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趣谈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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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梦是怎样引起的?

梦是怎样引起的呢?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对梦产生原因的一种解释。现代人则解释得更为详细。

外部的刺激能引起梦。睡时阳光照脸,就可能梦见熊熊大火;双足露在被外,也许会做在冰雪中奔跑的梦。有人这样试验:在睡着的人的鼻前放了一瓶香水,那人醒后说,他梦中到了大花园,觉得到处都是花香。一本古老的著作也提到:轻轻加热熟睡者的手,他在梦中觉着自己穿过火丛。

身体内部的刺激也会产生梦。正在发育的人,可能会梦自己凌空飞行。有的气喘病人说,当他呼吸通畅后,也会做飞行的梦。如果睡着后,膀胱胀满要小便,就可能在梦中到处找厕所,小朋友或许就会尿床……

“千人千面”。人们的年龄、体质、习性、饮食及其他生活条件大多不同,但当承受外部或内部的刺激时,都会引起与该刺激相应的梦。所以,刺激是产生梦的原因。

“刺激是产生梦的原因”是归纳所得的结论。这种归纳推理称为判明现象因果联系的归纳推理。

简单枚举归纳推理的结论具有“所有S都是(不是)P”的形式,而关于现象间因果联系的归纳推理,其结论具有“A是a的原因”的形式。关于现象间因果联系的归纳推理是或然性推理,属于不完全归纳推理。

因果联系是客观世界普遍联系和相互制约的表现形式之一。我们把引起另一现象的某种现象,称作另一现象的原因;被某种现象引起的现象,就是某种现象的结果。有因必有果,无果不成因。原因总是先于结果,结果总在原因之后。因果联系的两个特点是因、果之间有必然联系和时间上因、果先后相继。

世界上存在许多有必然联系的现象,但是在它们之间没有时间上的先后之别,不构成因果联系。例如,正方形边长的增减,必然引起面积的增减,你却不能说边长的增减是面积增减的原因。

白天过去是黑夜,冬天过去是春天。白天不是黑夜的原因,昼夜循环是地球自转的结果;冬天也不是春天的原因,冬去春来是地球围绕太阳公转的结果。如果以为凡是有先后相继的两个现象,都有因果联系,就要犯“以先后为因果”的错误,或者说犯“在此之后,即由此之故”的错误。在外国文学作品中,高卢雄鸡确信,它的高啼可以唤起日出,高卢雄鸡成了“在此之后,即由此之故”的有名的文学象征。

希伯来人通过观察发现,健康人身上有虱子,有病发烧的人身上没有虱子,便断言:“虱子能使人健康”。其实,当一个人发烧时,虱子就觉得不舒服,于是逃离人体;反之,很舒服,便在人身上寄生下来。因此并非有虱子是人身体健康的原因。

正确理解因果联系,还必须注意与迷信划清界限。“夜有灯花落地,必有喜事进门”,“乌鸦叫,噩运到”,谁能说得清它们之间的必然联系呢?

欧美很多人认为“13”这个数字不吉利,是因为耶稣同他的12个门徒共13个人吃过“最后的晚餐”之后,就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人们很忌讳“13”这个数字,甚至门牌号码都以“12A”来代替“13”。人们常常把灾难、事故归咎于偶然出现的“13”。

《新民晚报》有一篇《荒唐的中奖迷》的小品文,说有人买了鞋,领到商店发的对奖券。从此,他盼星星,盼月亮,梦想得大奖。眼看开奖日临近,他坐立不安,竟想出个“绝招”来,他对谈了3年多的恋人说:“我们分手吧!”恋人莫名其妙,此人却一本正经解释说:“情场失意赌场就会得意……所以这次肯定能中头奖。”女友见他并非儿戏,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开奖后,中奖迷的奖券成了废纸一张,耳边却响起邻居和父母“荒唐”、“神经病”的骂声。

判明现象因果联系的方法一共有五种,称为穆勒五法。第一种是求同法。

求同法也叫契合法,它的内容是:如果某一现象出现在几种不同的场合,而在这些场合里只有一个条件是相同的,就可以推断这个相同的条件是产生这一现象的原因。

每个人的梦境可以千差万别,每个人所接受到的内外刺激也可以形形色色,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受到了刺激,因此可以推断,“刺激是产生梦的原因”。这就是一个求同法推理。

七色彩虹的生成原因,也是用求同法得到的。雨后天晴出现虹;太阳光线通过三棱镜也出现虹的各种颜色;晴天在瀑布的水星中,在船桨打起的水花中,都可以看到虹的色彩,都能观察到与虹相似的现象。在这些不同的场合中,只有一个情况是共同的,即光线通过球形或棱形的透明体。

人们观察到,种植豌豆、蚕豆、大豆等豆类植物,不仅无需向土壤施氮肥,甚至,它们本身还能使土壤增加氮。人们经过研究发现,尽管豆类植物各种各样,但各种豆类的根部都有称作根瘤的突起部分。于是人们根据求同法推理得出:豆类之所以不需要施氮肥,并能使土壤增加氮,是由于有根瘤。

求同法推理在科学实验的第一阶段上常用来提出假设。人们观察到,敲锣发声时,如用手指触锣面,会感到锣面在振动;用琴弓拉琴弦发声时,让纸条跟发声的弦接触,纸条被弦推动得跳动起来;人说话时,如用手去摸咽喉,也会觉得它在振动。因此,得出结论说:振动是物体发声的原因。

《吕氏春秋》曰:“使人大迷惑者,必物之相似也。……相似之物,此愚者之所大惑,而圣人之所加虑也。”世界上的事物是复杂的,运用求同法寻找事物的因果联系时,必须注意不为似是而非的假象所迷惑。

有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我们观察到的几个场合中那个共同的条件,可能和我们所研究的现象毫无关系。沼泽的存在曾一度被认为是疟疾流行的共同条件,可是后来查明沼泽地带多蚊虫,蚊虫才是疟疾的带菌者。

要提高求同法推理的可靠程度,一要求所观察场合愈多愈好,二是各场合中那些不相同的情况其差异程度愈大愈好。应当注意,求同法推理既然是判明现象因果联系的归纳方法之一,那么它的结论是或然得出的,其正确性往往要再用求异法即差异法来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