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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皇五帝”究竟是谁

许多人知道“三皇五帝”都是缘于小学课本中的那句“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然而,“三皇五帝”究竟是哪儿位人物,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说清楚。

最早出现三皇总名的文献是《吕氏春秋》,而三皇的分名最早则出自《史记·始皇本纪》中,当时的丞相李斯曾在奏议中提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而《春秋纬·命历序》中则以为三皇是天皇、地皇和人皇,用人皇取代了泰皇之位。到了宋代,罗苹注《路史》时引用了孔衍的《春秋后语》力图调解这个矛盾,认为泰皇就是人皇:但到了汉代,学术界又对三皇之说出现了至少四种不同的说法。班固等编撰《白虎通》以伏羲、神农、燧人或伏羲、神农、祝融为三皇;《春秋纬运斗枢》以伏羲、神农、女娲为三皇;晋代皇甫谧的《帝王世纪》以伏羲、神农、黄帝为三皇;唐代司马贞的《史记·补三皇本纪》以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清代的《尚书大传》以燧人、伏羲、神农为三皇,等等。

在这四种意见中,伏羲和神农是各家所共同确认的。将女娲列入三皇,是因为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补苍天”“立四极”,而且还“抟黄土做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於泥中,举以为人”,创造了人类。因此她被列为三皇,似乎理所当然。而祝融,《山海经》中说他“绝地通天”,分入神之界,自然可为三皇之一。此外,汉朝的纬书中称三皇为天皇、地皇、人皇,是三位天神。后来在道教中又将三皇分初、中、后三组:初三皇具人形;中三皇则人面蛇身或龙身;后三皇中的后天皇人首蛇身,即伏羲,后地皇人首蛇身,即女娲,后人皇牛首人身,即神农。但在我国第一部上古历史文件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的汇编成书《尚书》中,却提出三皇是伏羲、神农、黄帝的观点,也因为《尚书》一书的影响力,所以这种说法得到了极大推广。

三皇无定论,自古如此。那么五帝又是指哪些人呢?五帝之说形成于周秦之际,但五帝的组合,自古以来也有着不同的说法。《世本》《大戴记》《史记·五帝本纪》列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为五帝;而《礼记·月令》以太昊(伏羲)、炎帝(神农)、黄帝、少昊、颛顼为五帝;《尚书序》和《帝王世纪》则视少昊、颛顼、高辛(帝喾)、唐尧、虞舜为五帝。此外,又有把五方天神合称为五帝的神话。东汉王逸注《楚辞·惜诵》中的“五帝”为五方神,即东方太吴、南方炎帝、两方少昊、北方颛顼、中央黄帝;东汉的郑玄还提出“五帝为六人”之说;而唐贾公彦疏《周礼·天官》“祀五帝”,为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先纪。

至于到底哪种说法最有根据,还要先来逐一看看他们的历史和功绩。根据《国语·晋语》中所说,黄帝、炎帝同出生于少典,而少典到底是国名还是父名,至今众说不一。但中华民族既然被称为炎黄子孙,那么炎、黄二帝被列入五帝应该不成问题。

《史记·五帝本纪》中说:“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同轩辕。”《龙鱼河图》中说“天造玄女下援黄帝兵信神符,制伏量尤……以制八方”。

在早期部落之间的战争中,皇帝对于中华民族的形成是有很大功绩的。《史记正义》说:“黄帝以前,未有农裳屋宇,及黄帝造屋宇,制衣服,营殡葬,万民故免存亡之难……教民江湖陂泽山林原隰皆收采禁捕以时,用之有节,令得其利也。”

至于炎帝,也为少典之子,据说与皇帝是兄弟,但《帝王世纪》却认为炎、黄之间隔了八位皇帝,500年有余,显然这种兄弟之说不足以使人信服。炎帝对古老的农业生产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班固说他“教民耕农,故号曰神农氏”。

颛顼号高阳氏,司马迁说他是黄帝次子昌意的后代,“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他始建中央(国家)统治机构,设立九州,规范宗教事务,始以民事纪官;教民耕种,创制历法,定婚姻,制嫁娶,整顿社会秩序,平共工,征九黎,定三苗,初步完成了华夏的统一。

帝喾高辛氏,是黄帝长子玄嚣的孙子,其伯祖父颛顼在位时被立为族子。《帝王纪》说他“年十五而佐频硕,三十登位”。《五帝本纪》说他“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於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意,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海之。”

帝尧,是帝喾高辛氏的儿子,名放勋,号陶唐。司马迁说他“命羲、和,敬顺吴天,数法日月星辰,敬受民时”。对于以农业立国的中华民族来说,制定历法,授民以时,在古代这比什么都重要。帝尧也因此受到了民间百姓的特别推崇。

帝舜,姓姚,名重华,尧帝的女婿,因建圜于虞,故称为虞舜或有虞氏。性至孝。尧用之,使摄位三十年,后受禅为天子,都于蒲阪(今山西省永济县)。舜将天下分为十二州,以河道确定各州的边界,他自己每五年巡视天下一次.其余时间让各地君长到京城朝见。他在位48年,于南巡途中崩于苍梧之野,以身殉职,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五帝之说中,最复杂的是太昊和少昊。太昊姓风,传说为古代东夷族的首领。春秋时期,在济水流域的许多小国如任、宿、须句、颛臾等,都是太吴的后代。亦有说太吴即伏羲氏。少吴名挚,号金天氏,传说也为东夷族。自崔述以来,一般认为少昊为太吴之后,近人根据《世本》中所记载的“少昊,黄帝之子,名契”,认为少昊即契,而契亦传为帝喾之子,因此认为太吴即帝喾,二人均为殷人祖先。

根据以上资料来看,他们似乎都有资格列入五帝。不过民间还是以“太吴、炎帝、黄帝、少吴、颛顼为五帝”的说法最为流行,意指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天神,东方太吴,南方炎帝,西方少吴,北方颛顼,中央黄帝。

其实,三皇五帝传说的分歧.是我国多民族发展的产物,反映了民族融合的进步趋势。早在进人文明时代之前,在祖国辽阔的土地上,就形成了华夏族、苗族以及当时被华夏族称之为蛮、夷、戎、狄等许多兄弟民族。说华夏民族为炎黄之后,这实际上反映了华夏民族是由以炎帝、黄帝为代表的两个有血缘亲属关系的氏族经过长期发展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