是的,先生,我是这么想的。”德马蒂尼坦白地说。
“嗯,年轻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不过,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地笑望着德马蒂尼,“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人们梦寐以求的任何东西我几乎都有。”说着,他收敛起笑容,目光也从德马蒂尼的脸上移向了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年前,我妻子死了,我为她祈祷,请求上帝保佑她的在天之灵。从那以后,我开始追忆过去的岁月,深刻反省人生的意义。我知道,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而我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体验过,比如做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就这样,在过去的一年里
好心的老人为他指明了眼前的路,也为他指明了一生的路。老人不仅是一时的老师,更是永远的朋友。,我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到处漂泊,到处乞讨。”说到这儿他把目光再次移向德马蒂尼,“所以,年轻人,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否则会受骗的。”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我要教给你的第二件事是要学会如何读书。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是别人无法从你的身上拿走的,那就是智慧。”
说到这,他伸出一双肮脏不堪的手握住德马蒂尼的右手,把刚才从书架上找到的书放到德马蒂尼的手上。那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已经流传了几千年的不朽的经典。
然后,他又带着德马蒂尼回到来时经过的那个过道,向那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道谢之后,下了台阶,返回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街上。在他们即将分别的时候,他再三叮嘱德马蒂尼永远不要忘记他的教诲。
德马蒂尼发誓:他将永远铭记于心。
回家
文/[美]里贝尔梁莉
哈里回来了,6个月后第一次睡在自己的床上,早上醒后惬意地看看窗帘在晨风中飘动。回家的感觉真好,但似乎有点儿遗憾。
6个月前,作为镇上收税员的哈里,在汽车展销会上看中了一款心仪已久的轿车,但当时手头缺现金,就问汽车销售员能否把这笔交易推迟到下周二。销售员说汽车当天必须买走,并且要付一大笔首付款。情急之下,哈里动用了保险箱里的税款。车到手后,哈里开着它直奔波特兰市,准备把他存在银行保管箱里的一些债券兑成现金。不料,在去的路上,由于车打滑,出了车祸,哈里被送入医院,神志不清地躺了一周。当然,动用税款的事就败露了,他被判了6个月监禁。
父亲痛心地说:“儿子,你真糊涂啊。”
“我知道,爸。”
“你在镇上的信用一向都好,麦克唐纳在你每周只赚15美元时就为你开了一个赊欠户头。取得了他的信任,你在镇上任何地方都容易贷款。”
“对不起,爸。”
“如果你今天要去镇上,替我买些剃须刀片,好吗?”
哈里没出门,整天在花园里忙活着。第二天,父亲问起刀片的事儿,哈里回答说他没去镇上。父亲严肃地斜眼看了他一下。母亲赶紧去镇上把刀片买了回来。
“你有什么打算吗,孩子?”几个星期后父亲问道,“我们并不是要赶你走——这是你的家,但……”
哈里正看着《波特兰日报》,说:“正好,他们在招聘清洁工,我明天准备去应聘。”
哈里乘公共汽车去了小镇北边的山区,来到靠近加拿大边境的森林找工作。他找了一份不要求个人档案的砍伐工。他每天工作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觉得非常自由,自由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以至他毫无怨言地忍受着劳作的艰辛。
但他忘不了家里的亲人,父亲话语中那忧郁的、掩饰不住的无奈让他无法忘怀。
他又回来了,坚定地、平静地乘公共汽车在小镇中心下了车。只要他还想给亲人们带来一些安慰,或是想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安宁,他就得面对全镇的人。
汽车停在了麦克唐纳店前,哈里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儿,麦克唐纳就坐在店前的长椅上。
“你好,麦克唐纳。”哈里礼貌地打招呼。
麦克唐纳冷冷地、默默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缓缓地跟着哈里走进店中。
“我买几件白衬衣。”哈里说。
“15号,34的袖子。”麦克唐纳说道。
哈里把手伸进裤兜,紧抓着一卷钞票,“再要几双袜子,颜色要黑的和灰的。”
“袜子是11号。”
哈里选了6双,他还挑了两条领带和3条内裤,做这些事时他的手一直放在裤兜里抓着那把钱,实在等不及要把钱拿出来了。
“就这些了,一共多少钱?”
柜台上有一本记账本,哈里看着麦克唐纳打开它,翻到B字打头的那一页找到“巴尔·哈里”。
“一共是22美元50美分。”麦克唐纳边说边在账本上记录着。
哈里用不着掏出裤兜里的钞票了,他的手慢慢放松了。手从裤兜里退出时,空空的,但满手是汗。
麦克唐纳把东西包好,递给哈里,说:“再来啊,哈里。”
哈里提着包,走在街上,脸上露出释怀的微笑,嗓子眼儿像被什么堵得满满的。他回家了——真正意义上的回家。
——他不用再害怕什么了。
是麦克唐纳的宽容与信赖,使得哈里不再惧怕面对全镇的人,不再惧怕面对自己的过去。
老
文/王国华
电台直播间接到一个电话,彼端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要点一首歌——《生日快乐》。”平时点歌的都是一些学生。没想到老年人也来赶时髦。女主持人感到很有意思:“老大爷,您要点给谁呢?”“点给我自己。今天是我的生日。”主持人有点儿意外:“老人家,那您现在在哪里呢?”“在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哦,主持人明白了。这一定是个孤苦无依的老人。真不幸。
“好吧,一首《生日快乐》送给这位老大爷,虽然只有您一个人过生日,但现在所有的听众都在为您祝福。我们都是您的亲人。”主持人说话很得体。但是老人告诉她:“孩子,你误会了,我有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都在这个城市里。”
什么?儿女都在一个城市里,居然不来为自己的父亲过生日!老人接着说:“是的,他们都有不错的工作,但他们太忙了,女儿要加班,儿子要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讲话,他们实在脱不开身子!”
“您真的是一个好父亲,这么理解他们。”
老人哽咽了:“是的,我总是跟他们说——你们还年轻,一切应该以工作为重,把精力多用在自己的事业上吧。我一个人过惯了,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不想这么说了。我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不该把自己从他们的生活中割裂开来。即使他们事业上真的有了大成就,他们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毕竟,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渐渐变老……”
导播间里,那个女导播员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知道,父亲执意要跟主持人说的,就是这么一番话。她想好了,下了班,自己要马上赶回家。是的,时间还来得及。
我们常常把亲情第一挂在口头,而很多时候,恰恰是许多不起眼的小事让我们忽略了亲情的存在。让我们放下心灵的羁绊,重拾往日的亲情吧!
难忘的新年
文/资逢春
我叫安德烈,是西伯利亚农场的一名农艺师。我想讲述的故事发生在新年的前一天。
一年前,我第一次来莫斯科出差。很快办完了公事,我决定在莫斯科过新年。可是去哪儿呢?一个熟人也没有,除了尼古拉,我刚在火车上认识的。当时他邀请我一块儿过新年。我拨通了尼古拉的电话,他看到我果然很高兴,可他在新年前夜有值班任务,过一会儿他又说,可以把我介绍给一个好朋友。
我们来到莫斯科一个叫切烈穆斯克的新区,这儿全是新的建筑群,尼古拉的朋友也住在一幢新房里。一位可亲的老奶奶接待了我们。不一会儿,她让我们去商店帮她买芥末,我当然主动请缨,商店就在旁边不远,刚刚路过时,我看见过。很快我就找到了商店,买好芥末,正准备往回走时,我一下就慌了,该去哪儿呢?不知道地址,我忘了问,哪幢房子?哪个房间呢?我都没记住,甚至尼古拉朋友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放眼望去,所有的楼房都一模一样,怎么办?站在街道上,我焦急不安,却又束手无策。
突然,一个女孩儿从我身边走过,问:“您怎么在这发愁呀?马上过新年了!”
我不好意思地讲了我的情况。姑娘笑了说:“呀,我就是尼古拉的朋友呀,我叫微拉,都找了你一个小时了,咱们快回家吧,过新年了。”
尼古拉的朋友们对我都很热情,尤其是微拉,我们一直跳舞,我跟她谈论西伯利亚,讲述自己。
“知道吗,微拉,跟你在一起,我多开心啊!等你大学毕业,一定要去西伯利亚看我,一定要去!”
第二天早上,微拉告诉我:“别生气,我骗了你,我根本不认识尼古拉,当你讲述自己的遭遇时,我感到很遗憾,所以就邀请你来做客。”
我当然不生气,这是我最高兴的一个新年了!
去年我就是这么过的新年,而今年,我则是在西伯利亚过的,当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我可爱的微拉!
谎言并不都是可恶的,有时善意的谎言不仅会使自己拥有好的心情,也会使别人收获快乐。当别人处于困境需要帮助时,请主动伸出援手,你会收获同样的快乐和幸福。
给妈妈的信
文/赵强
我决定加入美国海军陆战队时,我还不到十七岁。妈妈竭力劝说我放弃这个理想,但最终还是在同意我一参军的文件上签了字。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送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菲律宾的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在加入海军陆战队前,我还从未去过离新泽西的家80千米以外的地方。
到菲律宾快两年了,我已经把这儿当成了家。一天,我被叫到博伊德中校的办公室。中校看起来很和善,但我敢肯定他叫我来不是为了打发时间。
中校正在看文件,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忐忑不安地等着。忽然,他抬头问道:“列兵,为什么半年多都没有给你母亲写一封信?”
我感到腿有些发软,暗自思忖:真有过这么长的时间吗?
“长官,我没什么可写的。”
中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当时的实情是,在闲暇时间,我们这些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员们有太多的开心事去做,对我们中的大多数来说,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不那么重要。
博伊德中校告诉我,我妈妈已经找过美国红十字会,接着红十字会又和他就我不写信的事进行了联系。随后,他问:“列兵,看到那张办公桌了吗?”
“是的,长官。”
“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有纸和笔。马上坐下来给你妈妈写点儿什么。”
“是,长官。”
写完一封短信后,我又站到中校面前。
“列兵,我命令你至少每周要给你妈妈写点什么。明白了吗?”我照办了。
大约35年后,年迈的妈妈脑力开始下降,我不得不送她到疗养院。给她收拾行李时,我翻看着一只旧的松木箱子。在箱子底部,我发现了一捆用鲜艳的红丝带捆扎的信件。
这是我在菲律宾时被命令写下的那些信件。整个下午,我坐在她公寓的地板上一封封地读着这些信,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年青时由于疏懒而使妈妈何等不安。
直到那一刻,我才认识到这一点,对妈妈来说,这也许太晚了,但对我还是有用的。
如今,我已用不着长官站在面前命令我定期给亲人写信了。
被别人提醒才知珍惜亲情的人,悔悟的同时心中应有份羞愧。亲情永远不应被遗忘。因为它常伴我们左右,让我们为之感动。
穷人的方式
文/杨国华
一对农民夫妇十五岁的儿子得了一种恶性皮肤病,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夫妻俩借了所有能借到的钱,领着儿子到处去看病。那年冬天,在北京的一家医院里,母亲陪护儿子治疗,儿子睡在病床上,母亲就和衣坐在冰凉的水磨石板上,几十个日日夜夜,她没有安静地睡过一宿觉。母子俩吃的都是从家里背来的煎饼和咸菜,大夫们实在看不下去,午餐的时候,总会给他们打来两份饭菜,而母亲依旧吃着煎饼和咸菜,把另一份留给儿子晚上吃。后来,儿子的病情不断恶化,医生告诉母亲:“儿子的病治不好了,维持生命需要很多的钱。”母亲回到病房,默默地收拾行李,然后平静地对孩子说:“咱们回家吧。”说完,母子两人在走廊里抱头痛哭了整整一夜。天亮时,便乘火车离开了北京。
再后来,孩子的不幸遭遇被一些媒体报道了,好心的人们纷纷捐款,连学校的孩子也将自己的零花钱一分一分地捐了出来,希望能留住他的生命。然而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孩子还是死了。孩子在离开人世之前,把能够知道姓名的好心人一个一个地记在笔记簿上,他告诉父母:“我不想死,可我知道自己的病拖累了你们。我死之后,一定把这些钱还给人家。”终于有一天,孩子走了,孩子走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像睡着了的样子。
埋葬了孩子,这对可怜的父母显得苍老了很多。虽然家里已是空荡荡的,连生活都成问题,但他们还没有遗忘孩子的遗愿。夫妻俩变卖了家产,踏着积雪,敲开那一扇扇门,把钱一笔一笔地退给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并对那些好心人说:“孩子已经走了,多谢你们帮忙。”人们拒绝接受,他们哭了:“孩子的心愿不能违呀!”大伙只好含着泪收下。可是,那些无法退回的钱,他们却用来作为一个基金,谁家有病有灾的,尽可以拿去使。其实,他们正是最需要钱的。然而,他们却帮助了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们。
他们说养了一年的猪可以卖了,承包的果园也能收入点钱,他们想把那基金再充实一下……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是流着泪听完了这对夫妻的诉说的。为什么最应该得到金钱和帮助的人,却那么慷慨地建立一个基金?在高度物质化的社会里,对照他们,在精神上是穷人还是富翁,你应该怎样回答呢?
无论贫穷还是富裕,只要有爱,有一颗无私的心,我们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定会变成一个美好的人间。
一张汇款单
文/孙光
六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们一行四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四个人怀揣着同样的梦想,那就是——挣钱。
四个人兴奋而紧张,挤成一团,在冰冷的车厢里彼此温暖着。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跟即将开始的打工生活有关,跟蛋蛋远房的大伯有关,因为是他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工厂最后的四个打工名额,他知道,我们是从小一块儿光着屁股长大的最最要好的朋友。
那告别贫瘠山村的路遥远而漫长,整整24个小时,我们都没有合一下眼,那每月二百多块的工资,虽还遥不可及,却如兴奋剂一般撩拨着每个人的心。
终于到了,没有人关心那从没见过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在蛋蛋大伯的引领下,我们来到那家工厂,没料想,我们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四个招工名额只剩下了三个。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在我们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那就是说,我们四个人中必须有一个要打道回府,不容置疑。
蛋蛋第一个站出来说,你们留下,我走。没人应声。蛋蛋他爹卧床多年,已是家徒四壁,蛋蛋需要挣钱给他爹看病抓药。大碗说,还是我走吧,我是弟兄四个当中的老大。还是没人应声。大碗的媳妇没奶,不能可怜了那嗷嗷待哺的娃娃。我说,我走,我没有负担。
我果真就走了,谁也没能留住我。我在那陌生都市的角落里呆坐了一天,但我没有后悔,虽然我的眼里写满了留恋。我知道,他们都比我更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