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随风散,无处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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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温柔香(1)

温柔不是爱情的借口

几经辗转,又至旧时欢城。灯火霓虹之间,她倍觉寂寞。郁郁徘徊在街头,如孤魂野鬼。犹豫不定间,还是拨了他的号。铃声响了无数次,在她就要绝望时,他终究接了。她知道,多年后看到她的号码,他还是会犹豫,而他终于接了电话,是怕她没完没了地打下去。

她对他能接电话是不抱希望的。所以,当他那声生硬的“嗯”传来。她是心惊的,眼中瞬即溢满泪水,心中原本聚积的所有话语如同涨满的海潮。刹那间泄尽了力气,重重退下。他在那头不耐烦地催谠着,什么事,我正忙着呢。满腔的不情愿。她却如海绵般汲取着他的每一线声音。良久,她哽咽着说,我们,我们见见,好吗?她本是一名凛冽女子,可在他面前竟也撇尽了高傲,甘愿卑微到讨好。她是如此缱绻痴情,多年了,依旧无法忘掉他。她想,他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谁知他竟甩出大堆理由,不厌其烦地说见面不合适。她试图做进一步努力,说,我在当年的那个星巴克等你,今晚。他立马推辞,说晚上要加班,口气里带着惊惶。她在一瞬间溃不成军。默默地,试图收线。不想他又追来一大串言语,如同枪膛里射出的一发发子弹,句句致命。他说:你会打人,会掐人,还会骂人,越来越不温柔,谁还敢要你?言语之间尽是倦怠。她忽而就如一株失去了水分的树,颓然倚靠在身后的墙壁,泪眼迷离,再不言语。

一切,依旧如过往分手时那样凉。

他是她的初恋,她的宝贵青春与最最清纯的年华,都给了他,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他们相识在一次旅途,追她的时候,他身手矫捷如一头兽,终于抱得美人归后,却日渐懈怠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厌倦,且,他总说无法忍受她打他、掐他、骂他。她似乎真的是个无药可救的女子,但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倘若不深爱他,她怎会作出一副娇嗔女儿态,佯装生气一般地打他、掐他、“骂他”?这些温柔的小动作,都是她对他满溢的爱啊,可他却把她看似草莽的“不温柔”当作拒绝她的借口。这么多年来,一遍,又一遍。

她终于从旧梦中清醒,也终于说服自己,他是真的不爱她了,连一点慈悲都不再怀有。他若真正爱她,又怎会嫌弃她的小动作?相反,他应该是欢喜的,只要一刻还在爱着,她对他的娇嗔就不会止息,而这些看似不温柔的****动作,正是她可爱的温柔所在。可就是因为他变心了,不爱了,所以连她娇媚的温柔都不觉得好,全然麻木,甚至觉得面目可憎,只想逃离。

第二日凌晨,她已携着行李,流离在前往异乡的旅途,眼眉清凉。她知道,这座曾经相熟的城里,再也没有她的爱情,所谓旧梦,也已湮灭。

而她,她的温柔,与她梦寐以求的爱情,依旧还只在路上。

哪个季节属于我

月季开花的时候,艳媚冰冷的颜色,在阳光下好无力。其实,我最喜欢阴天时它柔和夺目的光泽,我会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精神专注看上一两个小时。那个时间是没有智慧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比雪白的云朵还要洁净。直到路过的人说,神经病。似乎我也就有了知觉,不仅仅是悲哀,我会为三个字惋惜一阵子。因为我爱这三个字,我愿意接受人们对我的尊称,它太特别,特别到让我激动。说不定哪次一兴奋就抱着长满刺的月季痛哭涕零。当最爱的花开始脱落时,才松开手,看到它散落到草地,被风吹远,化作春泥,化作心中的鲜艳。凋零的场景一次次划过梦境,呼吸掉我全部的快乐,忧伤遍布在血液,永无止境的流。甚至有时我会这样想,也许看到月季香消玉陨时,我也想死吧!玉石俱焚。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把月季和玫瑰分不清时,我就把它当成拥有十二个花瓣的完美物种。错落有致的排列,此起彼伏的顺序,我会凭感觉渐次的领会它的味道和专有的魅力。复印于生命,在生命的季节里盛开。

时间已经很久了,一晃眼,月季情节都有十余载了,但它的美丽还停泊在小时侯的认知。至于它到底有多少个花瓣,从来就没有去研究过,而十二个花瓣代表十二个月已成了定格。我习惯了用它的色彩代表岁月的红火,每一个月都像它娇媚的光芒,映衬着我的命运指针。月月红,天天火。日子更像它的性格,张扬而不放纵。一月,灵感死亡的时光。我密而不宣的感受到温度零下的震撼,文学细胞被冻住了,或许一开始就意味着结束吧!我不敢用目光正视树叶上的霜露,它安静的躺着,非常纯情。而暖日打破了宁静,一切都改变了,霜露的意志因此而动摇了,甚至摇摇欲坠。我没有挪开目光,看到坚硬的雪融化,又缓慢的滑落。刹那间,看到最为惨烈的一幕,雪终于散了,成了一滩死水浇灌着给它幸福的那颗野草,顿时草儿微微的动了,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母亲站在院子里,拉长了嗓门,叫我回去。罗杰,吃饭了,再不回来就凉了。我回避了这样过于平常的幸福,装作没有听见。

蚱蜢轻盈的跳过草丛,叽喳在谈论着它们的生活,三五成群,并没有在乎我的存在。突然之间,我觉得被冷落了,丢在寒风呼啸的空气中。当我想挣脱时,忧伤的孤独感油然而生。眼泪挂在眼角不肯落下,最后我还是笑笑的摸掉泪珠。

驻足而思,刚想回家的脚步凝固在了空气中。我在想未来要干什么,是轰轰烈烈,还是平淡无奇。或许是伟大中的伟大,渺小中的渺小。不知道,确实这是个迷,但我想成为一个作家,杰出的文学青年,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我想为母亲的慈祥长篇大论,我想为一个女孩子千篇一律,我想为一个知心朋友大写特写,我想为一个邂逅的人高谈阔论,我还想为祖国,为人民,为我身边的陌生人。

母亲终于骂我了,不经意间就出现在我身后,我常常说她神出鬼没。她拉着我的耳朵把我扯回家,无论是多么痛苦,如何呻吟,她还是坚决的不放手,直到我把饭吃完,接着一番政治教育才大打收手。但是我看到了母亲泪光中晶莹的爱。

这个一月,我没有白活,晚上伏岸疾笔。我想写字了,滔滔不绝的灵感像夏天的雨季,猛烈而快速。

我好快乐,我要为母亲高歌一曲。这是从未有过的体会,难道仅仅是一月的内涵促使着我。

就这样开始,希望永远不会结束。路有多远,我会走多远。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让生活接受一些铁证如山的哲理,我想这条路并不狭窄。

二月,欲望膨胀的时光。零落的美丽躲过了转头的明眸,笑和哭,我选择了放弃。很多时候,我都沉默着,想二月会不会下雪。有舞动的花朵潇洒布满空中,落到一位少女儒雅的脸上。在那一瞬间我会轻易的爱上她,冲昏的头脑一塌糊涂,被她痛骂或痛打一顿之后没趣的离开。

春天此时崭露头角,闪烁着生命的星点,期盼的落英缤纷和繁花似锦不再那么渺茫。当想到时光还如此多娇时,夜晚的星辉撑起了月光的恬静,山峰上似乎有一个少年吹着幽亮的旌旗萧。走在路边,花草的芳香诉说着沉寂的重生,那太幸福,犹如见到了爱人般窃窃私语。

不冷不热的温度。我热爱上了睡觉,给自己去梦游的空间。我想做很多很多的梦,华丽而富贵,享受二十八天,一个爱不释手的季节。

海风咆哮,浪花狂溅,雷电撕开破响的声音,恶心到想吐,当吐完又觉得害怕,恐惧这样的夜,令人怯懦的黑暗。

我不知昏睡了多久,头重脚轻。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不清迷失了方向的路线,亦步亦趋努力着在沙滩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蹒跚着,目标点燃了心中生命亮光。前面是一盏灯,为我指明去路的光亮。我的手不自觉的向前伸展,却抓不住任何物体,漂浮的尘灰吸入急促的瞳孔。我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死亡好象会一触而就,心中的烈火堵在了呼吸道薄弱的洞口,结束自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仙女,貌似天仙的女子,悠悠荡荡如同雪花,清风一拂,柔软的姿态凌空摇舞。面若桃花的容颜,泛开芙蓉的微笑,淡淡的闯开尘世的禁锢,突然焦躁的空气变得凉爽,浑浊的眸子有明亮的光闪过,一切都屏住了,包括微弱的呼吸也滞留在那一幕夺目的时刻。此时,我相信生死与我无关,氧气也不屑一顾,艰难更加如履平地。

我在想,是她操纵了我的灵魂吗?

我在怀疑,是不是她控制了我的躯体?

我在感恩,是她使我活得这般轻松?

我在猜测,自己抗衡的不是地狱而是诱惑。

我在难过,为何古训下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是如此灵验。

难道人活着在为一种俗不可耐的拥有而努力吗?谁说他能什么都不要,我愿意失去理智的说,我猪狗不如,不逊于牲口。

你在弄啥?不专心听讲,懒死猪。还说坚持,还说一起携手走进大学。什么嘛!我听见了女孩子撒娇时的语气,然后一巴掌挥在我脸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走的背影晃动在凝固的眼睛里,我明明看见她手挥过来时的弧线,我却没有躲开,我不能失去一个第一次爱的人,她软玉金香的柔情随时都感化着我。我摸了摸疼痛掠过脸庞的灼烧,我很在意她发脾气时对温柔的背叛,一时的烈性足以使我感觉到她内心的期望和脆弱。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冲过去抱住她,她也没有留恋我对她的呵护。

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失望,我也有难受的惭愧。

醒了,我的梦也就破碎了,零零散散,错乱无向。刚才在睡梦中汪玲水秀的仙女,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打人的母老虎。也许是我首先违背了诺言,因为我答应过她专心听讲,所以她以这样的方式断绝了我们所有的美好时光和梦幻憧憬。

淋漓雨走了,干干净净,彻底的迂回开我的视野,甚至逃脱我目光中的执着和痛楚。即使是这个共同奋斗了两年多的学校也留不下她的眷恋,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也不是她依依不舍的理由,恩断意绝。我想她是自私的,她不想让我成为她的绊脚石、累赘。

在白驹过隙,拼杀得头破血流的高考面前,没有感情可言,尽管我们在浪漫的爱情山脚,诉说过今生来世。

新的朝阳升起,以往注视我的目光消失在我弥漫着雾气的眼帘,空荡的书桌好象寂寞了几千年,溅满了灰尘。朗诵的声音沉睡了,上课时打量我的眼神也沉落了,关于淋漓雨的所有记忆有了不知深浅的开局,如同我们的爱情,还有我颓废的学业。虽然她对我充满了信心,可是我的所作所为让她伤心。

二月留下了一个季节,留不下一个人,留不下任何的快乐时光。像有一首歌所唱的一样,“就算有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但是现在我可以对谁去诉说,我只看见了希望断裂成一条宽大的峡谷,只能看到绝望。

在天堂为你打开窗帘

他就住在她对面的那幢楼,两扇窗户是相对的。以前,她总是在窗户旁跟他说话,而他总是乐此不疲地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跑过来,或者是一直站在窗户边,看着她在屋里走动,一脸满足。

自从她对他提出了分手,那扇窗的窗帘就再没有打开过。她知道,他恨她。因为她伤透了他的心。所有能伤他的话她都说了,居然连“不曾爱过他”都说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每一晚,她都仍然忍不住望向对面的窗,但是密封的窗帘就像厚厚的隔膜,连影子都透不出来。她就这样不用担心被发现又带着深深的失落,一整夜一整夜地张望,然后就红了眼睛。

不久,她出嫁了。那天,在喧哗一片的声音里,她还是不由自主抬头看着那扇窗,窗帘依旧没有打开。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别人都以为是出嫁的女儿舍不得,她就哭得不能停止地上了花车。一路花车浩浩荡荡,她嫁的是小镇上的富贵人家。

一年后,她离婚了。当厂长的丈夫在外面一直有女人,而她,不过是放在家里应付外人的女主人。当她得到证实,丈夫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说:“本来还可以相安无事让你继续做女主人,但她有孩子了,我给你一笔钱,我们离婚吧,反正你爱的也不是我。”

她冷笑一下,悲凉的声音似世外飘来:“我为钱付出太多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带,临出门口扔下了结婚戒指。

去无可去,又回到了以前的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看那扇窗,一年多了,他是否从来没有打开过?他还恨她吗?

有一晚,强烈的感觉促使她偷偷走上了他那幢楼,去了他的家。门开了,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惊愕地站着。那男子问:“你找人吗?”她正不知道怎样回答,突然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地看着那扇窗,紧闭的窗帘,一张桌子放在旁边,上面触目惊心的是他的照片,还有一炷烟雾袅袅的香。

那个男人是他的堂哥,说他半年前车祸去世,临终嘱咐要把他的灵位放在那扇窗的旁边,永远这样放着。

半月后,她的照片也放到了他的旁边,并排在那扇窗下。她要告诉他,她一年前就验出心脏病,过不了两年。所以她狠心选择离开他。而那个丈夫,只是贪恋她的美貌,而她也只是为了留一笔可观的钱给可怜的母亲,起码等自己走后,母亲能生活不愁。

她要告诉他,她爱的一直只有他。她要在天堂里,为他打开窗帘。

爱情滋味

一在我的爱情历程中,每一点小小的进展都逃不过司机老黄的眼睛。仿佛老黄是街面上看不见的灰尘,可以随风飘起,又不为你所知,冷静地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这使我很是恼火,同时又无可奈何。

我就当着老黄的面骂他是嗅觉灵敏的警犬。

老黄并不生气,还嘻嘻哈哈地提醒我,我是过来人,你应该听我的。

春节快到了,小涵通知我,她爸爸妈妈要见我。小涵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相处已经一年多了。小涵的爸爸妈妈选择大年初二这样一个日子见我,想必是对我有了一定程度的认可,如果我的表现不出什么大的意外,他们就可以接纳我了。也就是说,在我的爱情历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口就算是通过了。

所以我对这次去小涵家十分重视,提前半个月,我就开始研究去小涵家时买什么礼物,到了她家如何表现。

老黄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并一再强调让我听他的。

老黄说,我的经验你完全可以借鉴,就是找机会,先把她拿下,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一切也就由不得她了。

在局机关里,我和老黄很熟悉。我给局长当秘书,老黄给局长开车,我们经常坐在车里交谈,可以说无话不说。老黄就给我讲过他和他妻子谈恋爱的事,意在为我提供某种参考和借鉴。老黄说,有一次他开车带着女朋友去海滨游泳,在海边细软的沙滩上,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拿下了。那时他和女朋友相处刚刚半年。他的女朋友又哭又骂,但还是嫁给了他。

男人就得像个男人的样子,该出手时就出手。老黄说。

我当然不能听老黄的。我不愿意自己的事情总被别人来安排和摆布,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虽然我和小涵是初次谈恋爱,但我信奉的是顺其自然。

所以我有许多话没有与老黄说,那是属于我和小涵的秘密。

我做好了去小涵家的一切准备。可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局机关在安排干部春节值班时,恰恰把我排在了大年初二的上午。开始时我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等我发现了,想调整一下,已经来不及了。同事们有的回老家,有的出去旅行,没有人能和我换值班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