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画一幅爱情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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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意(1)

假如爱有天意

七月二十三日,也许你终究会忘记那一天,那个我们许下美丽誓言的一天。过去两个人的美好瞬间,此时一个人的凄凉场面,让我觉得我是对你是那么依恋,那么怀念。你傻傻的听着我对你的蜜语甜言,我兴奋的规划我们的蓝天,一切的一切,都曾沉浸在我们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之中。我的誓言,你的承诺,就像海上的灯塔,照亮了我们前方的路。

每天的早上,我的习惯就是登上QQ,看着你灰暗的头像,我有点惆怅,看着看着,等着等着……终于看到你的企鹅像瞬间变亮,我的心也变亮了。我们就这样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我们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我们不曾无聊,只有两个人的自娱自乐,却让彼此心领神往。

你在中山,我在东莞,虽然只有一城之隔,却让你我充满期待。那天的我背着家人,只身带着兴奋,带着向往,和你相约一起回江西老家。见面的那天,你带着眼镜,厥着小嘴,带着我走遍了中山的大街小巷,为的只是一个约定,我们的爱心手链。待到我们上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开启了一段美好的旅程。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在那时却感觉如此短暂,只因车上有你,我的傻瓜。当我们各自躺在卧铺上时,我们互相看着看着……结果由于我的不由自主,我吻了你的额头,可是,你流泪了,那时的我束手无策了。看着你刷刷的眼泪,我拼命的用手去抚干,你傻傻的笑了,抓住我的手,贴在你的脸颊上。那一瞬间,我被傻瓜感动了,我默默的发誓:我要用一生去保护这个女孩。车上的你我,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甜蜜……

离别的那一刻,我笑着把你送上车,我说我会想你的,我会给你打电话……可是是由于老天的捉弄,还是因为你的多愁善感,给了我一条窒息的短信,你说我们彼此没有结果,还是放手吧……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离别竟然是永远,永远。任凭我的彻言撕语,你始终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霎时间,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无可奈何。

那时的每天每夜,我始终无法抚去你的身影。我的苦苦哀求,你的无动于衷,我的撕心裂肺,你的不屑一顾。你说因为我的吻,让你觉得自卑,让你无法接受,听着这样的解释,我木然了,我迷茫了……或许吧,你一直都是这样,你的想法始终是这么怪异,而我只能一次次的认同,我屈服了,我放弃了。

你说不要我为你这般难过,你要找别人来让我淡去你。真的,你真的这么做了,你彻底让我伤心欲绝了。我看着天,不让眼泪流出,可它终究涌了出来,在无人的角落,我卑微的蜷缩着,抽泣着……

假如爱有天意,你能回头吗?过去的美好,你能够忘记吗?现在的我,你会怜悯吗?面对我的苦苦哀求,你用无数次对不起回绝我。你说你很爱我,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吻。而我的拼命解释,我的千言万语,你终究没有心动。你说你会好好的,你会和他幸福的!可是你却还是没有顾及我,留下我孤独的身影,独自为你抽泣,为你流泪……

假如爱有天意,牛郎织女会相守吗,你还会让我一个人守护我们当初的诺言吗?爱本无错,错的是你的固执,我的倔强。或许我们永远没有交集,因为你我的思维截然不同。我一次次的劝告自己放弃,却一次次的发现不可能,爱着一个人本应该承受许多,但是孤独的爱又有几人能够体会。我一次次的被你逼退,我始终到达不了你的世界,你为我设了一把加密锁,而我永远不知道密码。我当初对你的信誓旦旦或许就是个错,相爱却不能相守,这一人类无法认同的却总是不断上演。

被伤了,心累了,无所谓了。假如爱有天意,我早已麻木不然了。不想自己有多快乐,只为你能够幸福。希望他能够给你幸福,你们一路走好……

铅笔头已握不住的时候,篱爬在桌上哭了,这个冬夜大雪纷飞。

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柳抚在篱的肩头说,我真的要走了,也许你再也见不着我了,想我的时候你会给我打电话吗?哎,总是问这些傻问题。听着,以后咱俩就成陌路人啦,你……柳在那个泛银光的雪夜,像在戏说分别,眼睛却观察着睡眼惺忪的篱的表情。篱不耐烦地说,不就出个差嘛,你有完没完不让人睡觉了啊。终于柳用力推开篱转身大喊一声‘木篱子,就此别过吧‘,不回头地扎进了雪夜。篱看见雪溶在柳脸上的无数水滴,晶莹剔透的。

篱在赞誉中生活着,他神情冷傲,形象颓废,他是绘画天才,他所绘的人物神似形似像真人一般,他也似活在画里,活在艺术里。柳常叫他自恋狂。

大把的铅笔没人削,篱想起了柳,柳已经几日没来烦他了,清晨没有柳的电话,可以睡懒觉,午饭没柳送,可以简单吃泡面,夜里没有柳的催促,可以不用洗漱,他活的逍遥自在,犹如采菊东篱下的生活。

一个星期过后,篱忍不住打电话给柳,熟悉的电话是空号,他头蒙了,他的直觉预测不祥,匆忙打给她的单位,一位怨女接电话说:找柳?哎,她都辞职两星期了,堂堂一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为一个男人屈在我们这个小单位难为她了,以她的能力……

篱挂了电话,想那个使柳留下的男人是不是他。

篱迅速去找柳的QQ,他竟没存她的号。

他发现电脑里已无柳的影像,她刻意带走了。

篱在他的几百幅人物作品中没找到柳,这个结果他很清楚,他记得柳求他画她时向他撒过娇,他当时答应了也许又忘记了,他想她的形象早已深刻在他心中,随时可绘,却始终没画。

篱坚信柳只是出去走走,她有旅游的习惯。他要给柳一个惊喜,当她回来时看见是她以往想改变的他,他剪去蓬松的长发,学会烹饪,他将自己和房间收拾的干净简洁。篱经常梦到那个分别的雪夜,柳在梦中大喊‘木篱子,就此别过’。篱也喊‘我不允许你走,你不能丢下我。’,这时柳停止了飞奔脚步回眸一笑。每当这时梦就终结,他不睁眼想继梦,等她回眸的第一句话,她带给他的都是爱,他不能没有她。

篱相信柳会在某天站在他的画室门口冲他喊‘木篱子,我回来了’,他要慢慢走过去紧紧抱住她不撒手,告诉她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一次足够了,他愿意尝试为她改变,他愿意……可一年了过去了,柳失踪了一年。

篱决定凭着记忆为自己画个他思恋的柳,他闭着眼睛记起柳爽朗地笑,记起柳在风中张开臂膀跑,记起柳干错事瞪大眼睛的俏皮样,记起柳跳在他背上旋转时的大叫,记起吵架后柳紧紧地抱住厌烦的要甩开她的他……想着想着他眼了湿,他画了擦,擦了画……

当铅笔头已握不住的时候,篱伏在桌上哭了,他画不出他记忆中的柳,为画她他专门选择了一个清亮的雪夜,可柳始终模糊而固执地站在记忆的深处。

篱的朋友小刚看见篱画的柳时,摇摇头说,看你这画就知道柳不会回来了,篱听了敏感地冲上去挥拳,小刚在惊愕之余赤祼裸地说,难道不是吗?你这画明明说明你不曾珍惜过她,不曾放她在心上,她应该早已有感觉,但她还是放弃自尊想守住一个爱情,最终你让她觉得不值。如果柳今天看见你舍得为她挥的这一拳,她,不会走的……

篱寻找柳用了一年的时间,没有结果。

篱开始静心画柳,用了半年时间。雪天,一个阳光灿烂的女孩回眸一笑,此画受到名家的赏析,另他人费解的是,画的内容与画的名字极不相符,画名叫‘伤‘。

篱曾经是我的业余绘画老师,他这个故事是他的朋友小刚告诉我的。其实小刚也告诉我,他在青岛碰见过柳,柳请他吃了海鲜大餐。柳现在是一外贸公司的主管,发展很好。‘她一点没变,依旧对人热情,见到我如见亲人,但她拒绝谈篱,她说她在刻意忘记’。“她结婚了吗?”我问小刚,小刚点点头又捂住嘴哽咽地说:不敢告诉篱这些,他会去找的,当我看到篱画得那幅‘伤’,就知道思恋是多么的苦,一模一样,跟柳一模一样。连手指上的一个痣都画得那么准确……

残像

苒说她从小就是个孤僻的孩子,被大人的烟头不小心烫到时一声不吭的跑开,没有哭也没有闹。妈妈当时就说养大她这样的孩子对她对自己都是种折磨,她说苒,我只是把你生了下来,而你,却只属于你自己,你从不曾与我亲近,我时常羡慕别家的孩子和父母有说有笑,而你,你却如此冷漠。可能对你来说这也是种痛苦,没多少朋友,尽管你不在乎,没有被大家庆生的快乐,什么都是一个人承担,完成。做母亲的宁可生一个不怎么聪明但天天开心的小孩,也不希望有一个过度敏感讨厌人群的小孩。

我倒不觉得苒有太多与常人的不多,可能我和她一样漠然,我们只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管是否与其他人相同。当苒亲眼看见她父亲杀死母亲后,就拒绝和别人交谈,那个时候我坐在她的临座,每天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默默的观察她。都说孤独的孩子特别有艺术天赋,苒画的画很好,可能是从小受她母亲影响,她画颜色极为浓郁的花朵,沾上血红色的颜料在雪白的萱纸上一点点晕染而开,看的人刺目的痛。苒说她喜欢死亡,就像一些人向往生存,她说死亡代表着宁静的美丽,这个城市太多喧嚣,没一处干净安宁的角落,人死了就没有钱没有名没有利,只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没有表情,没有语言。

我还记得苒刚来我们学校老师叫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说,老师循循善诱也不起作用,后来她只是说,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面对一群不认识的人而开始介绍自己。当时我就觉得她和我很像,只是,她选择说出来,我选择放在心底。苒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天台,可能寂寞的孩子都喜欢那儿,我把一只MP3的耳塞塞进她的左耳,没有语言,我们静静的听音乐。之后的之后,在那里我听她讲她的故事,她也听我的,我的人生很简单,没有她的那么复杂。可能是有一样的星座,我和她有很多的相似,像是找到另一个自己,我曾看过书上说巨蟹座的人分为明亮和黑暗两种人,6月份出生大多属于明亮,而6月底7月初则大多属于黑暗,我介于6月底,而苒在7月初,我并不怎么太迷信星座,但我认为还是蛮准确,而且苒即使出生在良好的家庭中,可能也是这样子,因为天性如此,不受后天影响。

我们最初开始拍摄动物的尸体,被拍死的苍蝇,被车轮碾死的老鼠,菜场里被宰杀的家禽,以及内脏,苒说那些让她感觉到兴奋。很多人不理解甚至感到恶心,但我们依然做我们的事情。苒说在国内大家还没开始接受,在国外很正常,我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我也有兴趣在其中掺合。渐渐的我们不满足于只是拍摄动物的尸体,开始关注街上有没有车祸,一旦遇上就直接拍下来,放在电脑上,放大放大再放大,看那些被撞损的五官和身体,看那些被切割而开的伤口,我看的到苒嘴角的微笑。有一度时间认为我们是不是患了某种精神上的疾病,以至于我们一直依赖与彼此而没有发现自己生了病。后来我在网上发现一个同样是喜欢尸体的BBS,那里的人和我们有一样的嗜好,我才开始逐渐确定,我没事,苒也没事。

苒很漂亮,同时也很冷漠,冷漠到让人觉得她过于高傲,她不多说什么。用她的话说是,没必要和不理解自己的人解释,所以学校里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人,若长的漂亮本来就会招人耳语,如果是人缘不好的就更是惨。苒的母亲临死前和我说过,苒的生命里能给她爱的人不是她而是我,这都是命,是天把我送到她的身边,你们要好好作伴,因为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但我的生命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木,他是我儿时的玩伴,一直到现在,不然我想现在也没有什么男生能容忍我这样的怪人。木很和善,一直包容着我,他也从没过问苒的事情,苒说,他是个好男人,在他身上有着少有的安静,但是你总有一天会伤的他很重,因为你是这么具有杀伤力,那么轻易就能把身边的人都赶走,包括木。

我知道自己的问题,过度敏感的内心世界没人能轻易的读懂,我喜欢奇怪的人,因为他们才是一类人,而木,太过健康,我就像个畸形儿,努力想让自己变的正常,却冲不破这层羊水。

苒说,我想去远方,我背起行囊,没有和木打过招呼。我们在深山里求生,双脚走到溃烂,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苒说,我们天生就有被虐待的倾向,不能好好的生活,甚至不能忍受一个人太长的时间,认命吧,你和我都会孤独终老的。

打开手机都是木的信息,满满的担心,到最后的绝望,他的留言里写着,你到底爱没爱过我,还是我一直只是你的习惯,你总是消失就消失,我,什么都不是,你连自己都不在乎,我不该奢望你会在乎我,我对你的爱那么多,但你却一分也不想带走,我只是怕,怕我离开你之后,该有谁再去照顾你这个孤独的孩子。

我会流泪,我是人,不是神。我不是不爱他,但我要怎么表达,苒说我就像人鱼公主为了王子割断尾巴却换不回声音对他说我爱你,这么简单。最后,我的生命里只剩下苒。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和以往一样消失。过年对于我这种人而言,就像灾难,人群,永无休止的人群让我觉得害怕。我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么多的人,而我站在原地喉咙干枯,手心在冒汗,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逐渐的晕旋。小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那么多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都有别的小朋友送礼物送蛋糕,而自己却没有,长大了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性格使然。于是不在羡慕,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去得到,久而久之也就不懂得怎么样向别人索取,丧失了想得到的能力。

我问过苒她有没有爱情,苒说有,但那个人死了。在她16岁的时候那个少年为了向他证明他的爱情,从学校的顶楼跳了下来,送医无效。他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指着苒说她是害人精,扫把星。苒说,我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证明他的爱情。苒说爱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某一天苒对我说她想要个孩子,我笑笑说那你得先要有个男人。过了一个月后,苒和我说她怀孕了,但父亲是谁,我不知道。过后的几个月,我尽力把苒照顾的好好的,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工作,虽然工资不多,但我努力让苒可以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我忍受一切,忍受她怀孕时的暴躁,忍受她把椅子砸向我的额头,忍受她对我的侮辱,忍受她指着我说怪胎。她开始嚎啕大哭,用力的打着肚子,为什么要这个孩子。我忍无可忍给了她一个巴掌,孩子是无辜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他生下来。苒生产的那天,我脸色苍白的守在产房门口,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我心底里很庆幸不是个女孩,因为我很怕,怕她将来和我们一样,太过凄惨。我给他取名叫安然。

苒对安视如生命的重生,她说现在她找到了生活下来的力量,那就是安。

苒恢复的很好,但我们的生活很困难,经济来源可怜的完全不够抚养一个小孩。

苒决定去当陪酒小姐,她很清楚利用自己的身体可以换来什么。她说,我为她做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