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一皱,迅速一个转身。却见剑光一闪,刚才她站的地方却被凌厉的剑气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若是刚才她没有及时躲避开,只怕她已经死了吧!来不及多想相仪拔出手里的剑,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个男子,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那个天门山的弟子还是那个声音沙哑的人?夜色里,相仪根本看不清面前那个人的模样,只是隐约能看到他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男子不动手,相仪也不动手,两人就那么对峙着。许久那男子才冷哼一声说道:“反应倒是不错,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不少,如此我便不能留你了。”男子说话的声音并不沙哑难听,相仪认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天门山的弟子,只是可恨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留不留我,还得看你的实力!”相仪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会认输的人,她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胸前却突然朝那男子挥去。虽然相仪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她从来不喜欢主动权落在了别人的手里。而且出其不意或许还能峰回路转!
男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以剑抵住了相仪挥过来的剑,两人不分伯仲,又靠得极近。但是相仪依旧看不清男子的模样,倒是男子吃惊的说道:“是你!”
短短两个字,却有千百种情绪在其中。相仪哼了一声说道:“是我又怎么样?”
“是你,便更留不得了!”男子冷笑着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这个叛徒,未免太不要脸了,你可别忘了,你是天门山的弟子你竟然和魔界的人勾结。”相仪呸了,一声骂道。比起奸细她更不喜欢叛徒,叛徒是什么啊!吃里扒外的家伙!
“你倒是义愤填膺,但是你可别忘了,你才是大家认为的天门山的叛徒。你以为有羲和师叔替你说话,将你洗白了,大家就都不会把你当成叛徒了,我告诉你,你做梦!所有的人不过是觉得羲和师叔包庇你,入云峰欺人太甚罢了!如此你也要忠于天门山吗?天门山比起魔界只怕要更不堪吧!”男子嗤笑着说道。
相仪皱着眉,向后一退,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剑。男子一愣,以为相仪这是要放他走,不禁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相仪提着剑又朝他过来了。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相仪竟然会这么难缠。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动静自然也不小,将值夜的弟子引了过来。男子显然怕身份曝光,不想再和相仪纠缠下去,突然发力,一掌集中了相仪的左肩,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相仪乱了手脚,身体不可控制的被击了出去。
眨眼间那男子就不见了,相仪受了伤,捂着胸口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甘的撇了撇嘴。
“是谁在那里?”值夜弟子提着灯笼,疾步朝相仪走来,相仪正要出声,就被一双宽大温和的手捂住了。来人似乎没有恶意,相仪却挣扎得更加激烈。
“别动,现在被他们发现了会很麻烦的,小心又被人当成了奸细。”身后的人,轻声说道。相仪却挣扎得更激烈了。但是似乎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值夜弟子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了之前相仪和那个男子打斗的痕迹,小跑着离开了。
见值夜弟子走了,束缚住相仪的人也松开了手,相仪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听他小声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说着一把拉起相仪的手,相仪不悦的挣脱开。那人似乎没有想到相仪会挣脱开他的束缚,先是一愣,继而轻笑了几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跟我走吧!”相仪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人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啊!一来就看到你和一个人在打斗,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你可真够大胆的,竟然在这里和别人动起手脚来,你的事不是才消停吗?怎么还想惹出别的事来吗?”相仪暗忖道:我不想惹事,是事来惹我。
“刚才那个人是我们天门山的弟子,可是我却看见了他和魔界的人勾结,他要杀了灭口,我要自救,打斗不是最寻常不过的吗?”相仪反问道。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是内奸吗?果然天门山里不干净,这件事还得仔细查证,只是你不能再牵扯到这件事中来。羲和师弟才把你摘干净,要是有牵扯到这件事来,只怕会很麻烦。”
羲和师弟?相仪看着那个人,夜色浓得相仪根本辨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听他叫羲和师兄师弟,那就只可能是那个常常和羲和师兄形影不离的目夷师兄了,只是怎么这个时候他竟然也会在这里?
“目夷师兄?”带着试探的语气,相仪小声的唤了一声,那人却是笑了笑说道:“怎么现在才认出我来吗?”相仪没有想到还真让她给蒙中了,只是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一会儿就该有人来,到时候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了。”目夷催促着相仪赶紧离开,相仪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得目夷不禁摇头,这脾气还是像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吧!如今的天门山已经不是从前的天门山了,它空有一副架子,和从前根本不能比。
他亲眼见证天门山一点一点的变成了这样,他不像羲和闭关了五百年,也不像宁和一样守着孜牧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很难过,所有的人都变了。脾气温和的羲和如今情绪难定,满心都只有江如练,除了江如练其余的他都不在乎了。活泼热情的宁和如今变得冷漠可憎,守着孜牧峰过着自己的日子,天门山如何他一点也不关心。甚至连从前公正处事的景祥,如今也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一切是谁的错啊!谁都没有错,是时间改变了他们,他自己呢?又何尝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