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南怀瑾的济世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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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有发愿,不能成佛”的思想(2)

还有一次,顺德禅师问雪峰禅师:“我们禅宗的祖师先辈们是讲究以心传心的吧?”

雪峰禅师点头回答说:“对,还有就是不立文字语句。”

顺德反问道:“既然不立文字语句,又怎么传法呢?”

雪峰禅师端庄地沉默了好一阵子。

顺德于是作礼致谢。

当然禅宗主张不立文字,却并不意味着要尽废文字。觉悟者还要用语言文字来教导众生,所以它仍然留下了汗牛充栋的语言、文献。

在生活中,我们当然也要通过量逐渐达到质,但是一味的追求量,往往会适得其反。

阿明是出版社的编辑,他实在是个好人,对于同事的要求总是义不容辞地一口答应。“校稿啊,来,我帮忙。”“联系作者是吗?没问题,我来替你做。”“跑印刷厂?来来来,东西放着,我等一下再一起送去。”

甚至年轻志大的他,还向老板主动毛遂自荐:“老板,我要做……我还要做……我还要……”有志于出版业的他一心想着多做点儿事,一定可以让他在出版界更快崭露头角。一开始,体力过人的他尚可应付,但两个月后,他开始吃不消了,开始感到有些顺不过气来。三个月后,他每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

半年后,公司公布业绩,他是公认琐务最多的人,但是却项项成绩惨不忍睹,一塌糊涂,很可惜的年轻人,不是吗?

很多时候,“质”远远比“量”重要,与其拿10个60分,还不如得6个100分。如果您做许多事,但却每件事都半途而废,别人充其量不过看待您是个60分的人。相反地,若能集中火力,不贪心把分内该做的事件件做得尽善尽美,别人看待您,就会是“100分的人”。

10个60分,不如6个100分,质有时意味着量,但量往往不意味着质。我们平时做事千万不可一味贪图快,小心最终一件事都干不成。

4.真正的愿要怎么发

大学信佛、学佛都是想消除业障,也想发愿度众生,但却变成口头禅,不明白真正的愿要怎么发。现在,佛在《法华经·药王菩萨本事品》中,讲到药王菩萨修持与了的愿力,其中“燃身供养”的部分,使得东方佛教、中国佛教错解其意义。几千年来,许多人真的把自己的肉身烧了,像越南的和尚,还有在我们家乡有许多老太太学佛,硬把自己抬到火里面烧。当然,也有功德,但是错解了佛法,殊不知“燃身供养”的重点并不在此,而是要在修持真理上,以三味真火转化真身,也就是用地水火风的火大力量来转化色身,彻底成就一切色身三味。

心诚则灵。只要有一份诚心,何必太在意形式呢?南怀瑾先生十分欣赏这句话。

唐代的陆亘大夫问南泉禅师:“弟子家中有一片石头质地很好,想把它雕刻成佛的样子。但是这块石头我们家的人有时坐在上面,有时躺在上面。现在又刻成佛,是不是一种亵渎呢?”禅师只是微笑,不做回答。

陆亘只好再问:“禅师,你说我可以把它刻成佛吗?”

南泉禅师不得已,答道:“可以。”

陆亘不放心地再问:“真的可以吗?真的不可以吗?”

南泉答:“不可以。”

南怀瑾先生再次点明禅师的意思是:佛是不在意形式的,心里尊重他,心向大道即可。

一粒种子的方向是冲出土壤,寻找阳光。而一条根的方向是伸向土层,汲取更多的水分。人生如是,正确的方向引领我们踏入成功之门,而错误的方向会让我们误入歧途,荒疏一生。

在20世纪40年代,有一个年轻人,先后在慕尼黑和巴黎的美术学校学习画画。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他靠卖自己的画为生。

一日,他的一幅未署名的画,被人误认为是毕加索的画而出高价买走。这件事情给他一个启发。于是他开始大量地模仿毕加索的画,并且一模仿就是20多年。

20多年后,他一个人来到西班牙的一个小岛,他渴望安顿下来,筑一个巢。他又拿起画笔,画了一些风景和肖像画,每幅都签上了自己的真名。但是这些画过于感伤,有些背时,主题也不明确,因此根本得不到认可。更不幸的是,当局终于查出他就是那位躲在幕后的假画制造者,考虑到他是一个流亡者,所以没有判他永久的驱逐,而给了他两个月的监禁。

这个人就是埃尔米尔·霍里。

毋庸置疑,埃尔米尔有独特的天赋和才华,但是由于没有找准自己努力的方向,终于陷进泥淖之中,不能自拔。虽然他也曾一时暴富,但他终日惶惶不安,并终究难逃败露的结局。最为可惜的是,他在长时间模仿他人的过程中,而渐渐迷失了自己,再也画不出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了!

对人生而言,努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则是选择努力的方向。

有一个年轻人,痴迷于写作,每天笔耕不辍,寄给天南地北的杂志报刊,然而,投出的稿子不是泥牛入海,就是只收到一纸不予采用的通知。他很苦恼,拿着稿子去专门请教一位名作家。作家看了他的稿子,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去练习书法呢?”5年以后,他凭着自己出众的硬笔书法作品加入了省书协。

就像以前爆人眼珠的两则新闻。两起新闻,新闻的主角一反往常,都是老太太。第一个老太太守寡30年,眼看就做成了“节妇”,最近却嫁了人;第二个老太太结婚40年,眼看着婚姻将要功德圆满,最近却离婚了。

在已经过去一大半的人生中,她们的信念曾是那么坚定。第一个老太太坚定地要对得起死去的男人,替他拉扯一大帮孩子;第二个老太太坚定地要维持住这个家,不让儿女遭受离异之罪。终于孩子都大了,责任都已尽了,她们才想到自己除了是妻子是母亲,还是女人。

这才有了女人的欲求,这才有所作为——一个因爱而嫁了人,一个因不爱而离了婚。所以说,爱不是固守和一味的忍受,而是正确的选择。

近些年来,许多人迷信法轮功,甚至不牺自焚求法,这种做法比南怀瑾先生所说的他们村里的老太太和越南和尚更愚蠢,因为佛法是普度众生,一心向善。而李洪志却是厄杀众人,图谋颠覆政权。试问释迦牟尼佛祖哪有这样的政治功利心?!

5.本愿:发心立志

你们晓得本愿是什么?本愿是一个人的发的立志。学佛的第一个念头发得不对,也就是本愿的力量发得不对,后果就永远不对,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譬如说我们要盖个庙子,你为什么要盖庙子,为了修佛求功德盖庙子,那是小乘。你说我盖庙,发的初衷是为了利益一切众生修持,为后世的众生作为修持的道场,那是真发愿,这个动机就对了。

南怀瑾先生强调,一个人供奉佛像、颂念佛经的态度是次要的,关键是要看他的修养,是正气居多还是私心杂念满身,要看他的行为是不是利国利民。多干实事,多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比死板地在表面尊礼守法、坚持原则更重要!

在一个严寒的冬夜里,有一个乞丐以颤抖的手去敲荣西禅师的庵室,哭诉道:“禅师!我的妻子与子女已经多日未进粒米,我尽可能地想给他们温饱,始终不能办到,连日来的霜雪致使我的旧疾复发,现在我实在是精疲力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妻小们都会饿死,禅师!请您帮助我们!”

荣西禅师听后,颇为同情,但是身边既无钱财,又无食物,如何帮助呢?想来想去,不得已只好拿出准备替佛像涂装用的金箔对乞者说道:“把这些金箔拿去换钱应急吧!”

当时,座下的许多弟子都以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荣西禅师的决定,不满的情绪挂在脸上,并且抗议道:“老师!那些金箔是替佛装金的,您怎可轻易地送给别人?”

荣西禅师非常和悦地对弟子说道:“也许你们会对我的作法无法理解,可是我实在是为尊敬佛陀才这样做的。”

弟子们听不懂老师的话,仍愤愤地说道:“老师!您是为了尊敬佛陀才这么做的,那么我们将佛陀圣像变卖以后,将钱用来布施,这种不重信仰也是尊敬佛陀吗?”

荣西禅师道:“我重视信仰,我尊敬佛陀,即使下地狱,我也要为佛陀这么做!”

弟子们不服,口中喃喃说道:“把佛陀圣像的金箔送人,这是尊敬佛陀?”

荣西禅师终于大声斥责弟子们道:“佛陀修道,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在所不惜,佛陀是怎么对待众生的?你们能认识佛陀吗?”

弟子们到此时才明白荣西禅师的大慈悲,原来他的做法是真正与佛心相契的。有没有“真功德”并不是由把佛当神明一样供养起来等事相来评断的。

同样,禅不是要我们放弃责任,出家以求自我解脱;恰恰相反,一个人身在俗世而能够勇于承担,保持爱心,就是参禅。

名医王田精于医术,救死扶伤,远近闻名。

然而医学的作用毕竟是有限的,在王田手下,仍有许多病人死去。因此,“眼看他人死,我心急如火,不是伤他人,看看轮到我。”所以对死亡就起了恐惧,王田为此非常苦恼,他觉得死亡就好像一团阴影,随时就会借某一个病人笼罩他、吞没他。有一次他在出诊的路上,碰到一位云水僧(即四处云游的僧人),王田于是请示道:“什么叫禅?”

云水僧回答道:“禅是不可言说的,我也不知如何告诉你。但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一旦领悟了禅之后,就不用怕死了。”

王田一听很高兴,于是在云水僧的指示下,前往参访南隐禅师。

王田医师找到南隐禅师的住处,说明来意,并请求指点。

南隐禅师道:“禅其实很容易学,你身为一个医师,好好对待你的病人,那就是禅!”王田医师对此似懂非懂。后来又拜访了南隐禅师三次,南隐禅师总是对他说道:“一位医生不该把时间每天消磨在寺院里,病人们需要你,快回家照顾你的病人去!”

王田医师心里很疑惑,不解地想着:“这种开示,怎能祛除怕死的心呢?”

因此,当他第四次参访时,忍不住抱怨道:“有位云水僧告诉过我,人一旦学了禅就不怕死。所以我才来到这里。但是每次我到这里,你总是要我照顾患者,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我还不明白这一点吗?假如这就是所谓的禅,我以后就不必再来向你请教了。”

南隐禅师微笑地拍着王田的肩膀说道:“我对你太严格了,让我给你一个公案试试吧!——你说狗子有没有佛性?有呢还是无?”

这则公案就是著名的“赵州无”的话头,王田苦参这“无”字公案,前后两年,当他将心境告诉南隐禅师时,得到的答案总是“尚未进人禅境”。

王田并不灰心,专心致志,利用业余时间又参究一年半。终于有一天,他终于自觉心地澄明,了无牵挂。从前的难题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已成了真理。他善待他的病人而不知其为善待;他已脱离了生死挂虑。

最后,他感激地来叩见南隐禅师,禅师只对他微笑说了一句话:“从忘我到无我,那就是禅心的显现了。”

禅要我们抛弃对自我利益的过分执著,多想他人,多想众生,那个自私的小“我”既然融进茫茫人海,他的烦恼、恐惧、害怕自然就烟消云散。

从有心到无心,从有我到无我,从有生到无生,这就是无死的禅境了,这就是“无我”的真谛了。

寒冷的冬天,丹霞禅师四处云游,来到洛阳。有一天,他正在路上独自行走,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禅师于是到附近的惠林寺避寒。

天气实在太冷了,禅师走进寺庙中,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块冰了。他看到佛殿上供着好多木佛像,前面还供着香火。于是毫不犹豫地拿来一个木佛像,点燃它,开始烤火取暖。

正在这时候,寺庙里的住持来了。

住持看到一个人在烧佛像,而且是一个和尚!

住持又惊又怒,立即大声叱责道:“你这个和尚,疯了吗?竟然敢烧佛像!”

丹霞用木杖扒了扒灰烬,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烧了这木头之后,取它的舍利子。”

住持余怒未休地:“果真是个疯和尚吗?木佛像怎么会有舍利子?”

丹霞禅师淡淡一笑,平静地说:“你也知道木佛像是像,没有舍利于。那就让我再拿几个木佛像来烧了吧!我实在太冷了!”

学佛的本愿就是普度众生,教化众人,而不是把佛当神一样高高供奉,或是像那位医师一样逃离世事。身处凡世的我们,要想拥有佛心,那么就勇敢地承担起担上的责任,做好本职工作,为自己,为他人,为后世谋利造福。

6.从现在开始

多数学佛人大愿没有,小愿一箩筐,一会儿说这两天反事情弄完,找个清净的好地方,放下一切好好修;一会儿又是要吃素……都在那里自欺欺人,就算给他安顿好了地方,他又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发愿是很难的。真正的学佛,没有诚心发愿,绝对不会成功。药师如来的第一大愿,他说将来修成功的时候,他不敢说现在,但是现在就开始向这条路上走。

我国著名作家许地山曾写作这样一遍短文,题目叫作《愿》,文章如下:

南普陀寺里的大石,雨后稍微觉得干净,不过绿苔多长一些。天涯的淡霞好像给我们一个天晴的信。树林的虹气,被阳光分成七色。树上,雄虫求雌的声,凄凉得使人不忍听下去。妻子坐在石上,见我来,就问:“你从哪里来?我等你许久了。”

“我领着孩子们到海边捡贝壳咧。阿琼捡着一个破贝,虽不完全,里面却像藏着珠子的样子。等他来到,我教他拿出来给你看一看。”

“在这树荫底下坐着,真舒服呀!我们天天到这里来,多么好呢!”

妻说:“你哪里能够……”

“为什么不能?”

“你应当作荫,不应当受荫。”

“你愿我做这样的荫么?”

“这样底荫算什么!我愿你作无边宝华盖,能普荫一切世间诸有情;愿你为如意净明珠,能普照一切世间诸有情;愿你为降魔金刚杵,能破坏一切世间诸障碍;愿你为多宝盂兰盆,能盛百味,滋养一切世间诸饥渴者;愿你有六手,十二手,百手,千万手,无量数那由他如意手,能成全一切世间等等美善事。”

我说:“极善,极妙!但我愿做调味的精盐,渗入等等食品中,把自己的形骸融散,且回复当时在海里的面目,使一切有情得尝咸味,而不见盐体。”

妻子说:“只有调味,就能使一切有情都满足吗?”

我说:“盐的功用,若只在调味,那就不配称为盐了。”

许地山在此阐述的便是佛之大愿的诚心为佛,为盐入食,除了味道就什么都没有留下。盐没有让世人记住它,而只是化作咸的味道,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人们总是问佛陀:“佛死后去哪里了?”佛陀总是微笑着,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但是这个问题一次又一次地被提出来,看来人们还是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的。

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佛陀对他的弟子说:“拿一支小蜡烛来,我会让你们知道佛死了到什么地方去了。”

弟子急忙去拿来了蜡烛,佛陀说:“把蜡烛点亮,然后拿过来靠近我,让我看见蜡烛的光。”

弟子把蜡烛拿到佛陀的面前,还用手遮掩着,生怕风把蜡烛吹灭了。但是佛陀训斥他的弟子说:“为什么要遮掩呢?该灭的自然会灭,遮掩是没有用的。就像死,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于是佛陀吹灭了蜡烛,说:“有谁知道蜡烛的光到什么地方去了?它的火焰到什么地方去了?”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上来。

佛陀说:“佛死就如蜡烛熄灭,蜡烛的光到什么地方去了,佛死了就到什么地方去了。和火焰熄灭是一样的道理,佛陀死了,他就消灭了。他是整体的一部分,他和整体共存亡。火焰是个性,个性存在于整体之中,火焰熄灭了,个性就消失了,但是整体依然存在。”

佛陀接着说:“不要总关心佛死后去哪里了,他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成为佛。等到你们顿悟的时候,你们就不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而南怀瑾讲到药师如来的立即行动说则成了完成佛第一大愿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