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又没有错,内奸另有其人,我走了成什么了,错的不是我,为什么我要逃避?”相仪认真的看着目夷,等着目夷的答案。听着相仪的话,目夷有一瞬间觉得好笑,可是又笑不出来,是啊!相仪有什么错呢?没有错,都没有错。可是天门山如今已经不是谁有错没有错就处置谁,而是想谁有错谁就得有错。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笑的是什么?是相仪的天真,还是天门山的可笑,或者是自己也变得和景祥一样了?
“是,你没有错,可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天门山所有的人都希望你错了,希望给你安上各种罪名,把你逐出天门山。可是羲和费了多大的劲才将你保住,这样你也不走吗?”目夷缓缓的说道。但是他的话却像尖刀一样插在了相仪的胸口,什么叫天门山的人都希望她有错,她哪里做错了吗?让那么多的人都讨厌她,难道就只因为她可能和江如练有什么联系,所以所有的人都仇视她。可是她有什么错,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既不是江如练,又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天门山的事,他们就那么容不下她吗?
就算她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将天门山当成自己的家,可那也是她的栖身之所啊!她竟然那么失败,让所有的人都讨厌她。瞬时间相仪整个人都怔住了,悲伤侵袭而来。看着她这副样子,目夷叹了口气,抓着相仪离开了这里。一路上相仪沉默着不说话,倒让目夷心里十分的不好受。相仪也算是他的小师妹了,但是她和从前不一样了。一个人经历了两种不同的生活,又怎么还会保持不变呢?
江如练出事前,是天门山的天才弟子,受所以人的羡慕。羲和又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从小到大她就没有遇过什么风浪,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所以出了那样的事,就能轻易将她击败。可是相仪不一样,她虽然拜了掌门师伯做师尊,可是掌门师伯从来没有接受过她。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站到那么了高,被那么多的人嫉妒着。她自己面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和弟子们的敌视,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便就是相仪和江如练的不同了吧!就算是同一个人,可是五百年了,什么都会变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羲和一直不和你说,就是怕你会多想,可是我却还是要告诉你,羲和受的苦一点不比少。为了他能少为你担心一点,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目夷看着相仪缓缓地说道。但是却让相仪感觉到了无比的讽刺,羲和师兄受了什么苦她不知道,可是羲和师兄妄想操控她的事却是真的,即便很想反驳目夷,可是相仪到底什么都没有说,目夷师兄和羲和师兄关系那么好,她说的话目夷师兄都会转告给羲和师兄吧!可是这件事她还没有打算现在就喝羲和师兄摊牌,是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御剑飞回了入云峰。
看着相仪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目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现在才会受这么多的磨难。先是江如练为了羲和的事受了那么的委屈,现如今又是羲和为了相仪百般操心。甚至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让江如练变成了相仪。叹了口气目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羲和为了江如练修为五百年都没有一点进步,值得吗?
恍惚中目夷似乎看到了那个明媚的少女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执着黑子,笑容灿然的说道:“哈哈,目夷师兄你又要输了。”可是耳边却又传来那少女撕心裂肺的声音,“我没有错,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我认错,我就不认错,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叹了口气,目夷背着手缓缓朝浓雾中走去。
翌日,天才亮,相仪便离开了入云峰。她现在很害怕呆在入云峰,尤其是在晚上,她的心里总是慌张得很,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嘴上不说,可是她知道她心里对羲和师兄的防备已经越来越重了。食梦蚕的事一天不弄清楚,她就无法卸下防备。那天食梦蚕被西垣从她的体内取出,可是师兄手里还会有多余的食梦蚕吗?师兄要是发现了不对劲,会不会再放一条到她的身体里。她想她或许会疯了吧!如果她还受食梦蚕的干扰,她一定会疯了吧!所以她很害怕,便一直躲着羲和。
可是离开了入云峰相仪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呆呆的坐在剑台之下。孤独悲伤悄无防备的侵袭而来。相仪有一点想哭,为什么她就那么让人讨厌呢?天门山的弟子都厌恶她,师兄也和虚与委蛇。似乎每一个人都对她戴着一张面具,冷眼看着她苦苦挣扎,不出手,只是当笑话一样在看。她找不到归属感,感觉很孤独,很害怕。曲着膝,相仪将脸埋在膝盖里,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痛快的哭一场。
“相仪?”
风萧萧睁大了眼睛想看清剑台下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相仪,清早雾有点大。风萧萧觉得自己是认错了人了,相仪是谁啊!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怎么会那么无助脆弱的曲着膝,像是在哭一样。
相仪听到风萧萧的声音,蓦然的抬起了头,望着风萧萧,却见风萧萧像是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神来,对她说:“怎么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说着风萧萧疾步朝相仪走来,二话不说靠着相仪,将手搭在相仪的肩上问道:“你怎么了?”
相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半晌才说道:“我想给少渊上一柱香,你有办法上孜牧峰吗?”风萧萧一听跳起来,着急的说道:“我也想给少渊师兄上一柱香啊!他活着的时候对我那么好,可是宁和师叔的脾气怪怪的,平日里我偷偷上孜牧峰的时候就怕碰到他。从前还有少渊师兄替我说好话,现在少渊师兄不再了,我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