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着分析。比如甲提出了问题,亲爱的‘笔仙’,能否告知我将来的老公姓什么?甲乙二人当然希望‘笔仙’画出来个字瞧瞧,假设接下来还是从左向右画了一道,甲和乙把这一道看作是一横。那么写完一横应该写什么,估计在这个问题面前,10亿中国人再加10亿中国鬼起码有18亿要回答:写完一横,当然是一竖了。于是两人又写了一竖。写完一竖又该怎么办,那当然是再写一横了。在这三画写完之后两人有了分歧,甲在猜想‘笔仙’难道要写一个‘王’字,那接下来一笔应该是一横了,而乙在猜想,难道‘笔仙’要写个‘赵’字?那接下来一笔应该写一竖了,于是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写出来一画既不横也不竖,斜的。这时乙先明白了,原来‘笔仙’还是要写个‘赵’字,只不过不按照笔画顺序罢了,而甲呢,多年的文化教育起了作用:一个字既然已经写出来四画,应该很好猜它是什么字了吧。甲马上反应过来,原来不是‘王’字,而是一个‘赵’字,于是一个字就出来了。当然经常写出来的东西是个四不像,那没关系,‘笔仙’写的字岂能每个都看懂!”最后这位怀疑派得出了结论,“好了,我要讲的大概就是这么多,所谓‘笔仙’就是自己。”
我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引述这个怀疑派网友的分析,目的是抛砖引玉,向读者展示和激发对于神秘现象的更深层次的探讨和研究。他的分析也是我想到的,但是仍然说明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分析判断流于表面。写个“王”字、“赵”字简单,殊不知“笔仙”还可以让目不识丁的农民或者学龄前儿童写出文采飞扬的诗词来,这在古今中外都有大量记载,包括净空法师还叙述他年少时目击的扶乩事件。
如果说,都像上面那位网友说得那么简单,问题的答案只需要在“是”与“否”之间回答,那么无论回答“是”还是“否”,都有可能是人在受到心理暗示,而且两种答案各有50%的概率,但是下面这些亲历的事例就很难解释了。
有一个女孩自己经营一家鞋店,想问问“笔仙”第二天她的店能售出多少双鞋。这时她和伙伴的手不由自主带动着手中夹着的铅笔,移向数字“9”。结果是第二日果然售出九双鞋。有一位姓史的男士,问“笔仙”他公司的一个项目何时能下马。铅笔划向“2010“和“10”这几个数字。后来果然在2010年10月应验。一位姓王的男士和姓徐的女士关注股票的涨落,问“笔仙”股市还有几个月能见回升。铅笔划向“4”。后来一直萧条的股市果然在四个月后有所回升。一位姓郭的男士头一天买了彩票,第二日想预测是否能中奖,“笔仙”回答能中,但是是最末等的。第二日彩票揭晓,果然如此。这样的事例虽然不是多数,但是的确存在。你很难用“心理暗示”来解释,更不可能用那位“专家”和那位网友说的胳膊肘累了就开始晃动来解释。当然,话也说回来,也有无数人尝试“笔仙”游戏,虽然可以经历铅笔的移动,但是给出的答案都驴唇不对马嘴,所以很多人玩了几次,没有什么效果,就权当闹剧一场。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有很多人没有看到奇迹,就彻底否定“笔仙”的神奇,做调查研究一定要全面、彻底、深入。至于为什么有的人玩“笔仙”会灵验,有的人则毫无效果,我在后面会有探讨。
为了对比国内和国外媒体报道类似灵异事件的态度,我搜索了很多视频,包括中国大陆的节目、港台或东南业的节目以及欧美的节目。我感觉由于文化和教育的背景,港台和东南亚的类似节目有些渲染迷信的氛围,主持人或者嘉宾操着嗲嗲的港台腔或东南亚的语言,一惊一乍,十分搞笑。欧美科技发达、教育普及,类似节目虽然也有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是相对来说比较客观、理性,有批判,也有肯定,任何结论都以事实为依据,容易让人接受。
国内的各类专题节目,越来越多的选题是探索超自然现象,也许是为了提高收视率,在解说、音效、视觉效果上都做得毛骨悚然,内容铺陈也做得悬念迭起、引人入胜。然而,节目最后都以揭破封建迷信的谜底而告终,有的还请来心理、精神疾病医生来一锤定音,给种种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定论为人们的“心理暗示”、“幻觉”、“错觉”甚至“癫痫”等等。许多电视台不约而同推出关于“笔仙”的节目,刚开始犹如一部恐怖灵异的电视剧,玄之又玄、匪夷所思,然而最后竟然都归结到“心理暗示”的“科学”定论上,至于观众是否有自己的看法,就不知道了。媒体不应利用自己的话语权来剥夺观众的分析判断能力,这是不公平的。看过发现频道(Discovery)的类似节目,从UFO到尼斯湖怪兽,从占卜、女巫、吸血鬼到各种各样的灵异现象,他们的节目就做得相对客观一些,把所有不解之谜和科学的困惑摆在那里,留给观众去分析和判断,而不是什么东西都请来某一位并不权威的医生或专家下定论强加给观众。
“碟仙”和“笔仙”类似,也属于扶乩的变体,即碟子在写满字的纸上移动,用来占卜。“碟仙”曾在20世纪60年代风靡台湾各地,人们对其之着迷就好像痴迷于彩票一样。作为家庭游戏,它和麻将、扑克牌一样,风靡一时。每天晚上,很多家庭一家人将手指按在一只小小的碟子上,带着兴奋、好奇和期待,随着“碟仙”的力量,跟着移动的碟子在字盘上寻找答案。玩“碟仙”的游戏需要的氛围和“笔仙”一样,都在昏暗、幽静的环境中,最好是午夜前后,夜深人静之时有利于人们精神的集中。人数可以是两个人,也可以是多个人,一般来说最好男女搭配。
“碟仙”的工具是一个小碟子,就是那种我们吃饺子蘸醋用的磁碟子,要光滑、洁白、小巧;还需要做一个字盘,可以是硬纸板,里面画上一个大圆圈套着小圆圈。小圆圈里可以画上太极阴阳两仪,小圆圈和大圆圈空白处写上需要的信息,比如0到9十个阿拉伯数字,还有“是”、“否”、“男”、“女”、“富贵”、“贫寒”、“健康”、“长寿”等等。信息越多,越有利于”碟仙”回答问题。游戏者围坐在这个字盘前,小碟子倒扣在字盘的太极阴阳两仪中心。关上灯,点一只蜡烛,也可以烧一炷香,让众人进入一种催眠状态。众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碟子背面,轻轻念道“‘碟仙’、‘碟仙’请出来”。少则需要几分钟,多则需要十几分钟,碟子开始移动,就说明“碟仙”降临了。此时就可以发问,问题越具体越简单越好,这样“碟仙”很容易领会并回答。“碟仙”会在字盘里相应的数字或字词上停留,以示意答案。
一般来说,初次接触“碟仙”,要花费时间较长等待“碟仙”降临,但是以后每次都会很快请来“碟仙”。“碟仙”回答问题是否明确无疑,要取决于你问问题的方式。问题最好是用“是”或者“否”能回答的,如果问题比较模糊,“碟仙”则无从下手。
有人会说,这么多人的手指在碟子上,难道不是什么人在下意识推它吗?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为了防止某人推它,游戏要求每个人手指轻触碟背,要保持无力施加的状态,但是又不能将手指脱离。碟子移动时,应当是匀速的,如果突然加快,说明有人在用力,如果突然减慢,则说明有人手指略有脱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美国的超自然研究机构发明了高科技LCD信息指示板,可以替代小碟子。如果某个人用力去推它或者手指与其脱离,这个指示板的LCD显示屏上会有数字显示。实际上,在无人施加力量的情况下,碟子移动过程中,你会感觉到是碟子在带着你的手指行进,你的手指几乎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你可能会猜测是某人在推它,从而带动了你的手指,但是别人的猜测和你一样。每个人都会以为是别人在动。为了保证游戏的真实性,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不会随意施加力量,所以通常玩游戏一定需要和自己熟悉、信赖的人,需要玩游戏的人知己知彼,彼此和谐,互相绝对信任,游戏方可顺利进行。倘若互相猜忌,游戏无法正常进行。
有人很固执,说这个游戏一定有猫腻,所以它才必须得有两个以上的人才能玩,这样其中一人作弊,别人都信以为真,以为真有“碟仙”降临。这样的结论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最初也这样想,但是调查研究表明,的确可以一个人玩“碟仙”游戏(甚至“笔仙”游戏),而且碟子也同样能不由自主地移动!但是一个人“操盘”,需要此人有更高的“入静”技能,即达到一种“无我”的、类似禅定的状态,但是“入静”对于我们大多数心里难以清静的人来说,又谈何容易?
很多人在试图证明“笔仙”、“碟仙”存在与否,这是一个无法圆满解释的现象。所以很多人提出很多猜想,来证明它无非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心理游戏。当然也有人基于应验的实例,绝对迷信“笔仙”和“碟仙”游戏,毫不怀疑。我是比较理性的,逻辑思维能力也较强,对于我来说,虽然很有兴趣研究这个话题,但是从目前我掌握的资料和信息,我不能证明哪一派是绝对的正确。我只能实事求是,根据个人的实践经验来说话,分享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把最终的话语权留给读者。
有人说,在碟子运动过程中,至少有一人在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帮助作弊,其他人都成了他人的“帮凶”。游戏的原则是每个人将手指轻轻放在碟背上,不要用力,要几乎处于若即若离的地步,但是也不要脱离。如果你感觉到碟子朝某个方向移动,那么你的手指轻轻触摸碟背,跟着它行进即可,无须用力。一旦用力,就发生作弊的情况。比如女孩小黄与小白玩“碟仙”游戏,小白问“碟仙”自己是否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小白的自我意识中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白马王子,所以她可能会下意识地将碟子往“是”的那个方向推,而小黄手指轻触碟背,感觉到有力量在将碟子推向某个方向,她的手指也跟着碟子走,或多或少给予碟子一些助力,于是反过来小黄又成了小白的“帮凶”。小白也感觉到碟子在向“是”的方向前进,那就更加助一臂之力了,最后碟子移向了“是”字。这个分析,有道理,我一直在思考,但是基于很多实践经验与调查研究,觉得这种判断又很难自圆其说——
第一,每个人的确都存在着自我意识(ego),都希望自己的一切朝着理想的方向前进,所以当你的手纸接触碟子之时,难免会给它施加影响。其实,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笔仙”或“碟仙”游戏才需要两个人或两个以上的人进行!当两个人或多个人轻触碟子的时候,有的问题是你关注的,但是别人未必关注,所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操纵碟子。试验中我遇到过这样一个情况,为股市着急的钱先生问自己股票是否好转,他下意识地将碟子往“是”的方向用了些力气推,但是别人却没有“接招”,于是碟子不仅没有移到“是”的位置,反而滑出了字盘!这就说明,有多位“操盘手”共同游戏的话,不仅不会为作弊推波助澜,反而会起到一定的防止作弊的作用!
第二,我在游戏过程中进行了这样的试验:让一位游戏者闭眼或者蒙上双眼,而且字盘是新设计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字在什么位置,而且问问题时候我采取默问的方式,即对方根本不知道我问什么问题。这就彻底杜绝了他作弊的可能。而我问的问题都是有关他的事业、家庭、健康等等,他根本毫不知晓。即便这样,碟子也能准确移动到合适的位置,而且并没有因为问题与他切身利益有关而出现偏袒的答案。所以,可以判断碟仙的运动完全不需要作弊或者试探。我后来从美国购买了高科技LCD信息指示板来替代传统的碟子,这就等于是为防作弊加上了双保险。
这种不求人的自我算命方式当然不是人人都可以感到奥妙的,所以不建议每个人都去尝试。
美国维吉
无论港台还是大陆,人们只知道中国古代有扶乩流传千年,现代则有“笔仙”和“碟仙”在年轻人中流行,但很少有人知道美国也有他们自己的扶乩,那就是维吉通灵板,中国扶乩的另一种变体。也许有的人在好莱坞电影中看到过危机通灵板的样子,但是对它的历史渊源和产生的亚文化并不了解很多。如果你上网搜索美国版扶乩的渊源,中文信息中记载着扶乩最早在唐朝传入了日本,再经日本传入荷兰,再由荷兰传入欧美各国。但是英文信息却没看到这一说法,只是说在古代中国、希腊就存在着名异实同的东西——归根结底都是扶乩,到了近代美国开始流行“说话板”,后来也叫“维吉板”,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美利坚,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不要以为都是家庭妇女或者少年儿童才迷恋扶乩。笃信扶乩的西方人士中不乏总统、政客,或者著名科学家、作家、诗人。美国前总统威尔逊生前酷爱扶乩,有一次乩盘上写出了许多古代希伯来文,当时在场的人都不认识。英国著名生物学家查理·达尔文的哥哥伊拉斯马斯·达尔文经常在自己家里组织扶乩派对。达尔文的好朋友、著名生物学家赫胥黎对扶乩虽然持怀疑态度,但经常参加扶乩会,而达尔文的另一位好友、著名科学家华莱士却是扶乩的坚决拥护者。到目前为止,西方最盛行扶乩的国家恰恰是世界上科技和高等教育最发达的美国。
扶乩在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而美国版的扶乩始自1848年。美国版的扶乩是什么样的呢?美国人怎么进行扶乩?为何美国版的扶乩历史如此之短?它又是从哪里传入的呢?美国人教育和科学知识如此普及,又为何如此迷信扶乩呢?太多的疑问,吸引我对美国版扶乩做了一个全面的调查研究。
我最早是在好莱坞的电影里看到的维吉通灵板,一直以为那是魔幻故事里杜撰出来的,根本不知晓原来那就是美国版的扶乩。后来偶尔看到一个美国人旅居中国的札记,她记述了在中国看到有的大学生玩一种叫做“笔仙”的游戏。我问我的美国朋友、塔罗牌专家雪柔女士美国有没有类似“笔仙”这样的游戏。没想到她还很有研究,马上告诉我在美国一直流行的维吉通灵板就类似于“笔仙”,而其渊源就是几千年前中国的扶乩。从这时起我就开始关注维吉通灵板来了。我最为好奇的就是,如果是东南亚的国家,如泰国、缅甸、印度尼西亚、柬埔寨、老挝这样经济、科技不是很发达的、传统上比较迷信的国家痴迷于通灵板倒是还可以理解,为何美国作为世界上科技最发达、教育最普及的国家,也如此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