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船上跟走在平整的陆地完全不同,陈月感觉到船身在摇摆,像是她摇摆的心。
顾泽在出航前,对游艇进行了一番检查,防患于未然。
检查好仪器,发动引擎,扭转方向盘,缓慢地驶离海岸边,船身转向面对大海,视野豁然开朗,阳光温柔地抹出一条长长的红晕,海风中透出怡人的清凉。
绯色的阳光笼罩少女全身,火焰一般犹如披着燃烧的夕阳,陈月目不转睛的望着船窗外的浪花,起伏的靠近船舱,来来回回拍打,水花四漫。
顾泽余光瞟到陈月一脸的兴致盎然,不自觉的勾唇,眼眸里的光更加的亮,到最后船速降下来,随波主流,停在一处视野开口的地方。
他静静的钓着鱼,而她捧着本书看,静谧而美好。
陈月抬起乌黑的眼眸,动了动唇,最后狠下心问道:“我已经陪你看了海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是这片海!”
“什么?”
顾泽眉毛紧锁起来,他站起来,走过去,挑起陈月的下巴,牢牢地钳制住手中精致的面孔,低沉的声音轻柔而危险:“小月,别试图这样就能离开我!乖乖听话!那片海说不定我会带你去。”
像验证自己的话语般,顾泽的唇舌立刻攻占了陈月紧闭的唇,他没有遇到预料中的阻碍,她合上的唇轻易的被挑开,甚至得到了她激烈的回应,顾泽略微有些惊讶,渐渐的沉迷,他一把搂过陈月的腰,迫使她扬起身迎合他的亲吻。
陈月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以高超的吻技回吻着顾泽,她白皙的脸庞被镀了层淡金色,乌黑的眼眸闪着比夕阳更美丽的光彩,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煽动起空气中暧昧的气氛,嘴唇柔腻如上好的琼脂,平时的颜色是淡淡的粉红,因为亲吻,绽放出如玫瑰一般的娇柔色彩。
越来越沉醉旖旎的画面,刹那间,陈月挣脱他的怀抱,书角一下子划过他的唇角,割出鲜红的伤口,被迫从激情中苏醒,顾泽黑着脸,积聚的怒气几乎从眼眸里淌泻出来。
他的耳边响起清晰有力的三个字:“别、碰、我!”那是陈月不带温度的声音。
陈月的欺骗再一次有效的刺伤了顾泽,被忽略的愠怒猛窜上来,顾泽伸出舌头,尝到血腥味,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忽然露出一个微笑,就像看见螳螂捕蝉的黄鹊,慢条斯理的说:“小月,你的美人计实在太热情了,既然是美人计,怎么能够半途而废。”
他一手拉过陈月,狠狠的把他压倒在甲板上。
是身体被撞到甲板的清脆响声,身体的痛楚尖锐的刺激着陈月的神经,一阵天旋地转,全身的痛感一起袭来,陈月死死咬着唇,睁开眼。
“小月,祈祷吧!”恶魔的微笑,消逝在衣服撕碎的声音中。
顾泽伏在软绵绵的陈月身上,毫不费力的将她禁锢在怀里,她稍显苍白的肌肤上,印着他刚刚加诸在上面的淤伤,陈月倒抽一口冷气,别过脸。
顾泽叹口气,声调透着浓浓的不悦:“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话锋一转,眼中的愠怒迅速化为邪邪的笑意,“还是,你比较喜欢在海里面?”
陈月乌黑的眼眸清澈和冷傲:“我是讨厌你碰我,只是你!”
清冷的话语,让顾泽脸色一变,但是下面的话却让他有了杀人的冲动,陈月是这样说的:“而且讨厌这个词还不能完全表达,准确的说应该是深恶痛绝!”
顾泽不怒反笑,埋首在陈月的颈间,他轻轻的吮吻着:“你知道吗,你对于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陈月轻嗤:“你的情话真动听。”
顾泽放开她的唇:“陈月,你真的很没美,你的唇,你的眼睛……从今以后,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闻言,陈月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顾泽,怀抱着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顾泽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陈月身上,抱着她两三步进入到船舱内,将她放在床上,他走到窗前,在窗边站了好一会,直到不断起伏的胸膛平静下来,才转身向陈月走去。
“背上都紫了。”顾泽取出放置在船舱里的药箱,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药膏,擦着她背上的淤青。
药膏清清凉凉的,陈月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她挥手一下子打掉顾泽手上的药膏和放置在床边上的药箱,一声巨响,船舱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不同颜色的药水,从被摔坏的塑料药箱下渗出,聚成或红或无色的小水滩。
顾泽骤然站起来,可怕的怒气从他黑瞳深处若有实质的射出来,刺得人皮肤微微发疼,他磨着牙,压着声音,低沉的说:“你宁愿痛都不让我碰你!”
陈月冷然道:“我不是宠物,打一耳光,再赏颗糖,就什么都不计较。”既然决定要离开,就彻底的狠下心来。
顾泽有些恼怒的瞪着她,“你乖乖的,就不会受伤。”
隔了半天,他又有些无力的重重坐在床边,放缓声音说道:“真的不是这片海。”
陈月静静的和他对视,一字一顿的说道:“半个月,半个月内,我要看到那片海。”
夜幕低垂,满天的星子闪烁,陈月疲惫的半睁着双眼,看着窗外的暮色,一夜无眠。
接连几天,顾泽很早的起床去上班,坦桑尼亚的医疗条件不好,且是艾滋病的高发区,工作强度也很高,他连续几日做手术都没有休息,用工作麻痹自己。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陈月打开门,一位年过半百却很有气质的女人有些急的说到:“顾太太,你好,我是你的邻居乔以菡,我老公打电话说你老公在医院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