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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颜祸水(1)

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个王朝的灭亡,都与一个红颜祸水的传说有关,最有名的当数妲己。说妲己是“红颜祸水第一人”,并不意味着她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红颜祸水”。在她之前,有夏桀之妃妹喜,紧接其后的,还有周幽王之妻褒姒。

中国的男人们总是喜欢把亡国这么大又无法推托的责任“让”给女人来承担,岂不知,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男人们就已比那些“红颜”们矮上了一段。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她们生在了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所以,历史总要给她们点负担……

(第一节)第一“祸水”苏妲己

妲己姓苏,据《封神演义》说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但公、侯、伯、子、男的五等封爵,大约是《周礼》制度建立起来以后的事,之前包括《封神演义》中所谓“西伯侯”姬昌的称呼,“沿用”的都是西周的官制。而当时的苏地,估计应当是一个小小的方国,而苏护则应该是有苏氏部落的大酋长。冀州的总部,据当地人称应该是今天的博爱内都。

殷商王朝在当时也是非常强盛的,疆域广袤,经济发达,国力强大,但到了纣王时期,却为周所灭。溯其缘由,史书把纣王与妲己的情感故事归结为殷商巨厦坍塌的根源。

如史书所说真实的话,苏妲己不只是祸水的问题了,可以郑重地在她的名头前面加上一个词语“毫无人性”。

酒池肉林严刑酷法

据《封神演义》中说,一次,纣王与妲己在鹿台上设宴狂欢,三宫六院的妃嫔数千人全都聚集在鹿台,纣王命令她们脱光衣服,赤身裸体地为他和妲己唱歌跳舞,恣意欢谑。纣王与妲己在台上纵酒大笑。只有已故姜后宫中的妃嫔七十二人,掩住脸流泪,不肯赤裸裸地跳舞。

妲己说:“她们是姜后以前身边的宫女,她们一直在怨恨大王杀了姜后,听说她们想作乱,借机杀害大王!妾开始也不相信,现在看她们连大王的命令都不听了,看来谋反是真的啊!应当对她们施以严刑,好让其他人警惕,不敢再起叛逆之心!”

纣王说:“怎么样的刑型才称得上是严刑?”

妲己说:“依小妾之见,可以在摘星楼前的空地上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数丈的大坑,然后将蛇、蝎、蜂、虿之类丢进穴中,将这些宫女投入坑穴,让百虫嘬咬,这叫做虿盆之刑。”

昏庸的纣王大悦,就吩咐手下人按妲己的话做了一个虿盆,将这七十二名宫女一齐投入坑中,一时间坑下传出揪心的悲哀号哭。纣王大笑:“皇后真是不但美貌如花,而且聪明过人,想出此妙计,得以除去叛妾!”

这件事传到太子殷郊的耳里,太子忙去鹿台进谏纣王说:“法令是为人有罪而设,现在众妾并没有谋逆之罪,却加以如此凄惨的刑罚,这都是妲己蛊惑圣听,以致天下百姓认为父王是无道之君。请斩妲己,以正朝纲!”妲己说:“太子与众妾同谋,所以妄图诋毁小妾,请大王做主。”纣王立马下令,命侍卫锤死殷郊,比干慌忙上前劝阻说:“太子是国家的根本,不可随意加刑。”纣王后来虽然没有杀死太子,却将他贬谪到了荒无人烟,极其僻远之地。

梅伯入朝觐见纣王说:“姜皇后没有过错却被处死,太子没有罪过而被贬谪。请大王召回太子,复立东宫,臣愿代死!”

妲己谗言道:“梅伯和太子他们是一伙的,他们狼狈为奸,谋害小妾。”

纣王问:“那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妲己说:“都是因为大王的刑罚太轻的原因,群臣才得以轻侮大王的尊严!依妾之见,可铸一个空心的铜柱,里面烧火,外涂油脂,让犯人裸体抱柱,皮肉朽烂,筋骨粉碎,这样他们才知道你的厉害,朝中也不再会有奸党了!”纣王立刻按造妲己所说,竖立铜柱,将梅伯的衣服剥光,绑在铜柱之上,顷刻间烧得肉焦骨碎、化为灰烬。

妲己又说:“要是再制一个铜斗,在里面加上火。没有那么大罪而不至于处死的,让他们手持铜斗,就会手脚焦烂,这样也会有刑罚的轻重之分。”

犯人的惨叫,带给妲己的是兴奋异常。纣王为了博得妲己一笑,立铜柱、铜斗各数十个,放在大殿之前,只要是有罪的大臣,就会给予这样的刑罚。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去敢进那样的觐了。

纣王与妲己看到群臣都畏刑不谏,就变本加厉,恣意妄为,朝夕荒淫欢宴于摘星楼,每次参加宴会者多的三千人,并且让男女裸体混杂其间,追逐戏谑。

妲己道:“就只是这样玩,慢慢地也感觉单调了,不如玩点其他的,可以在台下挖两个坑穴。一个引酒为池,一个悬肉为林,令各妃嫔裸戏于酒池肉林,互相扑打,胜者浸死在酒池中,败者投于虿盆内。”纣王依然大笑,并又是按照妲己的话做了。每天就这样折磨而死的宫女不计其数。

纣王好酒淫乐,寸步不离妲己,妲己认为好的就会加之以为贵,妲己所认为不好的就会加以诛灭。纣王又在朝歌与邯郸之间纵横千里内,每隔五里建一所离宫,每隔十里建一座别馆,终日与妲己乘坐逍遥车,白天在车上欢谑,夜里张灯结彩,管弦丝竹,整夜饮乐与其中。

“大胆”料事“勇于”验证

又一日,纣王与妲己在摘星楼上欢宴,当时已是隆冬,天寒地冻,远远地看见岸边有几个人将要渡河,一些年轻人正迟疑着不敢下水,而两三个老年人挽着裤腿正在涉水而行。

纣王问妲己:“河水虽然冰寒,老人还不害怕,年轻人却那么怕冷呢?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妲己回答:“妾听说人生一世,是得以父亲的精而得以母亲的血,才能得以成胎。若父母在年轻时生子,那时他们身体强健,生下的孩子气脉充足,髓满其胫,即使到了老年也不会害怕寒冷。假如父老母衰时才得子,那他们的孩子气脉衰微,髓不满胫,不到中年便怯寒怕冷。”纣王听了感到很惊讶:“竟然有这种事?”

妲己说:“大王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将一起过河的人,砍断他们的胫骨一看便知。”纣王就命人将过河的几个人活捉到楼下,一人一斧断去两腿,果然年老的那些人髓满其胫,年少的却骨中空空。

纣王大笑说:“爱妾果然料事如神!”

妲己说:“妾不但能看得出老幼的强壮,即使妇女怀孕是男是女,妾一看便知!”

纣王问:“这怎么才能知道?”

妲己说:“这也与父母的精血有关,男女交媾时,男精先至女血后临,属于阴包阳,因此会生男;如果女血先至男精后临,就属于阳包阴,生下的孩子必为女。”

纣王不信,妲己说:“大王不信妾的话,现在就可以到城中到来孕妇验证。”纣王立刻令兵士捉数十名孕妇,集中在楼下。妲己一一指着说,哪一个怀的是男胎,哪一个怀的是女胎。然后纣王命令手下人剖开孕妇的肚子看看,结果是和妲己说的一样。

后来纣王在妲己的蛊惑下将伯邑考醢为肉酱,比干忠心直言,并指责纣王杀姜皇后、杀大臣、谪太子,斥责妲己的暴政,要纣王改过自新,以振朝纲。他还劝谏说:“不修先王的典法,而用妇言,大祸不远。”这样,比干激怒了纣王,要杀比干。妲己说:“妾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比干自诩为圣人,剖开比干的心看看如何?”纣王再次听从妲己乱言,杀比干而且挖出了比干的心。从此朝廷上的忠臣所剩无几,几乎都没有了。

天下各诸侯起兵反对纣王的暴虐。在动荡的战火烟尘中,最强盛的是西岐的周武王。在攻入朝歌的牧野之战中,纣王带领兵士十万,但早已人心离散,临阵倒戈。最后纣王自知大势已去,自己登上了鹿台,身衣宝物,火焚了宫殿,最后自己投入火中而死。

传说武王令刽子手斩妲己的时候,因为妲己容颜过于娇媚,所以刽子手都不忍心下手。再换一个刽子手也是如此。刽子手愿意替死都不忍心杀妲己。姜太公曰:“我听说妲己是妖非人。”就高悬照妖镜,妲己就露出了本来原形,原来是个九尾金毛狐狸。刽子手这才手起斧落,斩杀了妲己。

(第二节)神话般的褒姒

周武王灭纣王后,经过数百年的沧桑巨变,传到了宣王姬静,已是风雨飘摇。他为了重振周王朝大业,力图加强奴隶主统治,使衰落的周王朝中兴。然而历史的车轮不可逆转,奴隶制已病入膏肓。

周朝时,有一位卖桑弓的男子抱着女孩到一家乞讨,而这家里刚死了刚出生的女儿,一家人为此而正处于伤心之中。

正在这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一见是来讨饭的,女人的丈夫没好气地说:“去去,到别处要去,我家没有。”

话没完就用力地关门,卖桑弓的男子没来得及退出门外去,撞倒在地,这时,他怀中的女孩大哭起来。家里的女人听到了孩子哭声,急忙冲到门外,见一个乞丐怀抱着一个小女孩。

可能是做母亲的本性,也可能是上天的有意安排,那女人不顾一切地从卖桑弓的男人怀里抢过孩子。那女孩到了她怀里立刻止住了哭声,亲昵地依偎在她的怀里。

那女人一见女孩倍感亲切,立刻将女孩抱回屋去,解开怀中的扣,将女孩喂饱。

卖桑弓的男人见女孩吃奶后甜甜睡去,走上前去要女孩,那女人竟不愿意送还。女人的丈夫只好上前开口道:“请问老哥家住何方?为什么一个人抱着孩子讨饭?”

卖桑弓的男子将经过仔细地说了一遍。

那男人听了十分同情,自我介绍说:“在下姓姒,名叫姒大,室人刚刚生下一女,不幸却夭折了,方才正在房内哭泣,刚才在下心情不好,多有得罪,老哥如果同意,此女可放在我家抚养,老哥的生活在下帮助安排。”

其实这时卖桑弓的人正为养孩子发愁,见姒大夫妇愿意帮助抚养,真是求之不得,立刻同意。姒大夫妻高兴得不得了,不但让他住下来,还送他不少的东西。

姒大夫妻收养了女孩,满心欢喜,给女孩取名叫褒姒。

转眼间褒姒长到了十六岁,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她瘦高的个子,皮肤雪白,眉似远山,口如樱桃,腰如杨柳,眉眼中透出一股灵气,真是谁见谁爱,姒大夫妻与卖桑弓的人爱如明珠。

褒姒性格好动,对花啊,蝴蝶啊十分喜爱,喜欢在花园中流连。

有一天,褒姒发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褒姒便去捕捉,可却扑不到,便一直追出家门。由于一心追赶蝴蝶,不小心与一个路人撞了个满怀。

这个人被撞后大怒,刚要发作,见竟是如此美丽无比的女子,此人满腔的怒火立刻化为乌有。他仔细打量褒姒,发现此女虽为村女,但却有倾国倾城之貌,虽是小家碧玉,但却有一种难以掩盖的高贵气质。

褒姒撞了人自知有过,急忙上前赔罪道:“褒姒冲撞了大人,多有冒犯,小女子赔礼了。”

此人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褒姒刚要再说什么,只听院内喊:“姒儿,姒儿。”

褒姒一笑,又对此人做了个万福,走回到院内去了。

这个人原来是褒国国君褒垧的儿子褒洪德。

褒洪德当时为了救父亲出狱,四处奔走,毫无结果。心灰意冷地便到处闲逛,不知不觉踱到了郊外,被褒姒撞了一下。

正想要和褒姒说话,没想到褒姒这么快就转身回到院里去了,褒洪德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僻野乡村竟有如此美色。”

美色、美女,褒洪德不由得想到了幽王四处选美女的事,心中不觉一亮,暗想:父亲被囚在镐京狱中,三年未归,自己虽然想尽办法,却不能打动幽王的心,此女乃独一无二的绝代佳人,幽王又是一位沉于酒色之中的昏君,见了此女定会动心,若将此女献给幽王,一定能够救出父亲。

于是,褒洪德便千方百计得把褒姒弄到了手。

把褒姒带到自己的府上,褒洪德知道用她一定能换回父亲,便派两名侍女,先领褒姒去沐浴,然后换上锦绣之衣,每日用美味佳肴去供养,又请人教她宫中之礼数、音乐。

褒姒也真是绝顶的聪明,虽然以前什么也没学过,只要老师教一遍,便能过目不忘。不到一个月,褒姒已成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人,再加上自身的美貌,实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绝代佳人,只有一点,褒姒却从来不笑。

褒洪德见自己的美人计就要成功,心中特别高兴,于是又预备下足够的金帛玉器,带着褒姒来到了京城,在驿馆中住下。

他先用金银贿赂虢公,求他转奏幽王。

虢公正是贪财的那种人,见了褒洪德的金银满应承,第二天便将他的表章递给幽王。

幽王打开表章,只见上面写着:“臣垧自知罪当万死。垧子洪德,为替父赎罪,遍访褒国,得一举世无双的美女,名叫褒姒,进献给大王,万望吾王赦宥。”

幽王看了表章还没有说话,虢公在一旁说道:“臣听说此女不仅有沉鱼落雁之貌,而且天下少有,足见褒垧子洪德真心赎罪。”

幽王听说褒姒美貌无比,心想:一个褒垧换一个美女值得,自己也可以收买人心,便对虢公说:“既然如此,朕先见见褒姒,如果真像卿所说,朕便放回褒垧。”

虢公得了幽王的旨意,立刻赶到驿馆通知洪德。

随后,褒洪德带着褒姒入朝,幽王姬宫涅先见过褒洪德,然后宣褒姒进见。

褒姒从穷乡僻壤来到富丽堂皇的宫殿前,心中都是矛盾的心情,她一边因为要见幽王而害怕,不知这贵为天子的幽王见了自己会如何;一边又心中充满了好奇,这高大的殿宇,红墙黄瓦,自己会在美女如林的王宫中怎么样?

她正在东张西望,只听殿内传:宣褒姒进殿。

褒姒开始越发紧张起来,拉着侍女的手不敢入内。

侍女安慰她说:“你姿色过人,幽王一定会喜欢你的,不必害怕,快快进殿吧。”侍女用手一推,褒姒无奈,只好大着胆子向两边站满文武百官的大殿走去。

幽王远远望见殿外随着一声传宣,走来一位妙龄少女,只见她缓缓地向殿上走来,风儿吹起宽衣大袖,随着她一起一伏的脚步舒展,就像九天仙女下凡。

褒姒来到殿上,又缓缓下拜,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落在阶下,文武百官都屏住呼吸,似乎是不忍心将它吓飞。

只听褒姒娇声道:“民女褒姒叩见幽王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幽王听了这一声,心中顿时觉得像灌满蜜糖一般,舒服极了,急忙道:“平身,抬起头来。”

“谢吾王。”褒姒道。

于是,褒姒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直视幽王。

幽王仔细一看,只见褒姒两目含珠,面如白雪,眉似远山,鼻若悬肚,口若樱桃,顿时觉得光彩照人,满殿生辉,幽王心中大喜,暗想:朕近年来虽然四方贡女不绝,可是论美貌都不及褒姒的万分之一,真是用尽天下关于形容美女的词汇,也难以描绘出褒姒的美貌,说她闭月羞花不为过,说她沉鱼落雁也不足恰当。不知朕何时修来的福气,能得她来陪伴,平生之愿足矣。

幽王只顾贪看褒姒的美色,忘了殿下的文武群臣。

褒姒见幽王死死地盯着她,知道自己很中幽王之意,害怕之意也就没有了,胆子大了起来,更是显得大方潇洒,幽王见了恨不得立刻将其拥入怀中。

幽王此时已早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连忙下令放走褒洪德的父亲,只是向殿下挥了挥手,便转身进入后宫去了,值殿官只好宣布退朝。

幽王回宫后直入琼台,褒姒刚刚出浴,幽王便闯了进来,只见褒姒满身香气,面带水珠,恰似一朵出水的芙蓉,美艳绝顶。幽王见了难以自持,急忙上前抱入怀中。

褒姒虽然已经十六岁,但却是初入风月,心中难免会有胆怯,被幽王抱在怀中,又喜又惊,身上不觉微微颤抖。

幽王道:“美人不必害怕,从今以后一切由朕做主,这高大的琼台和无数的宫女都归你支配,你就是这宫殿的主人了。”

褒姒双目含情地望着幽王,要跪下谢恩,此时的幽王把她紧紧搂住,说:“美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