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后来大爷认出了钱凌花在他门口的方框,就和纸条上的一样,都是右边的竖线特别的长,所以,那次啊,钱凌被她爸爸打的,我住在对面都听到了惨叫。可就是这么严刑逼供之下,她都没有把我供出来,那义气的,真是一点都没话说吧……
钱凌的爸爸原来是t市的市委委员,兼任政法委书记,妈妈是园林局的副局长,而我的爸爸又是从园林局起家的,所以我们两家走的极为近,套用官场上的一家话,就是钱叔叔是分属我爸爸这个队伍的。
当然了,这次t市的落马案里,和我父亲走的最近的钱叔叔一家,也列入了调查范围之内,结果可想而知,呵呵,现在的浊水之中,你能找到全身不占一点淤泥的鱼吗?
如果有,那么以我这样一个,只是围城之外的人都知道,那么你肯定是个被孤立、排斥,甚至是打击的对象。
那时我和钱凌刚上大学,同是168的个子,配上娇美的容颜,站在队伍里很是出众,所以学生会招新的时候,我俩谁都没有去报名,但是公关部的部长就主动上门拜访了。
还记得,送走了部长以后,钱凌赖在了我的床上说:“俺们俩那叫人才,埋在黄沙堆里都会发光的。”
那时,我还挺懒得,不想去参加这些多余的活动,或者套用钱凌的话说,看你就这点出息,整天围着陆琮辉转悠就像得到了全世界。可是,宋书记发话了,大学生了,不能整天只知道埋头读书,要多参加社会活动,多增加社会经验的。
就这样,我和钱凌被招进了公关部,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我和顾仕辉后面的相遇。
“哎……一个过敏真的这么严重,要你在医院呆了这么久?”
钱凌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她,两个青春洋溢的美女已经坐在了j市顶级的美容造型室里面,享受着里面干洗头发的服务。
“恩……”我应了一声,然后捞起袖子,给她看了前臂上面还残留的一点淡淡的痕迹,“喏……医生说,这是固定性药疹,要过半年才能彻底褪了呢……”
钱凌伸了伸舌头,感叹了一句,过敏真可怕。而我则苦笑了一下,心里也念叨了一句,顾仕辉真可怕。
然后,我们俩闭上眼睛,享受起服务小姐们,柔软细腻的抚触和按摩起来。
我承认,过去20年无忧的生活让我留下了很多坏毛病。
比如造型室里面,我喜欢干洗头发,而不是水洗,因为干洗的程序里面有一道按摩的步骤,而这样可以缓解我长时间看书、或者上网的疲劳,而我又有个同道中人,所以每次要腐败,我都会拉上这个小妮子陪我。
瞧着我们俩逍遥的样子,我突然笑了。也难怪全班、甚至是全系的女生都会看我们不顺眼,本来嘛,女孩子长得出众点,有的时候就会不招同类待见。
更何况,原本我们俩又是老师关照、学校照顾的官二代。落魄以后,可能她们本以为可以看到我和钱凌,落水的凤凰不如鸡那般的惨状了吧。
可是,谁想,我们俩又各自找了一个有钱人做靠山,这日子过得最起码表面上,比从前更多彩了,所以,那红眼同胞们会经常出现在我们视线之中,也就不奇怪了。
j市有一个日本归来的发型师,每次剪头发都要穿上特制的裙子。本来我是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的,可是人家的技术实在没话说,所以即使每次都要预约,但是我和钱凌还是非他不要了。
“你在n市,去看你的妈妈了吗?”
小妮子好像真是对我放心不下,有小姐给她按摩背部的时候,还不肯停歇。我躺在她的旁边,回道:“看过的,我妈刚做过肾移植手术。”
“哦……”钱凌一下子来了劲,睁开了眼睛,把脸调向我,那肾源是人捐献的?“总不可能是你的吧,你不要告诉我,你消失了这么久,是去拿了一个肾脏的啊……”
妈的,你丫不能给我点面子啊……吓到替我做按摩的小姐都停住了手,惊吸了一口气。我想她侧躺在我的身边,自己脸上谴责的表情她也看不见,所以直接用一声不屑的鼻哼声,表示了我的不满。
接着,还不忘安慰一下小姐,“这位小姐,你别听她乱讲。”
“恩……”小姐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又赶紧重新动作起来了。
有点不甘心,我对钱凌又加了一句。“你才是少个腰子的怪人呢……”嘴上虽然这么骂道,但是心里却有一百二十个情愿,自己就是嘴巴里说的那种怪人。
嘿嘿……钱凌笑了一下,“姐不是关心你嘛,那阿姨的手术成功了吗?”
“成功了,医生说,一个月之后还没有明显的排异现象,最起码就不会有快速排异反应了。”说到这里,我轻松的心情,不仅又蒙上一层灰色。因为,除了快速排异,医生还说了一种叫做慢性排异的现象,而且这种现象一般要在2到3年以后,才能体现出来。
2到3年,想起魔鬼有的时候,那可怕的样子,我真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个荣幸,能看到3年以后的太阳。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多想了,过一天是一天吧……
钱凌那边的干洗结束了,趁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美女把脸伸到了我面前,“姐说你装什么忧郁啊,阿姨的手术不是做好了,你叹气干嘛?”
我白了她一眼,让她赶紧一边去。
日本发型师现在有超、超级vip要招待,所以我和钱凌这样预约的超级vip,只能坐在休息室里面等着了。关于这点,我俩都一点好奇也没有,因为从小官场氛围熏的我们,有些理还是深明其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