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这座靠山即将崩塌,现在张让要做的是能讨好多少家就尽量讨好多少家,所以宣旨这种小事本来都是一些小太监干的活,但是张让却执意来到韩馥所住之处也就是周异的府上来宣旨。这一下可不得了,吓得周异赶紧将刘明的孙子让人报到隔壁家去。张让来到周府之后,与周异和韩馥见礼完,便宣读了圣旨,韩馥接过圣旨,本想直接送张让走的。谁知张让这老小子脸皮够厚的啊!直接向韩馥讨要茶水喝,明里是如此,这暗里嘛!是有些话要和韩馥好好说说。
打从韩馥做御史中丞之时,就对这十常侍极其不待见,尤其是赵忠,亲自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托到洛水书院,幸好韩辉福大命大,差点就亡命与洛水书院。而事后韩馥也清楚的听韩辉说了,这十常侍之中,要说那个角色最厉害,那非张让莫属了。察言观色,阿谀奉承,那对张让来说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本事。正在厉害的是张让其人极有野心,而且为人处事谨慎但又不失狠辣,十足的笑面虎。
韩馥不得已将张让引入客厅,下人们奉上好茶。张让轻茗了一口道:“好茶,洛阳令府中的茶叶端是芳香扑鼻,甘甜之中带有一丝苦涩,忆苦思甜,绝妙啊!”张让的开场白无疑是极其明智的。求人分很多种,以张让今时今日的地位,要他对曾今的敌手低三下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人活一口气,大丈夫更是如此,而身为中人的张让,比任何正常的大老爷们自尊心都要强上好几倍,所以张让今日的目的很明确,张让是来寻求合作的,而不是来求人庇护的。
韩馥和周异一时之间都没太明白张让的用意,按理说传旨这种小事,是不需要劳烦十常侍之首的,但是张让今日亲自来了,而且来了还不想走了,这就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韩馥最先打破了这份平静道:“张常侍,听说最近皇上龙体欠安,不知现在陛下好些没有?”张让何其聪明之人,要是现在让这两人知道灵帝危在旦夕了,那自己还有何价值可言,张让马上道:“也没啥大毛病,就是感染了一些风寒,皇上爱民如子,夜夜批复凑折到深夜,所以才龙体欠安,不过还好,有太医院那些好太医照看着,现在已经痊愈了。”
听完张让所说的,韩馥和周异的直接感觉就是扯淡,心想“你爷爷的,就算胯下无那啥了,说话也别跨步这么大啊!就算扯不到那啥的,你忽悠谁呢?”但是毕竟韩馥还未离开这洛阳,处境依然凶险,所以韩馥也不敢道出其中的所以然来,只能强忍心中笑意迎合着张让。张让接着道:“韩大人,此番上任扬州,本来皇上一直孤疑着这韩大人是否适合如此重任,但是韩大人的能力和人品,我是打心底里佩服的,所以这三日来,我从来就没有忘记在皇上面前好好的给韩大人敲敲边鼓,幸不辱命,帮韩大人争取到了一个小权利,韩大人到了扬州之后可以自行任命下属官员,无需经过朝廷批示,这可是大恩泽啊!韩大人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给皇上看看。不过韩大人,奴家能帮的也就是这些了,这到了扬州的地界上,还是得靠韩大人自己了。”若要论世上谁最无耻,那此刻谁也比不上张让了,将韩馥能当上扬州刺史的功劳全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韩馥为人实诚,没那么多的心眼,还真有点相信张让所言了,前后道谢了张让三次,张让心中那个得意劲啊!韩馥向张让道:“张常侍如此提携于我,我真不知如何以报啊!”中招了,张让忙活了半天,等着就是韩馥这句话了,张让立刻清高起来了,张让整了整喉咙道:“韩大人,如此说来真的是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多年,这点小忙那自是必须帮的,只不过倘若有朝一日张让归隐故里,没有个落脚之处,到了扬州,还请韩大人不忘今日之情,让不求其他,韩大人给个安身之所,我就余愿足矣了。”张让这个请求并不过分,韩馥当场便应承下来,保证让张让衣食无忧。张让心中那个乐啊!现在好了,自己有了两条退路,进可去辅佐曹操,曹操方面,张让一直都保持着联系;退可归隐扬州,韩馥自当不会亏欠了张让。两条路都已铺好,如意算盘敲定,带着满心的喜悦,一吐前些日子的迷茫和郁闷,张让回府了。
而韩馥和周异仍坐在客厅之中,周异诧异的问道:“主公,你真的相信张让这个卑鄙小人刚才所说啊?你我和他同朝为官多年,张让的性子,你我都是了解的啊!”韩馥笑道:“我岂能不知,这个张让是在找退路啊!看来张让已经得知灵帝命不久矣了,所以今日才故意设下这个套让我来钻,不过也无妨,对付这么卑鄙无耻之人,口头骗骗他也不为过,不过也就只有如此,我才能安然从洛阳全身而退。而且我答应过轩儿,张让一定要留给轩儿亲自了断,所以由着张让再得意一段时日吧!”周异默默点头,对韩馥的话表示赞同。
韩馥最后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大汉江山就是毁在这群无能的宦官和外戚手中,如此强汉却得今日如此地步,何其悲哉!”
韩馥得到圣旨,如蒙大赦,当晚便启程前往扬州上任,刚巧碰到周瑜和高览到达洛阳,周瑜与父亲短暂一聚,便和韩馥一起回程扬州。周瑜现在虽然才十三岁,但是现在俨然已经成为周家的代表人物。
韩辉方面,跟着童渊来到巢湖小筑已经月余,但是有些事并非后天努力可以挽回的,韩辉以前一直不信天赋之说,但是看到自己武功仍无寸进,而自己的弟弟韩翔却是一日千里,现在的韩辉已经完全不是韩翔的对手了,三招,韩辉最多只能撑得过韩翔三招,搞得韩辉现在每日见到韩翔,都不好意思抬头了。要说聪明,韩辉觉得自己还行啊!难道武艺这种东西真的跟智商完全挂钩不上,突然一个人物在韩辉脑中一闪而过,那边是金庸笔下的傻哥哥郭靖,韩辉不禁一身发凉,心中更是极其的沮丧,没天赋,伤不起啊!看着蓝天,韩辉感叹道:“俗话说的好,老天你给我关了这道门,好歹给我开扇窗啊!”韩辉话刚说完,天空突然一声闷雷,吓了韩辉一跳。
话分两头,且说现在沮授一方,沮授带着韩辉的亲信一路乘船南下,已经月余,沮授的确不习惯坐船,头两天还好些,现在几乎是处于脱力状态,沮授甚至已经不知何为呕吐了,每天吐个十次八次的,早已习惯了。而沮授的情况绝不是个例,同行之人中,除了凌操、张合之外,其他诸如田丰、华歆、方悦、潘凤也均是呕吐不止,凌操操练水军日久,自然安然无恙。众人现在最为诧异的就是张合这小子为何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