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元崩裂的代价
灾难后的余波令人骇然,代价无可计量
【标签】拯救欧元 崩溃 欧元区 金融危机 教训
要解救欧元,就得付出代价,此外再考虑其他方案只会徒增痛苦。但随着固定汇率不再固定的例子频频出现,经济历史也因此蒙黑,货币联盟不团结的现象尽管鲜见,但有时还是会发生。拯救欧元是确实会有代价,但同欧元崩溃所带来的代价相比,两者怎能相提并论?
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并不容易。首先,很多可能性都会导致欧元崩溃: 原始货币的大规模解散会导致欧元崩溃;北部硬币和南部硬币的分裂会导致欧元崩溃;一个或多个国家退出欧元区会导致欧元崩溃 。离开或尚在的欧元区的国家会做决定,做决定造成的假象只使形势更加复杂,而这将会在法律和政治上造成比在经济上更大的危机。
以具体的两个实例为例。德国工业联合会的前领导人Hans-Olaf Henkel Second最近预测说,德国不管是为自己的国家利益还是同精粹小经济体奥地利,芬兰和荷兰方面来说,德国会退出欧元区。其次,希腊很可能退出或被迫退出。
很多分析师称,不管怎样,经济危机后果严重。如果德国退出欧元区,那么国际流动资金将会聚集到国家实力更大更强的瑞士,德国货币会因此增值,随即德国的企业就得遭殃。德国国内存贷款向新汇率的转变,德国银行能处理好这种局势,但该国得进行资金改组,因为德国外汇现在还没有国内资产高。
若希腊离开欧元区,那么新兴的德拉马克(希腊银币)会直线贬值,这有利于出口商,但会导致金融危机,正如加利福利亚大圩的货币历史学家Barry Eichengreen 所说,这些国家的退出欧元区的行为是导致“金融危机的源头”。再者德拉马克相对欧元的贬值会给欧元债务带来灾难性的负担。同时对存款人来说,他们只会加快自己几近的退出的步伐,希腊银行系统也会因此崩溃。
最近一份来自瑞士联合银行经济学家的调查研究表明,各种可能性都会带来的高昂的代价。德国若退出,头一年则会造成相当于其GDP20%—25%的代价,接下来年份代价会减半。如果希腊退出,头一年会带来相当于同年GDP40%—50%的代价,其后的几年每年则是同年15%的GDP代价。
如果爱尔兰和葡萄牙拖欠债务,由此带来的代价同德国一次性支付用来解救希腊的那笔钱来说,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但这样的报道基于一个极端的论断,即若这些国家放弃欧元,就意味着他们得离开欧洲联盟。这样立场的争论固然合情合理,在政治上该立场也绝对能站住脚。欧洲政策制定者们不会选择在欧元危机的形势下毁灭单一市场,相反,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维持其运转,这说明了欧元瓦解带来的经济上的冲击并非瑞士集团经济学家们预测的那样惨烈。
历史带来的教训是什么?欧元联盟是政治解体的一部分,现在近乎崩溃。卢布区不会比苏联持续多长,捷克共和国和斯洛伐克的货币联盟也仅能持续大约几周,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明显的相似之处。在2001年末和2002年初的债务货币危机中,阿根廷使比索同美元断交,希腊应对这样的先例有所启发。1991年阿根廷固定美元汇率时,就同美国建立了紧密的货币联盟关系,也因此加强了同货币委员会外汇储备的联系。阿根廷在2001年加入欧元联盟后遭遇的情形同希腊的极其相似。最初这两个国家繁荣发展,但都遭受了在竞争和财政方面的衰落。最近希腊经济低迷同阿根廷在违约和货币贬值前的遭遇如出一辙。
危机带来了血淋淋的代价。阿根廷在产量下滑后,2003年产量增加了9%,随后几年稳定不变,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2009年的全球经济萧条对阿根廷产量稍有影响(目前产量以维持在10%的比率)。尽管人们恶意地争论阿根廷拖欠债务使得阿根廷被国际货币市场排斥在外,但全球对粮食作物的需求使得阿根廷经济有所复苏。
如果希腊被迫退出欧元区,阿根廷的先例似乎向希腊预示些什么。不像希腊为重获竞争力进行的冗长的强制削减工资过程,货币贬值可能会是快速的补救策略。再者,希腊大部分的债券都受制与该国政策,这也给希腊一个任意发挥的机会。如果最近提议的债务交换能通过,希腊的随意发挥则不再是值得讨论的问题。因为在英国法律下书写的新合同更多了是保护投资者利益。
阿根廷先驱者们充分展示了危机导致的凶残结果:大规模的社会动荡,连续的推翻政权的运动等。而希腊危机会更加惨重。一方面来说,希腊造成的危机远远超过了阿根廷,比如希腊往来账户(繁荣时期时希腊政府允许建立的账户)的赤字 。在阻止人们取款和强行实施资本控制后,希腊以新的货币、票据和程序形式引进了新的货币,这同样要面临大量的问题。希腊必须重新校验整个流程,这使得本来就悲惨的处境在这匆匆而来的新策略冲击下愈加危急。
但对于投资者和欧洲领导人来说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希腊离开欧元区会引起其他国家的恐慌,葡萄牙和爱尔兰银行,也许还有意大利和西班牙的银行都会随即离开。阿根廷充分整合到其他国家的金融体系,希腊在这一点上远不及阿根廷。欧元区的经济一体化进程令人失望,金融一体化进程亦是如此,丝毫未给人带来慰藉。欧元区以史诗般的规模,充分展示了其制造传染性混乱性的能力。这也是此次危机为何如此恼人和难以解决的原因。
欧元,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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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在把欧元设计成为良好船舶的作者意欲创造当代最宏大的邮轮。然而,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这艘没有领导者、没有救生船的大船只能在风和日丽之时航行。它所制定的导引经济航行的规则尚乳臭未干,无论如何都会支离破碎。2009年,在它触礁的那一刻,海水就一拥而入各个隔间了。
2011年年末,欧盟委员会主席若泽·曼努埃尔·巴罗佐表示,“如今欧元形势极其严峻,或许比过去18个月中的任何时期都尤为关键”。为避免灭顶之灾,他宣布两项日暮途穷的解救方案。其一,欧盟公布“绿皮书”,发行统一的欧元区债券。其二,为了平衡各国债务,实现共同担保,他提议由欧盟对某些国家预算实施更为强硬的控制,其中包括建议这些国家向其议会提交国家预算案之前实施修改的权利,及当某些国家身处极为困难的境地时,实施更为严厉的监管。
发布“绿皮书”,将欧元债券重新定义为稳定债券,几乎就是在与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唱反调。她强烈反对该主张,并且宣布为了避免另一场劫数,只有修改条约,才能强行实施足够的规则。欧元债券和修改条约两者结合或许有助于船朝着正确航线行驶,但是它们需要数年才能付诸实施。现在的这条已呈江河日下之态,为何还要再设计一条虚无缥缈的更可靠的船呢?
默克尔经常叨念着要拯救欧元,但是其行动好像危险并不在眼前,德国依旧一派晴朗。如果船上其他成员国落入深及脖子的寒水中,她认为出手相救是正确的;只有惧怕上帝(即债券市场)才能教会它们承担责任。但是在上述政策中,有一些明显的隐患。其一就是会激起对德国的反抗。其二就是德国人判断错误。在某一时刻,一旦列表中的某只船倾覆倒塌,那么德国将会与其共同泥牛入海。2011年1月,德国债券拍卖认购不足,遭到冷遇,让人不禁担心。智库欧洲对外关系委员会的研究员Ulrike Guérot撰文表达了担忧之情,他表示,欧盟与苏联不同,一旦欧元分崩离析,欧元立即可能瓦解。
如今,欧盟笼罩着一股荒诞不经的气氛。就像《泰坦尼克号》中坚持到最后一刻仍在演奏的乐队,欧盟的官僚作风一如往常:制定研究、政策和条例。在2011年11月的一个简短发布会上,一些官员表示,“今天不仅是对欧洲的鲨鱼,而且对全世界的鲨鱼都是如此光明的一天”。而这并不是针对令人痛心疾首的金融投机者。取而代之的是,这是一项新的有关禁止割鲨鱼翅的禁令,即不管是在欧洲水域还是在世界其它任何地方捕鱼的船只,禁止切割鲨鱼的鱼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