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什么东西戳戳看,看看他有没有反应。”温暖面无表情地吐槽,对叶非墨是不是正在她楼上都表示怀疑。
“你不信我啊?”墨小白挑眉,做受伤状,温暖翻了翻白眼,继续不信中,墨小白摇了摇头,突然跑到窗口处,往上一喊,“小黑,你家少夫人在楼下哦,要不要拿个什么东西为你家少爷传情?”
半晌无声,温暖正要吐槽就听到小黑的声音,“少爷说你很无聊。”
墨小白摊摊手,表明自己的话非常靠谱,温暖真的愣住了,她以为墨小白说笑的,没想到是真的,叶非墨真的就在她的楼上,那是小黑的声音……
她第一次恨两层楼间的距离为什么这么短,墨小白一喊他就听见了。
相比于温暖的窘迫,叶非墨更多是愤怒,墨小白这小混蛋,他已经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不准和温暖胡说八道,他不想让温暖知道他人在美国。
她对他说了这么重的话,她一出事,他就眼巴巴地跑来了,还弄得自己如此狼狈,情何以堪,他根本就不想温暖知道他的狼狈,也不想温暖知道,他如此白痴。
被抛弃的男人,还有什么比爱着抛弃自己的那个女人更悲哀?
他不想温暖可怜他,不想温暖有负担,更不想和温暖说话,也不想见她,知道温暖平安,他身体一好就想立刻离开美国,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白痴的事了。
哪怕没有他,温暖身边也有了让她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杜迪能帮她处理好一切事情,他对温暖而言,可有可无,真的完全不重要了。
所以,他再也不要这样迫不及待地跑来,让自己如此不堪。
墨小白和他的心思却完全相反,他和温暖总是相互在逃避一些问题,人和人之间要沟通的,什么都不说,自以为是,并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他担心关心爱着让她知道,这不丢脸,也没什么不堪,温暖知道了,只会更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关心担忧他的身体,两人都爱着对方,为彼此付出什么,为何怕对方知道呢?
叶非墨性子别扭,墨小白就当和事老。
他是真希望,叶非墨和温暖能恢复到以前开开心心的样子。
一家和睦,这才最重要。
他们这一家子,貌似感情都不太顺利,叶非墨不太顺利,他姐也不太顺利,他也不太顺利,各有各的烦恼,可两个人走在一起,又岂是简单的一件事情。
“小表嫂,我曾经主演的一部片子里,我曾经问过我的女主角,假如我只有一天的寿命,我愿不愿意让我爱你,女主角回答,愿意,哪怕是一个小时也愿意。至少在活着的时候,人没有遗憾,我想小表哥也是如此想的,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小表哥的胃癌,治不好怎么办?你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吗?”墨小白说道,微微一笑,“你好好想一想,他就在楼上,我想五天之内,医生是不会批准他出院的。”
换句话说,温暖想见叶非墨,上去就是了。
他们就隔着一道天花板,楼上楼下,墨小白说,“表哥曾经为了你,打通天花板,我想,你也应该有勇气打破你们之间的天花板。”
他说罢,离开温暖病房,杜迪和他的人站得远,没有听他们说话,杜迪也知道叶琰和无双的关系,点了点头,墨小白和杜迪不熟悉,没多做交谈,上楼去了。
温暖躺在床上,心脏绞痛,楼上楼下,的确就一墙之隔,可哪有这么简单。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一步,又要回头吗?
如果再发生一次,她赌得起吗?
她当初下定决心离开,才几个月自己就后悔了么?
非墨……
杜迪没有打扰她,温暖闭上眼睛,心中想的全是叶非墨。
墨小白一进来,叶非墨便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慌忙挥手,“小表哥,小表哥,别动怒,别动怒,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了都做了,还怕人知道做什么?小表嫂知道了,不知道多心疼你。”
“滚!”叶非墨沙沙哑哑地吐出一个字,他的音色比上温暖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低沉沙哑,十分难听,墨小白很想念他小表哥富有磁性的音色。
“恼羞成怒了?”墨小白挑眉,他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哎,小表嫂情况不是很好呢,我以为你很想听来着。”
叶非墨怒不可遏,却生生抑制了脾气,墨小白就知道怎么戳中他的心脏,温暖情况不好?怎么不好了?很严重吗?FBI那些变态手段男人都受不住,她如此娇弱,一定受不住,是不是落下毛病了?
叶非墨被墨小白吊得心中忐忑,偏偏他又不说,叶非墨冷下脸来,“她怎么了?”
“你不是让我滚吗?”墨小白委屈地看着自家小表哥,“你可真伤我心啊,想想我放弃那么高代言的广告不拍,跑来英雄救美,又来给你们打通心中的篱墙,可你却不领情,小表哥,做人不能这样的,你这样我很伤心的。”
说是伤心,却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叶非墨忍无可忍,“墨叶琰!”
墨小白见他真的动怒了,也不玩了,“颈部受伤比较严重,可能需要修养半个月,其他地方都是外伤,FBI的秘密审讯真是变态,竟然用铁索吊着她上上下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叶非墨一听,脸色十分难看,他看见杜迪抱着她出来,却看不到她的脸色,也不知道她伤得重不重,他醒来的时候墨小白就在这里,他问她温暖的情况,可墨小白却说温暖还没转醒,他一听就担心得不行,光听也知道伤中了,若不是他不能下床一定会亲自去问医生。
听小白这么一说,他连杀了那几个调查员的心都有了。
墨小白看出他一身戾气,忍不住说道,“小表哥,冲动是魔鬼,事情平息就好了,你也不想温暖再被FBI请来喝水吧?”
这可不是喝茶,喝茶算是客气的,最起码能在明亮的办公室里问话。
喝水可是在地下审讯室。
叶非墨白了墨小白一眼,这种事用得着他提醒吗?
自从知道叶非墨就在楼上,温暖就开始心思不宁,她很想上去看他一眼,却又不知道要和叶非墨说什么,在纠结去不去看他中间徘徊。
杜迪事忙,却日日送来美味的食物,日日过来陪伴她,怕她一个人闷,总是来陪她,温暖感到过意不去,杜迪却无所谓,温暖心系叶非墨,也没说什么。
她还不能下床,医生说要五天才能,有特别看护照顾,很无微不至。
养伤期间,程安雅来看过她,她自己羞愧得无法面对她,当初走得那么决绝,就是为了叶非墨的健康,如今又是因为她,叶非墨反而危在旦夕,她怎么能不自责。
程安雅却说她想得太多,这件事她本来怒极了,可见了儿子半死不活地躺着,程安雅所有的怒气也化成无奈,如果他们都年轻几十岁,当初也是如此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