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名将一生戎马为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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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史可法:二分明月心,曾照梅花魂(2)

清军角逐大顺时,畿南、山东等黄河流域一度处于权力真空状态,清军实力甚微没有余力及时控制该地。山东百姓官员怎肯让异族奴役他们,个个切盼南师。然而自始至终南明未出一兵一卒支援,许多郡县未知何去何从,清军轻易便将之招降了,少数城池孤军奋战,更有山东百姓自发抗清,只是南望王师总不见……

为何不北伐?收复失地,光复大明,这难道不是史可法的心愿?但是当李自成迫的崇祯自缢后,南明就视农民军为永远的头号的敌人了,清军入中原一直打着“报君父仇”的旗号,以义师的姿态出现,让南明窃喜,幻想依靠他人之力灭掉心腹大患,事成之后再重谢罢了。“借虏平寇”变成了普遍认可的思想。偏安一隅的南明王朝中有几人放远目光,识出清军虎狼心呢?史可法也是沉落在借虏平寇梦中的。此外,掌握绝大数兵力的四镇恃功而骄,只晓得内部争夺,不以国事为念,无进取心,史可法即使想要北征,也指挥不得。更可怕的,在朝廷内部党争愈烈,只顾眼前忽略大事,不论何党派都是目光短浅的政治侏儒,看不到天下大势的转移。其实史可法不是不知清朝无力立时掌握山东地区,他也知道清军居心不良,为何不肯出头,不肯拯救山东百姓于异族之手?我怕他也是终于放弃了恢复之梦了?我怕他是给这无望的朝廷弄得灰心不已,但求保得住这半壁江山就好了吧?我怕他是自知调动不了四镇丧失了信心,专想依赖清军了吧?我怕他是害怕清军会撕破脸不跟他们和议了吧?我怕他是已打定主意只要解决了农民军,北方河山就是赠与清朝的谢礼了吧?许多人怨,怨史公坐失良机,拱手山东让与人,后人破口大骂软弱无能不思进取的也有!

我只是想,暮气中的南明皇朝,能给人多少信心与力量呢?我相信史公心中永远保存其志不堕,可是却要面对怎样一番景象?小人把政,党争纷纷,四镇跋扈,朝政腐败,何况他一步走错此后招招受制,想要回狂澜于既倒却那样力不从心,信心已败,自信已毁!然仍在为此灰色王朝碌碌奔波苦心费思,全靠心中一片忠义理想苦苦支撑,用那一点忠君思想勉强的要求自己尽力,尽力,再尽力!历史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超过了他能力所及,也不是他性格所擅长,然而仍勉力承担,直至洒尽热血,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睢州之变,中原难为

经过不懈劝导,史可法终于感化高杰,说动他北征。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步。然而征伐目标是大顺,史可法仍是想充当清军盟友。他不知道,清朝已然看出了南明政权的无能,对中原的态度本来是捞一把就撤,现在已是灭掉步步退让的南明统一全国!清军管用的伎俩是反间计和收买汉奸,于是,好不易有一个高杰肯出兵了,却被暗中降清的许定国诱杀!史公唯长叹“中原不可为矣!”,可想有多颓然多绝望?然而事实又是,高杰虽死余部实力仍在,清军势力未及,史可法可以接管军队继续北上收复山东,起码可以整顿河南地区,但他却南撤了,“一以退保扬州为念”。看来他是畏惧了,方寸已乱,只想保住扬州保住这剩下的江山罢了。唉史公果不是将帅之才。

北使破产,和谈失败

朝廷派北使团与清廷何谈,被扣,遭断然拒绝。此时多数人已看出清朝用心。史可法也知道“和议断断不成”,但他只是稍微打消了借虏平寇的想法,心底还是希望清廷回心转意能与他们和平相处互不侵犯,认定农民军事主要敌人。确实,大顺军逼我国父自缢之耻难忘,但何以畏惧清军若此,不自强若此?可怪时局太窘迫,步履维艰难。

内战烽火,扬州危殆

局面正乱,左良玉因畏惧同南下的大顺军正面交锋,以“清君侧”为名东下京城,发动内战。马士英和皇帝惧于眼下之祸强调江北之军保卫京师。此时清军已有足够实力,步步紧逼,挑下多所城池。史可法惶急时却接到皇旨西上抗左军。无奈,皇令难违。待内乱告一段落,被史可法视作最后屏障、身家之本的扬州已危殆!毫不犹疑,史公冒雨泥泞颠沛赶回扬州。

十日保卫战,扬州终失守

施工到扬州不几日,清军也到,城池被围。朝廷不会有一兵一卒支援,檄各镇援兵无一至者,内部蠢蠢欲动想要投降,包围之势日甚一日,多铎招降信迭至。这退无可退死路一条的几天里,史公除了烧毁招降信之外又做了什么努力吗?将领倒戈他不阻止,清军刚至立脚不稳时也不出城一战,没有组织有效抵抗没有尽力鼓舞士气,连自己都觉得“人心已去,收拾不来”。总之竟是如此颓丧的守在城中直至城破。殉死心早定。回信说“……即劈尸万段,甘之如饴,但扬城百万生灵不可杀戮!”可笑多铎会听他这一句话吗?指着一句话就可推卸责任心无不安了吗?扬城百万生灵终被戮!

可悲,短短弘光一年朝政,步步受挫招招受制,一直在努力,一直无成就,一直在挫败,事到如今心如死灰,当年志愿全不可实现,上负朝廷下愧恩师,英雄末路,至此,全无望了。大愧。只有他的扬州了,殉死此城,是他稍缓悲痛愧情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稍可承认自我生命意义的最后一步棋!悲夫!

——悲剧落幕。

数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臣心

史可法,最可体谅。

怀抱救国志向,一心受民族大义感召,命运却叫他直面自己的无能无力,在个人期望、亡国之恨、忠君思想的重压下,无以复加地愧怍自责。无以复加地希望大明振兴,无以复加地渴望践行忠君之义,却又无以复加地力不从心,无可奈何自消沉。。。想担当却可悲的没有担当的魄力,想拯救却眼看朝政日败国土日丧,想要……总是与现实错位,该是何样心情?“不意砥砺半生,到此一文不值也!”

后人受东林党人舆论,只看到史公忠义殉死的一面,看到他对抗清志士的鼓舞,确然,腐朽南明,出这么一位有大节的督师,其难得也!然而人只识其忠其义,谁体史公焦苦心?国破山河在,我却无力护。痛心哉!人只见其殉城之勇,谁识史公绝望自弃?无奈哉!

现代人有的是批判精神。有说什么“对南明弘光朝廷的覆灭,他史可法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唉,后人不体史公之困境,一味批判。史可法从本性上是个善良而中庸的传统同中国人,让他承担救时大任是历史的玩笑,而扬州终失守,弘光终沦落却是上代积弊,党争腐败,又岂是他朝夕可改?不得其所,用其短而蔽其长,不为悲剧其可得乎?史公忠正之心上可鉴日月,下可表百世。末代乱世人人自危,士风下堕,暮气笼盖,独此忠心亦难得!

二分明月心,曾照梅花魂。梅花与明月,孤忠堪可悯。

史可法纪念馆位于江苏省扬州市广储门外街24号,南临古城河,梅花岭畔。占地6000多平方米,现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史可法祠墓所在地,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史可法纪念馆是纪念明朝末年抗清民族英雄史可法的着名历史遗迹。

清顺治二年(1645年)四月,南明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在扬州就义,嗣子副将史德威寻遗体不得,乃葬其衣冠于梅花岭下。清初曾建祠于大东门外,后毁圮。

乾隆年间于墓西侧建祠,并谥“忠正”。咸丰间毁于兵燹,同治九年(1870年)重建。1935年和1948年两度维修。现存建筑除遗墨厅、梅花仙馆外,大部为晚清所建。1949年后曾多次修缮,现为“史可法纪念馆”。史公祠位于扬州市史可法路南端梅花岭畔,是明末抗清英雄史可法的祠堂,内建史可法衣冠墓。墓前为“史可法纪念馆”,馆内陈列有史可法2米高的塑像和多幅史可法手迹,以及其他一些珍贵的文物资料。

祠墓均南向,大门临河,东墓西祠,并列通连。院正中为“飨堂”,堂前两边悬清张尔荩撰名联:“数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臣心”。堂内明间有云纹形梅花罩格,上悬“气壮山河”横匾。两边悬有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吴熙载篆书的楹联:“生有自来文信国,死而后已武乡侯”。堂正中供奉1985年为纪念史可法殉难340周年而塑的史可法干漆夹像。飨堂后为史公衣冠墓,墓前有3门砖砌牌坊,上额“史忠正公墓”,与三面围墙形成墓域。墓地内银杏蔚秀,腊梅交柯,正中立表石墓碑,上镌“明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之墓”。碑后墓台上有墓冢,封土高16米。

史可法衣冠墓位于江苏省扬州市。史可法(1601年——1645年),字宪之,又字道邻,祥符人(今河南开封),明末政治家,军事家,华夏先烈。明崇祯十年七月至十二年夏,史可法任右金都御史,巡抚安庆、庐州、太平、池州四府及河南、湖广、江西邻近诸州、县,驻节六安州,与当时世居六安东乡的史姓有交往,追溯先祖原是同根,遂将可法分支归入六安史姓族谱系。清兵入关后,史可法曾主张与之议和,共讨李自成的农民军。后被马士英等人排挤,于是督师淮扬,竭力协调江北四镇将领,以抵御清兵。弘光元年(1645年),清豫亲王多铎兵围扬州,史可法拒绝投降,固守城池,后被攻破,壮烈牺牲。多铎因为攻城的清军遭到很大伤亡,遂下令屠杀扬州百姓。大屠杀延续了10天,史称“扬州十日”。史可法壮烈殉国后,其遗体不知下落,史姓将其生前穿过的袍子、帽、靴,用过的笏板,埋葬在此,并在史氏宗祠东宅建立“忠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