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心知自己如今的重要程度。身体里有着女娲石的神力,是魔界竭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为了不成为白子画的负累,她一直安安分分待在他的绝情殿,从不要求出门走走。虽然她天性自由,却因为困在绝情殿久了,也不愿出去。白子画总是给她最体贴的照顾,而且每日都能看到自己爱慕的人,她的心里确实挺温暖的。
这日,正当白子画看着她练习剑法之时,却听闻摩严传音,要他去大殿议事。
“师弟,你上次带回的那名女子现在何处?”白子画一入大殿,摩严便问道。
“现在我绝情殿中。”白子画答道,“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你们即刻前往绝情殿,务必将那妖女擒来。”
“是。”
“放肆,你们谁敢擅闯绝情殿。”白子画目光凌厉,语气冰冷。
“子画,你有所不知,那妖女是魔界派来的奸细,今日我接获密报,她就是魔界潜伏在长留的棋子。”
“一派胡言!”
“我并非空穴来风。前日,魔尊离末至蓬莱盗走幻思铃,此事你至今恐怕尚不知晓吧。”摩严质问道。
白子画沉默。
“那妖女施计蛊惑你,仙界发生这样重大之事你作为长留掌门居然不知。”摩严怒火更盛,“来人,去绝情殿将人带来,并仔细搜查!”
“紫萱乃是大地之母女娲后人,与仙界同根共源,师兄怎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白子画冷漠回敬道。
此时摩严大弟子进入,在摩严耳边密报。
“什么!不见了?”
“想是那妖女知道了什么,逃走了。速速封锁长留,全力追捕!”
白子画赶到绝情殿时,紫萱真的不见了踪影。他微观于她,却一片模糊,怎么也无法探知。
摩严和笙箫默旋即也来到绝情殿。“师弟,替他把脉。”
片刻之后,笙箫默眉头紧锁。
“师兄,你真的中了蛊毒。此种蛊为迷情蛊,对仙身损害不大,却可控制人的意识。且隐藏很深,不易觉察。”
“难怪你这几日竟会连幻思铃被盗都未察觉。”摩严冷然言道,“这几日,只有你和那姑娘在此处吧。她的房间在何处,搜搜看就知道了。”
“慢着,”白子画心有疑虑,只平静地望向摩严,“师兄此事交给我处理,三日之内自会将紫萱姑娘带回并还她清白。师兄请回。”
“你...”摩严愤然,拂袖而去。
笙箫默将怀中的解药递给白子画,安慰道:“摩严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不过...我看师兄认准的人也不会错,她会找到的,不必太过担忧。”
“多谢师弟。”
此时,紫萱从昏迷中醒来,堕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四处张望,不是熟悉的绝情殿,而是阴冷黑暗,像是山洞一样的地方。她躺在一张榻上,手脚被铁链捆缚住。
她拼命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不能成声,是被点了哑穴。
“醒了?是想喊谁?你的白子画么?”
一个阴沉邪魅的声音响起,紫萱一惊,拼命缩成一团。
那个男子走近,狠狠拽过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我的魔后。你若是答应今后顺从于本尊,我便答应,留白子画一条全尸。”
紫萱拼命挣扎,无声喊道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白子画都没和你说过我么?我叫离末,我的手下,好像前不久,才害死了你的姐姐。”
紫萱听后更是挣扎,口里喊着,我要杀了你,却被离末轻易制住。
“嘘,小可怜。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白子画他不会来救你的。现在整个仙界都在抓你,只有我这儿,是最安全的。”
紫萱听到后,放弃了挣扎,坐起身。用平静无波的眼神望向离末。
他知她有话要说,便解了她的穴道,听听她说些什么。
“紫萱耗费魔尊这么多心力,真是愧不敢当啊。”
看着眼前忽然冷静下来的女人,离末忍不住产生了兴趣,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这有什么,应当的。你是本尊的魔后,即将是我的女人。为你做多少都是应该的。”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长留的情形?”
离末邪魅一笑,施法在炎水玉上,让紫萱清楚看到长留山的一切动静。
当她看到白子画听说此事后脸上不易察觉的震惊和怀疑之时,她的心微微颤动。当看到在笙箫默走后,他走进她的房间翻查蛛丝马迹,却从床底找出一小盒蛊虫时,她闭上了双眼。
离末仿佛很享受她的神情。“怎么样?看到这里,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像是真做了这种事。嗯?”
紫萱微微一笑。“这种简单的把戏,我在人间见的多了。却不想魔尊倒是和那深宫妇人一样的心机。你觉得他会信你布的局?痴人说梦...”
魔尊也不恼,却是惊讶紫萱竟沉的住气,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我倒要看看是谁'痴人说梦'。”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更加好奇,当白子画得知你我成亲的消息,会不会赶来祝贺。哈哈哈...”
偌大的黑暗里,又留下紫萱一人。她再也忍不住酸楚的泪水,却哽咽,硬是不出声。她真的相信他会信她么?不,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这个局设的太密太细,天衣无缝。把所有的看似不可能的破绽都填补了。只是不管怎样,她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还有姐姐的仇,还有女娲石,不能落入魔界手中。不管她曾经是不是女娲后人,至少,这是他守护的天下,她更希望所有人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