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往一周年了?清冷的双眸微微眯起,眼里闪过疑惑。
人往往这般,对于不太上心的事情,是往往记不住的。
詹池不顾精疲力倦,以及撇下正在进行中的会议,急急赶回,就为了和秦媛一起庆祝这个他认为极为重要的日子.这样的行为,怕没有哪个女人不为之感动的,可秦媛此刻的表情没有欣喜,没有动容,一切只因两字——不爱。
詹池从袋中掏出一个极为精致的盒子,打开,从里边取出一条手链。一颗颗如水般清澈的暖玉,被打磨雕琢成各类形状,似水滴、似叶片、似三角……月光下,每一枚暖玉,都散发着轻灵的光泽,看到这手链的那一瞬,詹池仿佛看到了秦媛。
牵过秦媛的右手为她戴上,秦媛看着手腕上的链子,看不出喜欢或不喜欢,只是淡淡的开口,“谢谢。”
詹池低头,埋进她的颈项间,唇瓣轻触那细腻白皙的肌肤。目光落在桌上那杯红酒上,“又睡不着了?”深如幽谭的眸子忧郁微浮,每当她喝酒时,那就意味她在想他。
怀里的人闭唇不语,詹池蹙眉,胸腔溢开嫉妒,可双眸依旧温润。伸手端起酒杯,送到唇边,下一秒仰头喝尽,接着板正怀里的身子,唇瓣毫无预警地贴上她的。
秦媛微愣之际,只觉一股带着辛辣的液体注入口腔内,本能地咽下,接着便是一阵咳嗽,“咳咳咳……”
詹池趁机深吻,舌尖进入,于她的口中一阵舔-弄,含住她的粉舍,吸到自己口中,吮-吸舔-弄,动作极为温柔。
而秦媛就那样默默地承受着,不迎合,亦不推拒。
詹池与秦风不同,秦风的吻正如他桀骜不驯的性格一般,霸道火热,每每弄得秦媛不能自持,而詹池,他温润似君子,就连他的吻也一样,怜惜有礼,从不跃矩。
一吻罢,詹池强压着身体的躁动,松开一直环在秦媛腰间的手,一年以来,他对她总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对她自然有欲-望,可是他不能,因为她从未真正接纳过他,所以他只能等,一旦越过那条线,她便会将他推离。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秦媛盖上瓶塞,留给詹池一个单薄的背影。
“你也早点休息。”
詹池趋近,吻了吻秦媛的发丝,接着转身离开,关上门,越过客厅,打开客房的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幽深的眸子内落寞尽现。他拿到了她家的钥匙,可住进的却是客房,虽然他只是偶尔住入。
清晨
秦媛睁眼,看向墙上的挂钟:6点30。迅速地起床穿戴整齐,走进洗手间,5年来,她十分庆幸自己过于准时的生物钟,醒得早,她便可以早离开,这样就可以避免与莫黎同桌吃早餐的尴尬和不适。
8;30上班,自公寓到公司,乘车就20分钟的路程,7点便出门的她为了消磨时间,选择了步行,在固定的摊位购买固定的早餐,一路慢悠悠地行走,8;30一到,踩点进入公司。
洗漱完毕,提过包走出卧室,可一开门,莫黎的脸赫然出现。
“媛媛,妈做了早餐,吃完再走。”
微微一愣,她怎么这个时候起床?半秒后,秦媛冷言,“不用。”
“既然伯母的弄好了,那咱们吃完再走。”
秦媛的的拒绝被詹池否定,拉过她的手走向餐桌,接着拉开椅子,秦媛就那样被迫坐了下去。
昨晚,莫黎刚要睡下,接着便听到了开门声。知道了詹池来了,所以她一大早起床为他们做了早餐。要是詹池不来,莫黎还真不敢起床,她知道女儿为了避开自己才这么早去公司。要是莫黎为女儿做了早餐,女儿只会决绝的离去,既然她不喜欢,莫黎也不好勉强。可詹池在就不一样了,即使女儿不乐意,还是会坐下。
“来,妈帮你们盛粥。”
莫黎伸手欲拿过秦媛跟前的碗,可还未碰到,秦媛便拿起碗自行盛。莫黎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詹池看着眼前的母女俩深感无奈,不知道秦媛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心结。
“伯母,你帮我盛。”
詹池将碗递给莫黎,满脸和煦。莫黎接过,尴尬的面色不复存在,打她看到詹池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这孩子总会不失时机地般她解围。
饭桌上,詹池总会为两位女士夹菜,接着絮絮而谈,莫黎被他逗得连连失笑,而秦媛总是闭唇不语,用餐的速度比平日里快上一倍,
把碗一搁,秦媛抽出纸巾擦嘴,而詹池也会搁下碗,“伯母,我们先走了。”他了解秦媛,下一秒她将提起包走人。
秦媛前脚刚走,詹池后脚便跟上,待出了小区,詹池才幽幽开口,“媛媛,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肯原谅伯母。”
闻言,秦媛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詹池,面无表情的她此刻眼神冰冷,“詹池,我不想和你谈论一切和她有关的事情,原不原谅是我的事,你怎样和她相处时你的事,只是,不要让我烦你。”
她措辞严厉,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她始终无法冷静面对和莫黎有关的所有事情,即使她知道詹池的话不欠妥当,且出发点是为了她好,可是没办法,她无法接受任何人要求她原谅莫黎的言论。
“sorry。”詹池歉意地搂住秦媛,“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被你厌烦。”牵起秦媛的手走向车子。
司机李明下车,为俩人打开车门。
见状,秦媛蹙眉,他这是要和自己一同去公司?不要,一旦他们自同一辆车子下来,那她和詹池的关系便昭然若知了。
詹池等着秦媛上车,奈何她站着不动,心中瞬间明白她的顾虑。
“媛媛,我们的关系迟早要公开,无非就是迟早的问题。”
“可我现在不想公开。”一想到昨晚在洗手间外听到的话,秦媛心中就萌生不悦。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做实了她依仗詹池才做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事实并非那样。
看着满脸坚定的秦媛,詹池牵起她的手前行。
“你干嘛?”
“原本打算让你到公司附近再下车,可到了公司也才7:30 ,所以……我决定陪你一起走,到时候再分开。”
“你走路去公司,让员工看到了岂不议论纷纷。”
“我乐意。”
詹池牵紧了掌心里的手,清逸俊雅的的面庞满是笑意。
两道紧紧挨在一起的身影,沐浴在晨光中,手牵着手缓缓地前行着,她看向远方,而他始终看着她。这一景象,看上去十分温馨。
看上去?
对,是看上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是他的心中住着她,而她的心中却住着别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无法丈量。
到了路口,俩人便分开,秦媛率先进入公司,詹池随后而至。搭乘同一部电梯,二人各站一方,除了进电梯时虚假的点头问候,之后俩人并无交谈。
林晓晓跑进茶水间,满脸八卦,“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什么?”
唐莉轻抿衣扣咖啡,挑眉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快说快说。”李玲催促。
这八卦三人组,没事总喜欢凑在一起说长道短。
“我刚打完卡,就看到秦总监步行进入公司。”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她哪天不是步行。”唐莉撇嘴,对林晓晓的消息提不起劲。
“重点在后面,紧接着咱们老板也进入公司,而且同样步行,然后俩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同一部电梯。”
“步行?咱们老总步!而且还是在秦总监后面进入公司?”李玲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她做詹池的文秘已经两年了,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老板虽然喜欢运动,可他从来不会步行上班。
“你看到他从哪个路口走过来?”
李玲抓着唐莉的手,今天非搞清楚不可。
“人民西路啊。”
一听,李玲的双眼立即放光,“呀!咱老总住在拓东路,而他却从人民西路步行上班,而……”李玲揄扬顿挫,惹得旁边等着听下文的两人不耐烦了。
“你倒是快说啊!”
“而咱秦总监刚好住在人民西路。”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事情便不言而喻了。
“我就说秦媛勾引了咱老总,看来她还真会使手段。”林晓晓愤愤,她比秦媛早进公司,可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而秦媛早已坐上了总监的位置。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咱老总会看上她。”唐莉满眼鄙夷。
秦媛不想听这些无聊的八卦,可她总是能听到,站在茶水间外,面无表情地看着里边凑在一起的三人。
“秦总监好。”
张婷站在秦媛身后,样子有些唯唯诺诺,其实秦总监这人挺好的,就是身上那股寒气有些逼人。
屋里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回头,清冷的目光落在张婷身上。本来她不想那么快送里边那三人去乌鲁木齐,为了能让耳根子清净些,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到我办公室来。”语气疏离冷漠,说完,秦媛转身走开。
张婷一愣,心中有些惴惴。自从秦媛升职为主管后,自己和她在工作上从未有过交集,可现在她居然让自己到她办公室去,要干嘛?
总监办公室内
“从现在起,你升为人事部主任。”
“啊?!”
张婷惊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记得总监似乎没有权利直接给员工升职。
“不用怀疑,你现在就是人事部主任。”秦媛语气笃定,她知道张婷在想什么。对,总监是没权利直接提升员工的职务,可她给张婷升职这件事,无人会反对。既然那三人都说她是依仗着詹池,那她就依仗一次给她们看好了。
“这是关于唐莉、林晓晓、李玲的调职同志,张主任……你现在可以去宣布了。”
那一声‘张主任’,听得张婷热血沸腾,想不到她一下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飞升成为主任,心中的激动与澎湃难于言语。
“是……是……我我现在就去!”
看着激动的说话都口吃的张婷,秦媛清冷的双眼内闪过一丝歉意,她突然提升张婷,其他人必定不服,而张婷又要宣布那三人的调职令,那三人必定会记恨于张婷。可转念一想,秦媛眼中的歉意淡然无存,张婷本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只是没有机会发展,既然现在她升职了,那就得承受得了一切,不论是压力,还是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