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的话令张千军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低低地垂下头,道:“即便如此,还是被水兄轻易地躲过了。在下的武功和阁下比,实在是天壤之别呀!我这朽木之材,真是再无脸面参加这比武大赛,我这就走!”说罢,他转身就走。
“张兄,且慢!”水溶一把拉住他道,“此时,朝廷正当用人之际,皇上这次诚心甄选人才,张兄你不过是一时糊涂才出此下招,可是张兄的功夫我自是领教了,绝非常人可比。料定你必是苦练了多年才能到此境界,难道张兄就甘愿自己苦练多年的本领就这样被埋没吗?水溶在这里诚恳请求张兄能留下来。”说罢,水溶便朝着他躬身抱拳。
水溶炯炯有神的眼睛中闪烁着真诚的目光,令张千军的心头升起了股股的暖流。原以为世子身份的他该是何等的高傲不可一世,谁知他不仅武功高超到他望尘莫及的地步,心胸也开阔得如天空一般,这位救命恩人,现下竟如此诚恳相邀,他若再拒绝,还配做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吗?想到这里,他紧紧握住水溶的手,有些哽咽地说道:“水兄待我恩重如山,且又这般诚心挽留,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生能与水兄相识,实在是我的造化!若能蒙兄不弃,在下愿追随水兄,唯水兄马首是瞻!”说罢,便跪拜下来。
水溶连忙扶起他道:“张兄言重了,水溶何德何能让张兄竟唯我马首是瞻!在下情愿和张兄这样忠诚仁厚又武艺高强之人一起报效国家!我情愿和张兄结拜为异性兄弟,不知张兄意下如何?”
张千军听罢,分外高兴,又道:“能与水兄结为兄弟,实在荣幸之至。不知水兄贵庚几何?”
水溶笑道:“二十有二。”
张千军道:“如此说来,我倒还虚长了一岁。”
“既如此,那就请兄长再上,受我一拜!”说罢,水溶就诚心地叩拜下来。
张千军受宠若惊,连忙搀扶住水溶道:“这个就不必了,我们本是平辈兄弟,皇上正好在此,我们不如就面向着天子的方向行结拜之礼,也好让天子为我们作证。”
“好呀!”水溶欣然应允,二人遂行了结拜之礼。
二人如此磊落之举,以及他们之间坦诚相待换来的浓浓的兄弟情意让其他三位考生也分外感动,纷纷上前表示祝贺。这时,擂台上的铜锣敲响了三声,这是各组推选出的获胜者前去打擂的指示。
张千军听罢这锣声,便道:“水贤弟,打擂的锣声已响,贤弟赶紧上前打擂吧!”
水溶谦让道:“这怎么行?咱们这一组还没有比试呢?我怎能越俎代庖?”
刘洋道:“水兄为人高风亮节,且武艺精湛,虽未经比试,但皆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兄台去打擂,自是众望所归!”
“这……”望着张千军等四人皆是诚挚的面孔,水溶心头暖暖的。眼前的这些小伙子都是忠肝义胆之士,将来定都是暄朝的栋梁之才,可惜为姜氏一族的势力一手遮天埋没了,他一定要夺取皇权,给这些小伙子一个很好的用武之地。
杜庚新道:“水兄不必再推辞了,快去吧!”
宋石海道:“水兄,你的武功我们都见识,你的人品自是没得说,我们四人诚心推举你,我们期待你高中武状元!”
水溶见的确盛情难却,只好抱拳道:“多谢各位兄台,水溶定不负众望!”
此刻,台上其他六组推选出的五名获胜者已然一字排开。水溶纵身飞跃,轻巧地站定在台上。
宋文卓审慎地打量着几个人,将目光锁定在水溶的身上。见他身形伟岸,器宇不凡,果然如昨日圣上所说的那样,心里顿生了几分好感。然而比武大赛开始之前,姜丞相那别有深意地几句嘱托却让他的心坎上蒙上了一层阴霾。他使劲地摇摇头,仿佛想挣脱那阴霾,朗声对几位考生道:“你们几位胜出者采取淘汰式,一人先站出来挑战,其余几人一一上前打擂,最终的胜利者便是今天比武大赛的优胜者,也就是今天的武状元。你们谁先来呀?”
“当然是我先来!”一个黑壮的汉子应是道。他是左部侍郎隋道远的儿子隋国柱。他父亲便是丞相姜世荣的党羽。
“好吧,那就由你先发起挑战吧!”宋文卓无奈地说道,随后纵身跳下擂台。
“你们谁先来挑战呀?”隋国柱不可一世地大喊着,不屑地目光在水溶等人的脸上扫视。
“在下先来会会你!”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最先挑战。水溶知道,他是右部侍郎柳峰之子柳一清。他的父亲一直和隋道远政见不合,今日两人的儿子在擂台上相见,自有一番好斗了。
话音刚落,二人便战在一处。水溶和其他三人便暂且跳下擂台去观战。
这个隋国柱也是空说大话,并没有真才实学,不过几十个回合下来,他就渐渐落了下风。正在众人都以为柳一清会获胜的时候,忽然隋国柱大喊一声,劈出一掌,那掌风凛冽异常,势不可挡,柳一清一个招架不住,生生地被这一掌打中了前胸。当下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水溶心中顿时一凛,暗道:这一掌为何如此熟悉呢?
隋国柱打伤了人却还不肯罢手,纵身一跳就奔着已经摔倒在地的柳一清踢过来,柳一清此刻已然难有招架之力,眼看着难逃这一脚,众人无不为之捏了一把汗,都知道柳一清是在劫难逃了。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溶闪电般地飞身上台,挡在柳一清的身前,伸出双手,使出一招金刚绞杀,叉开双手牢牢地缠住了对方的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