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劈开的如果仅仅只是几座森林
或者几条江河,并非那一个个
提着柿子的红灯笼飞跑的村庄
那么,对四川盆地所作的几百公里的倾斜
就不能称之为妥协
上亿的头颅选择了低垂,可巨大的落差
仍然陈述着陡峭和威仪,谁也看不出半点卑微
岩石和拥有粗糙肌肤的树,开烂了的花
以及裂着大嘴的人,再加上充足的空荡与寂静
这只能叫地理,它彻底,犹如垂下的刀仍在叫鸣天是空的,所谓沉重和压迫,全是虚拟
这好比我们说,一个黑暗的人
阳光无力把他穿透。事实怎么会如此复杂?
它甚至不具备半点听说能力,也没有“锋刃”
最好的解释是:它路过这里
它的确可以让人产生很多错觉
前些年,我的一个诗友,为了描述它
就曾在与它同行的金沙江身上
使用过这样的句子:“我们看见过大江,
它在金属的槽道里自由地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