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难得如此正经地说一件事。
这也是叶非墨的意思,叶非墨的意思非常简单,谁惹的麻烦谁来收拾,谁有危险都不关她的事,她能跑多远是多远,能供出多少是多少,哪怕全供出来也是应该,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
幸好非墨每见到地下室的不然还不发疯了。
说起来也挺讽刺的,拖着一个病痛的身体来救没想到看见杜迪救她出去,自己承受不住高空飞行再一次进医院,墨小白要是知道叶非墨当时就在外面,说不定他一冲动就带温暖走了。
幸亏没冲动,杜迪带温暖走,那是走合法程序,以后温暖都不会有任何麻烦,要是他们带温暖走了,地下室又有伤员,温暖日后麻烦怕是不断。
所以,冲动是魔鬼,这是真理。
“小表嫂,有件事,我真的想请教你一下。”墨小白笑眯眯地看着虽然在笑,可态度是难见的认真和严肃,温暖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她想,她一定不会也很愿意面对墨小白的问题,可看着墨小白沉默的眼光,温暖还是点了点头,墨小白问,“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凡事三思而行,你在乎的一些东西也许正是小表哥不在乎的。诅咒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也没人怪过你,我知道你离开小表哥也是为了他好,想他身体健康。胃癌只是一个巧合,真的不是因为你,所以他才得胃癌,他没遇见你以前,白夜叔叔就断定他以后会有胃癌,所以全然不关你的事。你离开他,本意是为了他好,可倘若,你离开他,反而加速他的死亡,你会如何面对?”
温暖艰涩地咽了咽滑到唇边的话,心惊胆战,她微微慌乱地看着墨小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非墨出了什么事?”
“小表嫂,你还没有回答我哟。”墨小白可爱地问,仿佛一名讨不到糖果的孩子正吵着要糖果,表情十分可爱。温暖的心揪疼起来,她不是没想过这问题。
当初就是怕如此,所以她守在手术室外不敢离开,她以为她离开了,非墨手术成功,以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她一直是这么根深蒂固地认为的。
最近一次和程安雅通电话,她也告诉她,叶非墨后续的手术都很成功,估计一年就能完全恢复健康,如正常人一般,身体健康,也不会复发,她开心得不得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承受这么多白眼,忍受那么多孤寂,也背负着很多朋友的不理解,不谅解,她总算找到一点点安慰。
总算觉得离开叶非墨是值得,心中也没那么伤感,毕竟只要叶非墨好好的,她想她都会感激上苍的。
墨小白这么问,是不是非墨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以为非墨已经在恢复健康了,我没想过他出事,他一定会平安健康,长命百岁的。”温暖坚定地说道,他一定会幸福快乐的。
当初离开韩碧的时候,他也撑过来了,这一次他一定也能撑过来。
或许将来遇到一名开朗活泼又简单的女子,能带给他,她所不能给的看着他幸福,这就是她的幸福,全部的幸福。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
她拒绝去想,叶非墨不能活下来的可能。
“小表嫂,你不会没想过。”墨小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温暖一定想过的。
温暖拒绝回答,选择逃避,“我真的不知道,小白,你不要逼我。”
墨小白说,“没有人逼你,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如果因为你的离开,加速小表哥的死亡,我想你一辈子都会安乐,有时候你的想法,不一定是小表哥的想法。我一直认为,两个相爱的人,心中有什么就要坦白地说出来,当然,如果你认为你不爱小表哥,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爱一个人,不要随意地为他决定什么,要问他愿不愿意,想不想要,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的想法并不一定是她的想法。
所以多听听一个声音也是好的。
可若你不爱一个人,那你可以选择逃避,没人会怪你,因为你不爱他,他不能逼着你爱他,你也不能阻止他爱你,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要么享受,要么拒绝。
温暖分明爱非墨,何苦彼此折磨呢。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温暖轻声问,不顾自己手腕上的伤,着急地问墨小白,“到底是不是?墨小白,别吊着我,是不是非墨出事了?”
“没有危险。”墨小白淡淡说,安抚着温暖激动的情绪,“他就在这家医院。”
“你说什么?”温暖大惊失色。
“他收到消息后就赶来美国,身体刚动过手术无法负荷复杂的高空环境,对身体造成很严重的伤害,他真的很爱你,哪怕知道飞行十几个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他也无所谓。”墨小白说得有些严肃,“你怎么舍得伤害一个如此爱你,你也爱的人?”
温暖脸色惨白如纸……
她慌得六神无主,可听墨小白说没什么身体大碍,她又镇定下来,非墨,非墨,何苦呢?她以为非墨会恨她,在她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之后,以他那么骄傲的性格,一定会恨死她。
“小表嫂,看见你这么痛苦的表情,其实我很爽!”墨小白突然来了一句很喜感的话,温暖正伤心难过,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你不管正在悲伤,还是快乐,都能被墨小白一句话破坏掉心情。
“你瞪我做什么?看见你悲伤,我真的很爽,因为小表哥知道后,一定会很纠结,很别扭,一想我就很爽,其实你折磨他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你都不知道我从小被他和卡卡压迫得多么苦逼。不过呢,得留他一条命嘛,玩死了多不好玩,人生要是没了小表哥,我和卡卡该多寂寞啊。”
“你好恶心啊,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温暖忍不住吐槽。
墨小白食指在温暖面前摇了摇,一本正经地说,“小表嫂,你错了,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件很严肃的事实,即使你不要小表哥了,还是有男人要他的。”
她拒绝和墨小白谈乱这个问题,谈乱他攻守的问题她毫无压力,可讨论她曾经的老公攻受问题,她很有压力,墨小白你很变态啊。
墨小白看着温暖的表情,哈哈大笑,温暖也知道他是为了逗她开心,不和他一般计较,“他醒了没有?”
“他是指哪位?”
“你的小表哥!”温暖蹦出一句,墨小白,“小表嫂,你不要这么喜感好不好?哎呀呀,我怕你了,醒了,醒了,正半死不活地在楼上养伤呢,对了,忘了说句,他的病房正好在你头顶上,正好和你们家的格局一样了,我觉得你要是想他了,可以拿个什么东西戳戳天花板,他一定能感受到的。”
温暖仰头看天花板,
墨小白想想就兴奋,“照我的话做吧,一定有效果,小表哥心情一好,说不定伤也好得特别快,比你还早出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