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沿线有无限风光
风套着风,光堆在光上
声音的粉尘像红色的石榴籽
被包裹在壳中。那些高高矮矮的山脉
抱着气团反向飞奔,红河带着
浓重的乡愁流向越南
沿途的法式建筑,它们的黄颜色
是时间的侧影,犀利的棱角
止住了雨过铺车站的那一台子母钟
一切都是旧的,鸡街的一排仓库
存储着三十年代的茶叶、烟土
焦虑、寂静和笑容。在蒙自
一间扳道工住过的小屋里
水门汀地板上,则横陈着上百只老鼠
细碎的骨架,紧张、密集、孤独
它们就像那些被遗弃在草丛中的
蒸汽机车,仿佛真的跑到了尽头……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这条铁路上
来回奔跑,带着烟草、耐力
和内心的风暴,以及一点点旧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