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的总统选举:欧元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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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芬兰正迅速转变成一个反对该国的欧元单一货币,即欧元,成员国身份的欧洲怀疑论国家,然而该国的总统选举已经证明他们是错误的。2011年2月5日的决胜选举成为两位最拥护欧洲统一的候选人之间的竞争。正统芬兰人党(True Finns)在2011年4月的大选中取得惊人的18%选票,然而其领导人蒂莫·索伊尼(Timo Soini)却在第一轮选举中就耻辱地出局了。获胜者是中间偏右的前财长绍利·尼尼斯托(Sauli Niinisto),他获得63%的选票,而输家则取得37%选票,为绿党的佩卡·哈维斯托(Pekka Haavisto)(他也是首位公开竞逐总统职位的同性恋候选人)。
尼尼斯托宣布自己固守亲欧洲,亲欧元阵营--诚然,身为财长他协助该国在一开始就加入欧元区。这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芬兰的总统职务并不仅仅是一个象征性职务,尤其是在外交政策方面,即便是近来的宪法修改使其比以往更为弱化。大部分权力,尤其是国内事务,属于政府,即一个由保守派总理卡泰宁(Jyrki Katainen)领导的笨重的六党联盟。同为保守人士的尼尼斯托入驻总统府将强化卡泰宁的权力。然而执政联盟在很大程度上是为阻止正统芬兰人党入阁而设计的,联盟内的紧张局势有可能会持续。
尽管尼尼斯托取得了胜利,芬兰的欧元区成员国身份仍然存在争议。不仅仅因为芬兰人想要摆脱单一货币,而且正如一位政府部长所指出的那样,还因为他们对于其他国家破坏规则感到“恼怒”。芬兰是欧元区仅有的两个创始国之一,而这两个创始国总是受困于财政规则(另一个创始国是卢森堡公国),这使它在政治上难于支持援助从未遵守这些规则的希腊。因此芬兰谈判人员将继续在拯救较弱欧元区成员国的财政条款上持强硬立场,即便是最终他们可能会支持它们。
尼尼斯托将是芬兰50年来首位保守派总统,而且甚至这将是首次总统职位和总理职位都落入中间偏右之手。他的当选可能也,适时地,有利于扭转对于国防政策的讨论。芬兰是仅有的四个未加入北约组织的欧盟国家之一,而且即将离任的总统坚决反对加入。然而芬兰人意识到恰好隔海相望的所有三个波罗的海国家都已经加入北约。政府已经同意在现任期内不会考虑北约成员国身份,而尼尼斯托本人在此议题上也是小心谨慎。然而他表示,他更倾向于北欧协同防御,而且还会加强欧洲的防御作用。当美国将其注意力移出欧洲之际,极有可能芬兰会开始推动加入北约的进程。
芬兰的经济在2009年经济萧条期遭受严重打击,该国最大的企业,诺基亚(Nokia)公司刚刚经历了一段艰难时期。然而芬兰仍然是个非常强大的经济体,在教育、医疗保健与高科技技能方面它具有特别优越的比率。该经济体经常位列于世界经济论坛年度竞争力排名之首,而且尽管像其他的北欧国家那样它是一个慷慨的福利国家,但仍然能保持着高度竞争。这次选举已经证实,正如瑞典,中间偏左派现在明显处于弱势,而保守派风生水起。它们将会更关注于提升就业及竞争力而非提高福利,以巩固具有强劲经济表现的北欧模式,这种模式已经使该区域成为世界上最成功最富裕的区域之一。
希腊与欧元区:一个经济体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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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标语写在位于雅典的希腊银行博物馆的入口处,上面说道:“您将饱览希腊引人入胜的现代经济和货币史。”谁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在博物馆里,排成一排的玻璃橱窗里摆放着一列硬币和纸币,以及制作钱币的机器。这些纸币的面值从5德拉克马到1百万德拉克马,这印证了希腊过去的通货膨胀问题。历史的终结,至少对这个展览来说,是在2001年,当时希腊改用欧元。但该国存在着的问题,在其货币史上仍然写下了重要的一章。
这不再只是英国和德国的那些对欧元持顽固怀疑态度的人的妄想。即使是希腊人也承认,这个大麻烦让其经济很受伤,已到了衰退的第五个年头。这个问题就是对希腊能否留在欧元区的担忧。这种情绪已经发作了。储户们担心,他们的钱会被强制性地兑换成一种新的希腊货币。截止到2011年11月,希腊银行系统已经流失了其近两年存款的四分之一。为填平这一缺口,银行已经向希腊中央银行借了430亿欧元(合560亿美元)的紧急资金援助,而希腊央行已经从欧洲央行(ECB)拿走了最多的担保贷款,多达730亿欧元。因为银行必须减少发放贷款,并提高借贷成本,所以信贷供给仍然短缺。企业之间非正式的信贷协议正在崩溃。此外, 外国供货商现在也要求支付现款,使得流动性更加短缺。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哪个投资者或企业还敢对希腊经济进行长期投资。股票市场一泻千里。一位企业负责人说:“只用花些零花钱,你就可以买下相当不错的公司。”资产已经贬值了,而且只要希腊被逐出欧元区,那就还会继续贬值。资本投资比2008年下滑了近一半;房地产市场跌掉了三分之二。唯一的亮点是旅游业:游客人数在2001年增长了10%,部分原因是游客要绕开动荡的北非。
假如在欧元区的地位得到确保,那希腊的经济还有希望在2013年复苏。欧元区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已达成协议,向希腊提供新的大规模援助,这总算可以让人松口气了。但是采用新货币的计划还不能就此束之高阁,除非IMF确信希腊的公共金融业已走上可持续道路。
而这取决于其他方面,私营部门的债权人要签订债券交易协议,这项协议将导致他们的债权的名义价值损失一半。这样的协议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债券持有人认为,希腊的欧洲救助者们应该共担损失。欧洲央行已经以折扣价购买了400亿欧元的希腊国债,而这是其稳定债券市场计划的一部分。欧洲央行坚持要享有折扣,这激怒了国债的私人私有者。他们还要求新的国债有更高的利率,而这让官方很难接受。除非达成协议,否则希腊将面临瘫痪。
从不好到更糟
而对希腊经济和公共财政状况的判断,前所未有的悲观,这让谈判更加复杂化。一份IMF的报告于2011年底发布,报告指出,私营部门债券已跌去其面值的50%,这是在2011年10月的欧盟峰会上设定的目标,在此次会议上还同意提供1300亿欧元额外的低利率官方财政支持,这将使希腊还有机会将其公共债务在2020年以前削减至GDP的120%。
但这一评估看起来太过乐观。希腊的经济形势比预计的更糟。其GDP在2011年已下降了6%,这远超预期。一个更加孱弱的经济使得希腊更难以达到其财政目标。尽管欧元区其他经济体还有着微弱的增长,但这对希腊也无济于事。但是2011年的大降,在很大程度上与流动性短缺有关,这一影响被大多数的经济模型排除在外。
希腊中央银行的数据显示,银行对家庭和私有企业的信贷从2011年初到11月下降了2.4%,遭遇存款流失的银行不得不减少放贷。官方的放贷量图表反应不出其他信贷的减少。在一个非正式的体系下,企业可以用过期的支票来支付货款,但这一体系已经失灵。部分企业由于银行把这些支票当做短期贷款抵押,变得更加谨慎了。企业抱怨,政府在支付增值税折扣时行动太慢,这加剧了流动性短缺。少有外国人会在由希腊银行承认的信贷基础上,想希腊消费者供货。所以,尽管希腊的进口商运转正常,但还是经常不得不用现金来支付定金。
有些企业在寻求方法,绕开希腊企业的恶名及随之的信贷问题。Aquis是一家从事酒店和度假村运营的企业,最近其创始人Ioannis Kent已经把公司总部搬到了伦敦,从而摇身一变成了一家英国控股公司,利用英国银行账户来存入公司的收益,其他公司也推迟向供应商付款和向员工发放工资。
一项必要的财政紧缩政策,会加剧经济的下滑和风险,并最终弄巧成拙。Mr Stournaras称,一些很有可能会诱发其他经济活动的公共开支,如建筑公路的开支,已被削减。大规模的增税难以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因为人们惯于避税。对餐厅的税率从11%上升到了23%;这样的大涨,对融资困难的小企业来说,简直就是在逼迫他们逃税。IMF指出,增值税收入的缺额表明,一些企业没有依法纳税,而汽车税的上涨促使许多司机上交了他们的驾照。
有着这么多的不确定性,希腊经济很难指望吸引投资,来刺激复苏。除非就私营部门的损失最终达成协议,并得到执行,否则投资者就不能指望第二轮紧急救助,就可以保证希腊留在欧元区。即使就损失达成原则性协议,众多顽固的债权人,也可能迫使希腊政府实施强制性的结构调整,那就会更大程度地动摇债券市场和储户的信心,并且银行将承受持有的希腊国债损失,因而不得不进行资本重组。没人知道,这些银行还能不能保持私有性质。
寻找药方
在放开经济、削减赤字方面的行动迟缓,已经严重阻碍了希腊领导人推行改革。2011年该国在世界银行的183个国家的经济自由度排名中,上升了一位(居100位)。商界呼吁采取更激进的措施,来兑现该国的改革承诺。
一项提议是,立即关闭亏损和歇业的公共实体。还有一项是,通过将岗位交给外国税务官员或私营税务咨询机构,来应对税务系统的腐败和低效。这将增加对集中的计算机记录的利用,并阻止税务官和纳税人间面对面的接触,以避免招致腐败。有消息称,银行的运营将受到政府更多的监管,这一消息也稳定了潜在的投资者。对倒闭产业采取的举世瞩目的措施,也可以达到这一效果。
但是希腊的经济问题太过庞大,短期内难以解决。尽管失业率已攀升至18%,但希腊的经常项目赤字人维持在GDP的10%。增长如此乏力,消费超过产出,这对一个经济体来说,是长期缺乏竞争力的表现。IMF指出,要想让希腊恢复竞争力,得花十多年的时间。有人估计,希腊可以通过重回德拉克马并让其贬值,来重获竞争优势,这比通过留在欧元区并承受着难熬的工资缩水,来达到这一点,要简单的多。短期的经济损失,将被长期的受益所掩盖。
多数商界人士不认为贬值会起作用。“从经验上说是相反的,”来自希腊主要的商会SEV的Efthymios Vidalis 如是说,“希腊在加入欧盟后,经历了两次贬值,每次的益处都是短暂的,很快就被通货膨胀给抵消掉了。这样做不会起效。”
还有另一种办法,当危机来临时,Jumbo,一家希腊零售商的创始人Apostolos Vakakis面临这样一项选择:消减20%的成本或增加20%的产量。他选择增加产量。以雇主承诺以不裁员、不降薪为条件,雇员们同意工作得更努力一些。现在每家门店配备的员工数变少了,这使得该公司可以加快增开新店的速度。
许多人强调降低商业成本在增强竞争中的重要性。与贬值相反,开放职业和产业,引入竞争,这样的益处是永久的,IOBE的Mr Stournaras 说,“重要的是‘从事商业活动’这种竞争力。”希腊的高管们指出,在货运业缺乏竞争,该行业自1971来就没有新的许可证,从而给其他企业带来了成本上涨。
公众仍然倾向欧元:有超过70%的希腊人说,他们要使用单一货币。但是如果希腊要腾出手来解决其经济问题,先得说服其援助者,他们的钱不会打水漂。还要点时间,才能看到印德拉克马的机器在雅典展示,到那时,这机器就真成历史了。
欧元危机又回来了:拯救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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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风平浪静的确有过,但遗憾的是非常短暂。飘摇于暴风雨中的欧元区在2012年头两个礼拜出奇地安静,但是狂风又将刮来。首先,著名债务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公司实施的一系列降级行动,正恰逢希腊和其私人债券持有者就自动结构重组谈判而渐行渐远之际。如今,种种迹象表明,欧洲大陆又要步入萧条。欧元危机又回来了。
诚然,2012年二月前几周对单一货币(欧元)的未来具有决定性。欧元区几个政府必定会以债券拍卖的方式出售巨额债务,它们还要按期结束新财政契约的谈判,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主张在2012年1月底的欧盟峰会上达成这一协议,以用于加强执行财政纪律预算。并且,处于岌岌可危境界的希腊债务谈判可能会导致一场混乱不堪的违约。
希腊发生的一切引人注目,令人心酸痛楚,特别是对希腊民众,如果爆发毫无秩序的违约,他们的国家被逐出欧元区,那将会把麻烦传染给每位民众。但是希腊毕竟还是小事,其债权人把结构重组视作一次无可避免会发生的事情,而意大利才是最致命性的。
对于现有救助资金而言,意大利债务规模太大,无法救助。(西班牙也处于风险之中,但是它的债务却要小得多,并且市场更加相信它会归还债务。)意大利的债务构成规模和具有打击性的高债券收益率(目前是6.5%)都是前所未有的。要是这位被定义为世界第三的债务国无法向其债权国偿债,那么觊觎见证欧元大难不死将实属不易。
对于默克尔来说,眼下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有关希腊的任何结构重组都必须要由一个靠得住的方案支持意大利(以及其他实力薄弱的国家),至少在短期应该是这样。如无此类支持,也许危机很快就会从希腊蔓延至意大利,并且波及那些借款给意大利的银行。欧洲央行(还可能会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参与)建立的可靠防火墙将会阻止它们这样做。但是光延缓传播并不够,意大利还需要较低的债券利率。遗憾的是,按照默克尔提出的依靠财政紧缩拯救欧元的策略,意大利已成为经济、政治问题不断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