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水!”她低着头,垂着眉,把水杯递给他。
他接过水杯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划过她的手背,有湿湿的温热,这温热顺着她的皮肤,渗进她的脉搏,脉搏的律动便不自觉加快了。
他并没有喝水,只是看着她。
她穿着丝质的睡衣,米黄色,纤瘦的身形在飘逸的睡衣下薄得像一层纸,唯有胸前的曲线凸显着她的玲珑,裸露的锁骨在灯光下白皙剔透得如透明一般,散发着如骨瓷的光泽。
她低垂着眼眸,睫毛长长的,在下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刘海斜垂下来,曾经的直发在发尾处稍稍卷曲,却是美丽不减,妩媚更甚。
“你瘦了很多。”许久,他只说出这句话。
她觉得气氛不对,转身就走,“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急切地去抓她的手,其实只是想告诉她,不用那么累,她看中的楼盘开发商其实就是他,明天他就会把钥匙给她!这个迷糊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她迷糊的老毛病呢?她看了那么久的楼盘介绍,难道就没发现开发商是沈氏吗?
可是,所谓心中有鬼,他越喊得大声,她闪得越快。
这一拉一挣扎,他手中的水杯打泼了。
热水!
天助他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啊呀——”他惨叫一声,自己也觉得有点夸张。
“烫到了吗?烫到了吗?”她回头,眼看他胸口红了一片,被子上还洒了好多水,一叠声地问。
“你说呢?”他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手腕上也红了一片。
“我……去拿烫伤膏……”她固然是迷糊的,但是米妈妈不迷糊,回来第一天便备下了各种家庭必备药品。
沈言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自觉这一杯水泼得恰到好处。
哪知初七拿了药膏来,却用棉签沾了,递给他自己,“你……自己擦吧……”
他的脸色暗沉下来,蓄满委屈,“哦……”
然后用自己烫红的右手去涂抹胸口的伤处,样子十分别扭。
初七看得着急,“你换只手啊!”
他无辜地看了她一样,神色居然似极了小米,“我左手不知轻重啊!”
她咬了咬唇,怎么都觉得他是故意的!还故意学小米的样子!可是,她又怎么忍心看他继续别扭下去?
“拿来!我来吧!”她抢过他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另外换了支棉签,沾了药,躬下身子给他涂药。
她的睡衣很宽松,领口也很大,这么一躬身,便有风景泄露出来,而她睡觉的时候是不喜欢穿内衣的……
沈言顿时口干舌燥,胸前她轻手轻脚地涂药更成了别样的挑衅,这个女人,别的地方都消瘦下去,唯独这里好像丝毫没减尺寸……
“七……”他颤声叫她的名字,声音略微嘶哑。
“嗯……”她涂得很专注。
“别涂了!”他忽的拂开她的手,她这样弄得他麻麻痒痒的是折磨他吗?
“呃……”她总是反应很迟钝,难道弄痛他了……
偏偏她迟钝的样子还十分可爱,头微微偏着,樱唇还微微张着……
他暗暗咒骂了一句,他的定力只有这么好!
终是忍不住将她一拉,拉入怀里,炙热的唇便覆了上了她的。
“你刚刚涂了药……”她余下的话被吞没。
让该死的药见鬼去吧!
他勒住她不安分的手,瘦小的她根本不盈一握,哪里是他的对手,立马被他圈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四年了,四年没碰触她,她的唇依然娇嫩柔软,甘甜如饴。就是这唇,让他思念若渴,只要沾上便意乱情迷……
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僵硬抗拒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柔软,甚至,在攻陷她齿关的时候也没有多大难度,难得是,在她成功地掀起他体内若奔猛浪的时候,他该如何才能停下来?她明明来了大姨妈的……
怀中的她传来呜呜的抗/议声,他知道自己必须停下来了……
重重几次吮吸后,他喘着粗气松开她,双眼冒着火,盯着怀中双眸水雾迷蒙的她……
“你……放开我!”她双颊绯红,从他怀里挣脱,跑出了卧室。
钻进沙发上属于她的被窝,她一颗心还在狂跳不已,脸颊也火烧般热辣辣的。她刚才是怎么了?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而且自己很明显还陶醉于这样的感觉中?仿佛肺内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她深呼吸几口,犹自喘息不已。
此时,是真的睡不着了。
她一直注视着卧室里的动静,害怕他会再出来,可心底却又隐隐盼着他能出来,她究竟是怎么了?
当卧室里的灯熄灭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微微往下沉了沉,有些失落,不禁卷紧了被子,合上眼皮,强迫自己从胡思乱想中出来。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怎么入睡的,只觉得有些冷,她想寻找温暖的地方,蹭来蹭去,还真被她给蹭到了,一接触到温暖的来源,便贴了过去,安逸地睡着,竟然一夜无梦……
清晨半梦半醒之时,周身依然暖暖的。
她有些贪恋,动了动,觉得被重物压住,无法动弹,被子里有着熟悉的气味和呼吸……
她全身一冷,难道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了?
不敢睁开眼睛,伸手朝压在自己腹部的东西摸去,光滑,坚实,有弹性,还有……毛茸茸的感觉……
是男人的腿,而且是光裸的腿……
这屋里有着如此明显雄性特征之腿的人总不会是小米吧……
她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昨晚对他到底有没有全身光着的猜测又鬼使神差地跃入脑海,而她更鬼使神差地居然把手继续往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