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野人与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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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蒙古的“阿尔玛斯”(1)

1963年,有一位苏联儿科医生伊万·伊弗罗夫,在蒙古南方的阿尔泰山旅行时,见到过一户像人的动物,这户“人”站在山坡上,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伊弗罗夫是一位很有声誉的人,他的父亲尼古莱也是一位医生,曾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工作多年。

伊弗罗夫的奇遇,确实是他永远难忘的。因此,我们现在不是谈论民间故事和当地传闻,而是研究一位受过专业训练的科学家所记录的,并向官方汇报的一次经历。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伊弗罗夫的报道,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科学界声名卓著,另一方面还因为,他虽听说过关于这种动物的当地传闻,但对它们的存在仍持怀疑态度。当时,伊弗罗夫是站在大约半英里之外的地方,用双筒望远镜观察那特别的蒙古“阿尔玛斯”一家“人”,一直看着他们走远,消失在矗立的峭壁之后。和医生同行的蒙古司机也看到这几个动物,并且确有把握地说,在这个地区常见这种动物。后来,伊弗罗夫医生曾向莫斯科达尔文博物馆的巴扬诺夫述说这次发现,他们都确信无疑。

这件事的发现,使伊弗罗夫大为吃惊,他决定去询问当地的小病人,他想孩子们的陈述不会像成年人那样带有偏见。结果,他发现许多孩子都见到过“阿尔玛斯”,而且还讲述了许多详细情况。有一个孩子告诉他,有一次,他们一群孩子在小河里洗澡时,看见一个男性“阿尔玛斯”跨过小河的浅水滩。这个“阿尔玛斯”还扛着一个小孩,涉水过河,并没注意那群看见他们很吃惊但并不害怕的孩子们,伊弗罗夫的小病人还说,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成年的“阿尔玛斯”的背影,它背着的那个小“阿尔玛斯”,从肩头上看着他们,还伸出舌头对他们做鬼脸。任何一个孩子见此情景,都会感到惊奇,说来绘声绘色;特别是还有一些当地人证实确有其事,因而,伊弗罗夫认为这个故事可能是真实的。

究竟这些“阿尔玛斯”人是什么样的人?或是什么动物呢?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偶然四处走动的是哪一种“野人”呢?有关他们的情况又知道哪些呢?

在蒙古语中,“阿尔玛斯”这个词是一个不分性别的名词,意指一种在人与猿之间的奇特种属动物,它可能是两个蒙古词“aia”(杀)和“mal”(动物)所构成。语言学家很难确定这个词的确切来源。这个词也可以译成“野人”。蒙古语中与“阿尔玛”有联系的地名很多,如Almasyn dobo(阿尔玛山丘),Almasyn ulanoula(阿尔玛红山)、Almasyn ulan Kbada(阿尔玛红岩石)。但是,这些名词的使用,似乎局限于蒙古南部地区(阿尔泰与戈壁滩相连地区),和西藏的准噶尔盆地跨过苏联边界的地区。

“阿尔玛斯”的许多故事,跟其他传说(如喜马拉雅山的耶提或北美洲的大脚“野人”)的区别之处,在于缺少神话色彩,但来自蒙古西北部的传闻是个例外,也加添了一些神话成分,并且还和流传于欧洲的所谓“野蛮猎人”有联系。在蒙古西北部的萨满教传说中,“野人”的灵魂往往帮助猎人追赶野兽,使他们能得到捕获物,当地一些神话中,把“阿尔玛斯”看做“神”,并用野生动物和野生树根等供奉,这似乎与佛教信奉深山丛林中和高原上的精灵有关。蒙古民族学家把这些神话看做是有事实根据的。同时反映了早期的萨满教把似人的、长毛的双足动物,解释为精灵的一种民间传说。这种传说,包含了可供参考的事实,如“野人”使用石器,只吃野生食物,厌恶吃饲养的牲畜。人们并不认为“阿尔玛斯”有超乎自然的神力,当地人也并不怕它们。人们把它们看做是原始人,它们在一个地区出现,很难引起重视。虽然有很多事例表明,他们曾故意想和人接触,但没有任何证据说明“阿尔玛斯”有意危害现代人。

“阿尔玛斯”的故事,可追溯到遥远的过去,但越是进一步追溯,就越难于区分,到底真实的有关“阿尔玛斯”的参考文献,与森林中普遍流传的“野人”之间有何界线。一些来自天山地区——显然是“阿尔玛斯”故事的核心地带的描述,说明了在15世纪就开始提及“阿尔玛斯”。这个地区在蒙古阿尔泰山脉以西。这些描述,出现在一位巴伐利亚贵族汉斯·希尔特伯格尔的著名回忆录中。他曾被土耳其人俘获,送到黄金游牧部落的可汗(传说中名叫帖木耳·兰的首领)那里,充当鞑靼(蒙古族)王子的侍从。1427年,希尔特伯格尔逃回家,撰写旅游见闻录,于1430年写完,现存于慕尼黑。下面是这篇见闻录中的一段摘要(文中提到的阿布斯山属于天山山脉,切克拉是一位蒙古王子):

“切克拉参加了埃吉迪王子组织的探险队,前往西伯利亚,走了两个月才到达。在那里,有一条称为阿布斯的山脉,他们路过此地花了32天的时间。当地居民说,山下是一片荒原,连绵到大地的尽头,没有人能在那里生存,因为荒原上到处有蛇和老虎。山里住着‘野人’,它们和人类毫无共同之处,全身长着毛,只有双手和脸上无毛,这种“野人”像野兽一样,在山的周围活动,吃树叶、草和其他能找到的食物。领地的一位贵族送给埃吉迪王子一件礼物,是一对丛林中的男女,这对男女是和三匹野马一起在荒野中被捕捉到的。这两个‘家伙’和其他种动物在德国土地上均未发现过,因此,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这段摘录中,有两个地方很重要:首先,希尔特伯格尔说,他亲眼见过这种动物,其次,他提到“普热兹瓦尔斯基”马,这种马是1881年由普兹瓦尔斯基发现而以其姓氏命名。人们对这种“野人”描述含糊不清,未曾命名,然而就其发现的地理位置表明,很可能是最早期发现的“阿尔玛斯”。1871年,普热兹瓦尔斯基在蒙古亲眼见到过“野人”。从中世纪以来,在中亚一直有“野人”出现的传说。

在希尔特伯格尔的报道之后,关于“野人”,除去有了些喇嘛用于宗教仪式的绘画外,别无什么记载。直到后来,捷克人类学家伊曼纽尔·伏尔什克在20世纪50年代开始研究两本古老的人类学和解剖学的著作(原保存在一个寺庙的藏书室内,现存于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首都乌兰巴托)。其中的第一本书,最早在18世纪末出版于北京,这本书系统地描述了蒙古的野生动物,并且使伏尔什克更为吃惊的是,书中还衬还有一幅补得很好的“野人”插图。这本书是木刻藏文版,内有关于这种动物的描述:“野人”直立行走,站在一块巨石上,一支臂膀举起,除双手、双足外,全身几乎都长了毛。但这幅图出于仿效喇嘛教的艺术传统,而显得不太真实。经蒙古科学委员会中央图书馆进一步研究,出版了同一本书的更近期版本,一百年后在乌兰巴托又重印,书名未变;可译为《鉴别各种疾病的解剖示辞典》。在这本书中,这种两足的灵长类动物,是系统研究蒙古自然史的一个组成部分,其中还增加了一些藏文注解,这就使三种文字的命名都便于理解为“野人”。书中插图与早期版本十分相似,但更为宗教化了,可信程度也就更小了。据书中的描述,这种“野人”长满头发,脸上长满胡须。除了两手和双足,身体其他部分长有短毛!肌肉突出显露,特别是胸部异常发达——同一形象也见于对尼安德特人的描述:“‘野人’住在山中,它的起源近似熊,身体类似人,力气特别大,吃它的肉,可以治疗精神病,胆汁可用来治疗黄疸病。”

特别有意思的是,曾来往于西藏和蒙古的旅行者们,对这种动物(“阿尔玛斯”的一种)已经有充分的了解,确实已形成研究蒙古自然历史的一项课题,就像它可以应用于佛教医学一样。这本书中,有数千张不同纲目的动物插图(如哺乳纲,爬行纲和两栖纲),它不像中世纪欧洲同类著作中的描写,仅仅是神话般的一种动物。所有这些动物,在今天都是生存着的、可见到的,似乎没有理由认为“阿尔玛斯”不存在,因为这本书的内容和插图,看来可以证明,在山区多岩石的栖息地有这种动物。著名的蒙古学者,已故的叶·林岑说,这本书确切地说,可以称为《医学明鉴》,是由著名的蒙古学者唐杜贾尔特桑(1792~1855年)所著。显然,伏尔什克见到的仅是两种版本,而现在所知共有三种版本,即内蒙古版本,西藏一个寺庙的版本和蒙古一个寺庙的版本。后者是翻印藏文的旧手稿本,增加了西藏文、蒙古文、满洲通古斯文和中文,原稿是1924年由已故的活佛乌尔加的藏室得来的。

伏尔什克发表的第一幅图,取自旧的内蒙版,而第二幅图则取自1912年的再版。

如果我们认为“阿尔玛斯”现在是过去也是活的动物,那么,我们就需要审阅当代研究所提供的证据,以及近年来保存的文献记录。在这些资料中,最为迷人的,就是那古怪和高深莫测的蒙古教授林岑的著作。他那多变的经历,丰富多彩的个性,使得人们有相当一段时期不理解他。但是,后来从游牧人到科学院的委员,都怀着崇敬的心情,引用他那些丰富的、各种各样来源的故事。

1958年派驻蒙古的记者克里斯托弗尔·多布森在1959年7月30日的日记中,对林岑教授家庭情况做过这样的描述:

“一天,我穿过森林,往一个蒙古包走去,看见一位身材丰满的中年蒙古妇女,她正在河边洗衣服。我对她说:‘早上好!’使我大为吃惊的是,她用流畅的英语回答:‘早上好!请进来喝一杯咖啡?’”

“实在偶然,我撞入了林岑教授的夏日住宅——这位蒙古最有声望人的家。他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人呀!他那古铜色的脸显得健康,头上长着长而密的白发,脸上长着蒙古式的络腮胡子。”

“我们一块走进深山老林,谈到圣山,古代的蒙古艺术和文化。我发现,他是一位研究‘野人’的一位专家。我们称‘雪人’为‘阿尔玛斯’,就是‘野人’。”

差点忘记了,记者多布森在林岑教授的家里,还看到了一幅富有魅力的“野人”图,这是来访的记者能够看到“野人”形象的唯一资料。林岑教授是一位语言学家,他的早期作品,大部分至今还是无人能超越的。林岑教授研究“阿尔玛斯”问题,耗费了他一生最宝贵的光阴。毫无疑问,他乃是蒙古人民共和国知识界最杰出的代表之一。

但是,林岑并非第一个发现“阿尔玛斯”的学者,这一荣誉应归于巴扎尔·巴拉丁。1906年4月,他曾在阿拉汉沙漠中住过。一个太阳快要落山的黄昏,大家正准备搭帐篷宿营,领队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大家便停了下来,每个人都能看到,一个长毛人的倒影,那“人”站在沙峰的顶上,面对着下山的太阳。它盯视着出现在面前的人们,不久就转身走了,消失在沙丘间,巧妙地躲开了人们的追踪。这一发现,引起俄国科学院很大的兴趣,但是也引起一些怀疑。巴拉丁在报道他的探险活动时(后在1906年撰文发表),有些人包括沙皇地理学会主席,要求他不要公开发表这段经历。然而,巴拉丁却会同曾发现阿尔玛斯的其他蒙古同事,把这次经历告诉了他的朋友——著名的蒙古教授桑姆特萨拉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