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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哈达

第一次见到哈达,是在电影上,一部表现西藏翻身农奴喜悦心情的纪录片。影片中,一位藏族姑娘将一条雪白的丝绸捧过头顶,献给一位解放军干部。解放军干部接过这条雪白的丝绸,又将它献回去,挂在了姑娘的脖子上。那时候我很小,对这样的礼仪很好奇,便模仿着电影里的动作,拿自己的一条红色丝巾,往邻居家一个女孩的脖子上挂。但女孩拒绝了,并告诉我,哈达是白色的,红色丝巾不能当哈达。

若干年后,我在康定的塔公见到汽车司机将一条金黄色的丝绸绑在驾驶室的后视镜上。我问他,这代表什么?司机回答说,代表吉祥。我又问,那它是不是跟哈达的意义差不多呢?司机说,它就是哈达。

也是在塔公,一位藏族女孩告诉我,哈达不仅有白色的,黄色的,还有蓝色的和红色的。而且,红色的哈达最珍贵。我便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拒绝我的小女孩,哈哈,她因为幼稚而拒绝了一条最珍贵的哈达。

献哈达是藏族人普遍的一种礼仪,藏族人以为这是一种表示友好、祝福的礼节,所以就一直沿用至今。还有一种说法是,古代西藏法王八思巴会见元世祖忽必烈后将其带回西藏的,帛上还绘有万里长城图案和“吉祥如意”的字样。无论传说是真是假,哈达事实上已经是藏族一个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

据一本西藏旅游手册介绍,对有名望的活佛献哈达时,必须弯腰、低头至90度,双手捧哈达过头顶,献于活佛座前。对长辈或一般活佛献哈达,弯腰、低头,双手捧哈达过头顶。对平辈,只要将哈达送到对方手中或手腕即可。对晚辈和下属,可以将哈达搭在对方肩上。在回敬時,可以奉还一哈达或将对方献上的哈达回敬给对方。

不同的场合,哈达表示着不同的意义。过节的时候,人们互献哈达,表示对幸福生活的祝贺;婚礼上献哈达,表示对新婚夫妇恩爱如山、白头偕老的祝愿;迎宾时献哈达,表示主人的一片虔诚之心,并祈祷菩萨对客人的保佑;葬礼上献哈达,表示对死者哀悼,以及对死者家属的安慰。

哈达是一种生丝织品。其长短不一,长的一至二丈,短的三至五尺。藏族人认为白色象征纯洁、吉利,所以,哈达一般是白色的。此外,还有五彩哈达,颜色为蓝、白、黄、绿、红。蓝色象征蓝天,黄色象征大地,白色代表白云,绿色代表江河水,红色便是空间护法神。五彩哈达是献给菩萨和近亲时做彩箭用的,被认为是最珍贵的礼物。

因经济条件的不同,哈达的质料会有所差异。但人们并不会计较质料的优劣,只要能表达人们的一份良好祝愿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