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这一直是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需要探究和永远也没个标准答案的问题。但又是我们永远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
历史是人创造的,说人类历史,首先需要直面解决的一个重要难题,就是要回答上述问题。
说陇南历史亦然。
好在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和考古发掘成果的日趋丰富,我们对人类来源问题的认知,对祖先们生存方式问题的认知,逐渐有了更接近事物本质的分析与判断。
陇南古人类问题紧闭的窗户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之后才徐徐打开的。
1945年的一天,西北大学地质系教授薛祥煦和美国纽约大学人类学系教授戴尔森,在甘肃省武都县龙家沟考察时,偶尔发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后经证明,这是一块距今1000万年以前的古猿化石,也是中国发现最早的“武都森林古猿(新种)”化石。
震惊中外的发现一经公布,便在考古界,古生物界及古人类历史学界产生了巨大的反响。也再次激起了人们认识武都、关注陇南的极大兴趣。
陇南地处西秦岭与岷山之间,位于青藏高原东侧边缘,境内高山、丘陵、河谷、盆地交错分布,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低,海拔一般在550—4200米之间,最高处是文县西北的雄黄山(海拔4187米),最低处为文县东部的罐子沟(海拔550米),既有北国之雄奇,也有江南之秀丽,素有“陇上江南”之美誉,著名的地质学家李四光先生曾说:“陇南是一个宝贝的复杂地带。”这里至今仍是甘肃省唯一具有河谷亚热带气候及其生物资源的森林景观区。
由于气候温和,林木葱郁,物产丰富,江河密布,这为陇南古人类生存,提供了充实的物质基础;而这些河流及支流两旁的黄土台地,又为陇南古人类的繁衍生息,奠定了理想的聚居环境。
西和县漾水河流域的二级台地上,遍布着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遗址,从显示的原始社会村落迹象可以看出,当时的人们已能使用石器、骨器,从事农业生产了。在武都境内的白龙江、北峪河流域,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齐家文化、寺洼文化的遗址,也星罗棋布、随处可见。柏林乡任家坪遗址、墓葬群和马街乡大李家庙坪村遗址出土了大量的磨制石器、骨器、以及各种陶器,这些地方已被列为甘肃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从出土文物确证,说明早在7000多年以前,陇南就有人类活动。西和西汉水流域的二级台地上,遍布寺洼文化遗址。从出土器物上的符号、墓葬形式和汉代土圹墓壁画得知,这里的原始人们主要从事狩猎和游牧活动。
在西和县城以北35公里盐官河与川口河交汇处的一级台地上(现长道镇宁家庄),出土了大量新石器时代早期的彩陶、石斧、石刀、石铲等古人类器物,该文化遗址竟然与甘肃秦安大地湾遗址属同一类型。这也充分说明,我们的先祖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享用、耕耘我们的山水陇南了。
信不信由你:我们任意揭开某一块地皮,你就会发现,在陇南大地上,到处写满了从猿到人的历史;
不信不由你:请让我任意截取某一段河流,你都会听到,在陇南大地上,到处都流淌着陇南先祖们曾经生存与生活的美好消息。
那块“武都森林古猿(新种)”化石,是“武都高等级生物历史最早的骨头”,却不是陇南人文历史恒久的绝唱。它是飞翔的鸣镝,将引领我们,从陇南历史文化的源头辗转而来:触摸现实与历史,怀抱光荣与梦想。