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官员如今认识到了当初创建欧元却没有准备应对困境的愚蠢之处。如果欧元颓势不减,现在着手计划应对措施,那将不失为明智之举。然而各路官员长时间以来一直在对希腊违约将会导致的恐怖后果给予警告,以至于他们都未谈及其脱离欧元区(所造成的影响)。某位官员表示,“我宁愿不去考虑”。
在主甲板下面,欧洲各路职员正在喋喋不休地争论,寻求各种途径以捍卫他们的存款。但是作为一个机构,即使有一丝失败主义存在与欧盟,恐慌都将随之蔓延。某位官员表示,“如果任何人就欧元解体的可能性撰写一篇文章,那将立即会走漏风声为”。即使截止到现在,经过数十载的“欧洲构建”,许多欧洲共同市场官员都无法构想欧元遇难后的景象。这些人工作兢兢业业,穷尽其力,以不让欧元自生自灭,他们深知,无论怎样,他们的能力都达不到拯救它的程度。
各国政府甚至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前辈被抛入大海后,卢卡斯·帕帕季莫斯和马里奥·蒙蒂这两位技术专家分别接管希腊和意大利。他们前往布鲁塞尔会见巴罗佐和代表欧洲各国领导人的欧洲理事会主席赫尔曼·范龙佩,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束手无策的委员会。
欧盟,意大利抑或希腊所做的一切并未能给市场留下什么印象。关键之处在于,他们是否愿意用资金深深打动这两位--默克尔和欧洲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为拯救欧元,孵出了许多建议--发行欧元债券,让欧洲央行充当放贷者作为各国政府(不仅仅包含各大银行)最后的救命稻草或者利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发行的储备金,即特别提款权--但这些提议都被出于法律和政治因素考虑的德国逐一否决。欧洲央行已经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帮助,但非常苛刻、有限。它正在保持距离,唯恐向某些国家放贷而让自己搭进去。放贷有可能会刺激通货膨胀。德拉吉表示,拯救措施必须要靠政治领导人,为什么他们没有按照2011年10月份做出的决定--提高欧洲金融稳定机制--行事?他提醒道,“我们不会再等了”。
欧盟存有一种信念(或许仅仅只是希望),即欧元区成员国中实力较弱的国家通过展现改革的热情再加上欧盟机构强行实施纪律监管的决心,这些可能会足以打动德国和欧洲央行出手相救。许多人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德国必须要意识到这一点。如今形势已经在孤注一掷了。法国很可能会失去3A级信用评级,即使缜密的芬兰人和荷兰人也会见证其债券息差扩大。
所以单兵作战无法拯救欧元。这不仅仅是因为德国想要其他国家饱受长时间的摧残,更是因为由于领导不力及怠惰因循所造成的损失是如此之大。欧元将会通过制定新条约,发行欧元债券及其他可能性措施要求完全重新设计。如果想要实现这些,首先得先保住大难不死。是默克尔抓住机遇的时候了,她的祖国冒着被卷入欧元分崩离析的灾难风险--德拉吉承认自己正处于失业的风险中的时候了。
欧元的未来:别干傻事
事实证明,一些国家认为欧元的代价高昂;欧元的解体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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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券市场对2010年11月28日提供给爱尔兰的850亿欧元(1130亿美元)援助资金不屑一顾。债券收益率不仅在爱尔兰,也在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甚至比利时都有增长。欧元继续下挫,粗制滥造的援救方案一个接着一个,欧盟领导人信誓旦旦地宣称,单一货币的崩溃既无法想象,也毫无可能。现在看来,这种说法已难以让人信服,从而导致许多人对欧元是否可以继续存在持怀疑态度。
同欧盟领导人的说法相对的是,欧洲居民再也无法忍受欧元的束缚。欧洲外围的一些国家都一直渴望不用采取持续多年的令人难以忍受的紧缩措施。这些紧缩措施对形成具有竞争力的工资和价格很有必要。在德国领导的中心国中,人们已经厌倦了为其他国家不负责任的行为付代价的做法。作为债权人的他们担心,如果欧洲央行(ECB)用通货膨胀冲销经济落后国家的债务,他们就会受牵连。人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丝疑虑,欧元区也许被宣判要重新来过。所以,为什么现在不离开呢?
两难局面
金融历史上充满着从难以想象急速转变到不可避免的事件:1931年,英国退出金本位;2002年1月,阿根廷放弃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然而,无论从技术上、经济上还是政治上来说,欧元区瓦解的代价都是史无前例的。
欧元区的崩溃也许以两种方式之一发生。一个或更多的弱势成员国(希腊,爱尔兰,葡萄牙,也许还有西班牙)可能离开,它们的新货币大概会贬值。或者是受够了的德国(也许同荷兰和奥地利一起)决定抛弃欧元,恢复使用彼时可能升值的德国马克。
无论哪种情况发生,代价都非常昂贵。首先,重新引入一国货币,重新编写电脑系统和贩卖机,铸造硬币,印刷纸币的技术性困难难以克服(欧元的引入经历了3年的准备期)。任何对弱势国家准备离开的暗示都会引起储蓄增加,从而更进一步拖垮陷入困境的银行,导致银行对资金加以控制,也许对提款也设置限制,最终扼杀商业活动。离开的国家也许几年之内都无法获得境外资金的援助,它们对推动经济发展的资金将更加渴求。
如果德国离开欧元区,情况则会稍好一点。随着存款人逃离弱势国家,欧洲必然会存在一家存款人向往的银行,导致资金控制的重新引入。即使德国银行获得存款,它们巨大的欧元区资产会被减值:记住,德国是该体制最大的债权国。最后,在更加稳定的单一货币制度下获益最多的德国出口企业,会因为再一次被急剧升值的德国马克所拖累而咬牙切齿。
如果从经济上讲,欧元区的解体看似令人怀疑,那么引爆这一连锁反应的政治风险将威胁单一市场的基础以及欧盟本身。欧盟和欧元一直以来都是德国战后的转折点。如果德国以巨大代价放弃欧元,让欧元区其他成员自给自足,则它对欧盟的承诺会引发强烈质疑。
如果一个弱势国家离开,其结果不仅仅是欧洲银行,欧元也会面临风险。该弱国也会因其困境波及邻国而遭受唾弃。一旦资金控制就位,欧洲的金融市场定如一团乱麻,要保持欧洲地区跨境贸易绝非易事。 联合欧洲最大的贡献者“单一市场”的崩溃,会威胁到欧盟本身。
大多数国家现在也许拒绝加入欧盟,然而,离开欧盟毫无意义。但是,欧盟一定要生存下去并不表示它就会生存下去。除非欧洲领导人采取更进一步的快速行动,否则欧盟的生存希望就很渺茫。
拯救单一货币
欧洲领导人一直都谨小慎微地应对市场压力,希腊以及现在的爱尔兰迫使他们很勉强地出资援助。直到最近,他们才意识到,一些国家不仅仅需要过渡性贷款帮助它们度过难关,它们甚至无法偿还债务。这就意味着,债券持有人也会承担一些损失。
现在要做到这点就相对容易了。欧元区政府一致商定,2013年之后的主权债务问题应当包含一项共同行动的条款。该条款阻止拒不合作的投资人妨碍交易。爱尔兰现在已经对银行次级债持有人强硬“理发”,但不会对高级债券持有人采取相同的做法。如此的说法必然会遭到市场的冷遇。然而,如果投资者将要区分主权债务发行人的话,损失是肯定的。
此次金融危机同时让弱势的债务国认识到,一些旨在恢复失去的竞争力的改革一旦失败的高昂成本。这些改革包括:劳动力和产品市场改革以及福利体制改革。即使它们脱离欧元,它们同样需要采取这些步骤来生存,繁荣。呆在欧元区内,改革就不仅仅是复兴萎靡不振的经济,同时也要创造未来增长的机遇以保卫单一货币。如果盈余国家(如德国)更有力地拉动内需,改革就会相对容易些。
最后,如果欧元继续存活,债权国需要提供更多的援助给债务国。它们可以直接这么做,或者欧洲央行为银行提供流动性,抑或在政府债券大幅下跌以前大量收购。有迹象表明,央行也许会采取后一种行动。德国憎恶为债务国提供更多援助的想法,接受援助的迟钝,惩罚债券持有人的决心。它对资助弱势和肆意挥霍的国家的不情愿可以理解,但是,另外的选择只会更遭。
欧元的解体难以想象,代价及其昂贵。由于欧洲领导人拒绝面对欧元解体的可能性,他们无法采取必需的措施避免这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