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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部落霸业:陇南历史上的五个氐羌部落政权

汉代以降,三国肇始,中国大地战乱不已,至西晋、南北朝(269-580)时期,全国更是烽火熊熊、狼烟如柱、刀光剑影、政权林立。当时的陇南也正处于政局多变,社会动荡和民族大融合的时期。十六国、南北朝时,陇南先后出现了仇池国、武都国、武兴国、阴平国四个氐人政权,和一个宕昌国羌人政权。这几个政权前后历经了二百八十余年,与南北朝相始终,作为南北大国夹击之中的地方政权,能够维持这样长的时间,在中国历史上都是一个奇迹。

《晋书·惠帝纪》和《宋史·氐胡传》都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惠帝元康六年(公元296年)秋八月,秦、雍氐、羌悉反,推氐帅齐万年假号称帝,围泾阳。十二月,杨茂搜避齐万年之乱,自略阳(今甘肃秦安县陇城)率部落四千余家还保仇池,自号辅国将军、右贤王,建立仇池政权。

仇池政权是人们常说的陇南五国的起始,从公元296年至公元580年的284年中,陇南五国与中原十六国、南北朝时期其它地方政权的频繁交往和征战,对当时的中国历史影响虽不甚巨,但它对陇南历史却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北魏的崔鸿写了本名叫《十六国春秋》的书,这本书对后世影响极大。但他的书中却没有写进仇池国、武都国、武兴国、阴平国、和宕昌国等陇南五国政权,原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李祖桓先生在其编著的《仇池国志》一书中,对此显失公允的疏忽有过严谨的辩驳和纠谬,笔者亦曾感言:陇南五国,尤其是陇南白马氐政权,“它们是中国历史的弃婴,却是陇南历史的长子,支撑起了陇南历史文化的半壁江山。”(焦红原:《在历史的长河下游》)

秦先祖依托陇南,由弱小走向了强盛,但最终成就霸业的都邑却在关中地区。加之有关秦先祖史事本书其它章节已有论述,有鉴于此,本章《霸业与烟尘:陇南古政权与征战文化》,将仅就仇池国、武都国、武兴国、阴平国、和宕昌国等陇南五政权,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陇南五国战史,向读者作简要的介绍。

【十六国国事】

西晋“永嘉之乱”后,从公元304年刘渊建立汉国至公元439年北魏统一北方的135年间,中国北部及巴蜀地区先后出现了22个割据政权。所谓的“十六国”,即:成汉、二赵(前赵、后赵)、三秦(前秦、后秦、西秦)、五燕(前燕、后燕、西燕、南燕、北燕)、五凉(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凉)。实际上,在编写《十六国春秋》,由于诸种原因,崔鸿明显地忽略了夏国、冉魏、代国以及陇南五国:仇池国、武都国、阴平国、武兴国和宕昌国等地方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