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肯?
我不晓得。
我只知道,我不想放开他,我不想再受伤害。
“分居那两年,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我声音低低的,却带了浓浓的悲哀,“每天喝酒,从早到晚,进了无数次医院,医生不断劝我,再喝下去,真的会出事。可是,就是忍不住,就像吸了毒的人,只是忍不住。因为想你,因为没有你的消息,因为害怕你不在这个世上,所以拼命喝酒,以为这样就能麻痹,以为这样就能过去。但其实不能。”我泪流满面,只是哽咽:“真的不能忘记。”
他极度震惊。
我淡淡一笑,眼泪更加崩堤:“你都不知道吗?你还要一心认为我是同性恋?然然爱的是你,我爱的也是你。”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平稳自己,他说:“你那样的爱……”他眼里呆呆的,嘴里一直在念:“你那样的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撕心裂肺,眼泪成河,“然然只是利用我,她原来还记得她弟弟,她把弟弟的死怪在我身上,她要报复。”
他忽然低低叫我:“贝贝。”仿佛几年前,那样,每个字,亲热,深情。他说:“贝贝,我……”门铃不适宜的响起,我满怀希望的盯着他,他看着我,动了动唇,却没再接下说。他起身走过去开门,门外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模样精致的女子。
那女子亲热地叫他“子安。”然后瞥了眼屋里的我,好奇问:“她是谁?”
他从容地介绍:“我老婆。”
女子走到我面前,看了眼我膝盖,伸出手,在微笑:“我是安雅,子安现在的女朋友。”我没伸手,我没有开口,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了。
我执拗的以为他还爱我。
我一心只以为,他还爱我。
其实,不是。
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他的离婚,是真心的。
我倏地起身,那样淡然地对陆子安讲了句:“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仿佛已经释怀,其实是已经心死,语气轻松到连自己也不敢置信,我说:“明早民政局见。”
他动了动唇,眼里深情,让我以为还有千言万语没说出口。
可是,他终究没迸出一个字。
直到我走出房间,替他关上门。直到我走下楼,直到我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他始终没有追来,讲半个字。
一直……他都没有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