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医生都不会去给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朋友做手术,当他看到白暖暖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的时候,他毅然走上了手术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心,他怕这个女人会死在他的手上,他更怕她死在其他人的手术刀下。
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将她的子弹取了出来。二十四个小时的手术,她被他从阎王爷手中抢了回来,而他却因精力透支而昏倒在手术台上。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云朵看着面前摘下口罩的医生,眼中明显的闪过一抹惊艳,面前的这个人长的漂亮的不像话,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像是九天上的谪仙,高洁如白莲,看他一眼都会怕亵渎那那份圣洁。
就是这么仙人一般的男人,把她的好朋友抢救了过来。其中的凶险她早已经听别的医生讲过了。
“谢谢你救了暖暖。”云朵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顾清北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的看着不远处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女人,那张脸是陌生的,却又那么熟悉。
“这是我应该做的,尤其对方是她。”顾清北的话让傅君然和云朵都有些疑惑。
“你认识暖暖?”傅君然可不记得白暖暖交过这样的朋友,而且这个男人的样子只要白暖暖提起过他就不会忘记,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虽然说是他救了白暖暖,但是傅君然对他还是抱有一定的警惕之心,这是他从小养成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警惕,不知救了他多少命。
“原来她叫暖暖啊。”顾清北漂亮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灿烂的让云朵直流口水,但是笑容只是一瞬间,他低下头,面色灰暗了下去:“我一直叫她小白,她的名字很好听,我是前几天认识她的,小白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所以你不必对我有任何疑心,我不会害她,若是想要她死,她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傅君然的警惕他如何看不出来。
“这里暂时比较安全也不会有人过来搜,等晚上的时候再转去别的地方吧,如果你们放心我,可以去我的实验室,那里没有人能去,很安静的地方适合养伤,不过我必须守在她的身边,我是医生。”
顾清北的话让两人眼前一亮,顾清北这个人傅君然刚才已经找人查了,的确是个惊艳才绝的医生,有他在白暖暖的生命便多了一层保障,更何况现在白暖暖一直没有苏醒,也需要顾清北时时观察照顾。
顾清北的办公室是院长腾出来的,作为讲座专家,他自然得到了最好的物质条件。
而慕晴根本不会想到院长办公室里藏着人,所以她注定和白暖暖擦身而过。
夜,渐渐来临。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轰轰轰……
直升机降落在医院顶楼,上面的螺旋桨制造出了巨大的噪音。
站在夜色里的慕晴,衣角翻飞,冰冷的寒风刮的她脸颊隐隐作痛,耳边那巨大的声响让她有片刻的耳鸣。
当战长风的身影从直升机里跃出,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僵硬如同雕塑一般的身子才动了动。
“她呢?”
他声音嘶哑,黑色的双眸中满是猩红。
直升机再次飞起来,压过了慕晴的声音。
当直升机飞入高空,医院的顶楼平台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战长风那张满是阴鸷的脸。
“她呢?”他又问了一遍。
他害怕,害怕听到她不在的消息。因为害怕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狞的暴露在冰寒的夜晚。
他脸上满是青青的胡茬,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日离开时穿的,只是外面多了一件外套,但是白色衬衫上那嫣红的血迹在黑色的外套里面若隐若现,那是白暖暖的血,虽然干了,但是现在似乎还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他从那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休息过,更没有时间去换洗衣服,三天,他坐在飞机上等待的时间就像是过了三年。
“不见了。”慕晴的声音干巴巴的,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看着面前似乎已经快要疯魔的男人,她伸手拽住了战长风的手腕:“是云朵带走了她,我们只要找到云朵就能找到她,她在云朵那里是安全的,我们只要找到云朵就好了,她不会有事的。”
她不知道如果战长风疯魔了会带来怎样毁天灭地的灾难,那个人重要的胜过他的生命。
她不敢想象下去,如果白暖暖真的死了,战长风可能会真的毁了这个世界。
血红的双眸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他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慕晴的脸:“真的?”
她真的只是被云朵带走了?真的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慕晴重重点头,虽然战长风的目光深沉的让她害怕,她依旧是紧紧的拽住他:“你先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会派人去找她的。”
几日未见,他消瘦的让人心疼。
那双漂亮的凤眼此时也凹了进去,下巴削尖,这样的战长风让她心疼,就算是他伤害了白暖暖,他也不愿意让他变成这样,慕晴知道战长风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他那么喜欢白暖暖,最不希望的就是白暖暖受伤,他现在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难过。
“她生死不知,我又怎么安心休息?”他红了眼睛,安静的垂下头。
慕晴感觉到了手心里他紧绷的肌肉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这一瞬间,她觉得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个冷血无情手段高明睿智冷静的华夏最年轻的少将,现在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孩子,迷茫的孩子,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他从慕晴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刚走了两步,慕晴从后面抬起手一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战长风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慕晴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憔悴的脸,心疼的厉害。
找了几个人把战长风抬到了酒店里,她则是回到了自己房间,端了一杯香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无边的黑色,脑海中战长风那落魄狼狈的样子就像是病毒一样侵蚀着她的脑子,白暖暖还没死,他尚且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