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不入流而下流的话,而停在黎西耳里,却是意外的舒服与怀念。
她笑了,重新拉起黎狼的手,超前快步走去。
南璟在后面,对元梒风与莫桑又嘱咐了几句,才跟上黎狼与黎西的步伐。
此去风齐,必引起大波澜。
当天夜里,风齐都城内星光照耀,一片安详,整个都城,都徜徉在静寂里,连皇宫里,都是一片安宁,元明启高坐在潜龙殿上面,批阅奏章,身侧是那个叫做信德的太监,虽然信德此人,对于乌海等曾经比他高位的太监如今心存高傲之气,但此人,的确是一个皇帝身边的好把手,否则,元明启这般精明的人,不会留他在身边。
信德观察着皇帝的表情,见元明启脸上有笑意,合上奏章的一瞬,便不再迟疑,上前两步,弯腰成九十度状,“奴才有事启禀皇上。”
“说。”他方才看了各地传上来的奏章,对上面所写,十分满意,大手一挥,便让信德说。
“奴才方才收到消息,这明莲王和南相,正从汴州赶回来。”信德顿了顿,“曲将军应该会比他们早到一天。”加了这一句。
元明启站起来,神色有些兴奋而高昂,回来吧!回来,才能将事情,一次性解决!
“太子府里的那些大臣呢?”
“都关在太子府的地下室里,一切安好,不过,皇上,是否需要将这些大臣……”信德抬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元明启摇了摇头,他留着不杀他们,自有他的用处,这些大臣,人数不少,若是一下全杀了,那这朝廷里,也得乱起来,对那些中立而支持他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
“若明莲王回来了,待一个时机,就将那些大臣,全部放出来。”
“是!”
元明启的脸上,露出温和如慈父的笑容,那白皙俊秀的脸上,唇边荡漾开的笑容,这里低着头的奴才们,是看不到的。
背过身去,摆了摆手,让信德下去,信德弯着腰,鞠着躬,便退了出去。
这潜龙殿里,便只剩下元明启一人,殿里的烛火,点得亮堂,这里依旧如白天般明亮。
元明启扫了一眼四周,这已经住了几天的地方,心中升腾起一种膨胀的自傲。
一身龙袍,为他添加了不少威仪。
看这对面窗外的景象,夜,已经黑了,完全黑了。
想起这皇后凤殿里的人儿,元明启脸上浮起一抹温暖的笑,那是真实的笑,与他平时的笑不同的笑容。
转身朝殿外走,隐在暗处里的小太监赶紧举着灯笼跟上,皇上此刻,必是想去凤殿,皇后娘娘那里吧!
偌大的皇宫里,此时也不过只有一个皇后娘娘,与以前桓帝在时一般,没有多余的娘娘,这后宫里,便是安静的很。
桓帝以前宠幸过的妃子,如溪妃娘娘,也只有她一人了,成了皇宫里的太妃娘娘,其余没得到过宠幸,只有虚名的娘娘,元明启大赦,放出了宫,任他们自由婚嫁。
这一措施,得到宫里头有女儿在后宫里的大臣的极度推崇。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女儿一朝进了后宫,即使是没得到过宠幸,即使是被放了出来,又有谁敢娶曾经是皇上的女人呢?这没得到宠幸,是否对这些女子来说,又是一种极大的不幸呢?
元明启,正是仰着这一点,才敢大胆大赦她们,放其出宫。
潜龙殿与凤殿,离得很近,走进凤殿的地方,便见凤殿的烛火,明明灭灭的,似乎里头的人儿,已经是睡下了。
“皇上。”守在殿外的奴才见皇帝的灯笼在前面晃荡,赶紧出来,迎接皇帝。
“皇后睡下了?”元明启问那奴才。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说,有些困乏,便躺着了,不过没睡,让宫女姐姐给她讲故事。”这太监倒也是大胆,竟然就这么大咧咧地将皇后要听故事的这般幼稚事情,给说了出来。
元明启长眉一竖,对着太监的说辞,十分不满,皇后身子微恙的事情,不可外传。
不过,他也没对这小太监说什么,这些,自有信德去处理,他衣袖一甩,就命人打开殿门,进了去。里面的烛火,如外面所见一般,果真是明明灭灭的,元明启直接朝内里的卧殿走去,挥退了一群要跪拜的奴才宫女。
这些宫女太监也是各个精明,福了福身子,便出去了,便只有卧殿里的一些奴才,还在里面伺候着风阅舞了。
“奴婢见过皇上。”坐在床头,给床上的风阅舞如元明启所见一般正说着一些书上故事的大宫女见皇帝的金色龙袍,在烛火照耀下,泛出金色光芒,赶紧起身下跪拜礼。
风阅舞在床上,披散着长发,睁着无辜而清亮的大眼睛,朝元明启眨巴两下,“太子哥哥。”叫的还是太子哥哥,请原谅,她的脑子,或许还没转过来呢!
元明启也不恼,挥退了这大宫女等人,那大宫女起来后,转身给风阅舞将被子朝上盖了盖,便退出去了,元明启对于这动作,只是有些不悦,他在了,还用得着这宫女这般么?
不过见风阅舞的样子,很是高兴,便也没说什么。
待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到了殿外,元明启才上前,坐在风阅舞的床边,“舞儿。”他叫的很轻柔,像是在叫自己的宝贝心肝一般,天生便温柔的声音,给他又增添了不少色。
“太子哥哥。”风阅舞又叫了一声,甜甜而清脆的声音,依稀还听得出往日的优雅,不过,元明启喜欢的是她一副无知的模样,而不是那聪慧清雅的样子,无知,才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放心去做他想做的事,放开了手脚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